“不用你管!”漣漪原本是低着頭的,簪子被拿走了雖然有些感覺但她還是先摸了摸自己的髮髻才確認,擡起頭看到高延宗拿在手上,連忙去搶,高延宗卻突然把手舉高了,漣漪氣惱地朝着他嚷道,“還給我!”
“看你這着急的,定是什麼青梅竹馬的情哥哥送的吧!”高延宗看似不樂意地癟了癟嘴,還是把簪子舉地高高的,“等我們洞房花燭夜,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本王纔會還給你。”
漣漪還在墊着腳試着去夠到簪子,高延宗看着她這副模樣卻是笑得更歡了。
漣漪這麼一墊腳又伸長了手臂去夠,簡直像是拼命地往高延宗身上撲一樣。
高延宗於是就順勢低下頭在漣漪的朱脣上啄了一下。
這一下別說是漣漪愣住了不再有動作,就是高延宗自己都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僵住了。
他承認方纔是自己是看着漣漪近在咫尺,所以情不自禁了,高延宗並非行動快於了思考,但是剛纔那蜻蜓點水的一下太過美好了,那美妙的滋味他搜索枯腸都沒找到適合的詞句來形容。
漣漪回過神來的時候,也忘記去搶簪子了,她反手就給了高延宗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用力地推着這男人。
本來就因爲高延宗攬住漣漪腰際的那隻手上還拿着劍,他人又還在發愣,於是這一次漣漪很輕鬆地就推開了他,轉身氣呼呼急匆匆地跑開了,而高延宗卻依舊站在原地傻傻地笑着。
剛纔那一瞬間他不只是情動,而是心動了,高延宗甚至有
些心慌,他覺得左胸口那裡面跳動地極快,卻並非是因着漣漪的美貌,而想着要將這可人兒的嬌軀壓在身下輾轉承歡的旖旎畫面,而是高延宗忽而想要牽起她的手,走過歲月靜好,一起白頭到老。
他看着女子遠去的身影,不禁又笑了起來。
高延宗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所以他怎能讓漣漪再次逃開呢?
後來的一段時日裡,漣漪趁着高延宗不在府上時偷跑過幾次,要麼是被婢女小廝發現了,要麼就被外面的守衛撞了正着,偶爾能有一次兩次翻出了院牆的,也是立馬就被人給拿下了。
許多次下來之後,下人們就算心裡都覺得高延宗對她這麼好她還想着要逃實在是莫名,卻也怕再有責罰,一個個都盯得她更緊了。
就連漣漪晚上就寢,都有兩、三個婢女留在外室候着,再不敢全部都出門去了。
安德王府的下人們也算是訓練有素了,晚間即使就只有一簾之隔,卻是並未發出任何噪聲,時常讓漣漪都忘記那邊還有人,她卻依舊怎麼都睡不好。
又是大半月,轉眼就到了先前訂好的日子,這期間漣漪終是沒有逃離成功,此時雖是滿臉不耐,卻也只能像個傀儡一樣任由他人給她梳妝打扮。
鳳冠霞帔一穿上真是耀得人人滿眼豔紅,卻絲毫奪不去漣漪自身的美麗,反倒是更襯得她肌膚勝雪,衆人皆是沉醉在這明豔照人的美景之中,漣漪卻是連一個假笑都裝不出來了,“你們都出去。”
“漣漪姑娘,時辰就快到了。”喜娘這麼一說,漣漪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喜娘知道安德王對這新姨娘可是極好的,哪敢得罪她,只能帶着其他幫忙的人先出去了,“那姑娘先歇會兒,到了吉時奴家再叫姑娘。”
“知道了。”漣漪很是煩躁,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她看着其他人都是出去了,便是自己起身給門上了鎖,又坐回原先的位置上生悶氣。
今日高延宗忙着在前廳招呼客人,定是無暇來看着她的,其他下人也覺得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她是不會再跑了,於是也都去到外面守着了。
婢女和小廝們雖然不會武功好對付,但是過了這一關,漣漪也沒有把握過出門那一關,那些守衛可是不會跟她客氣,定是像前幾次一樣再把她抓回到高延宗的面前,今晚他也不會再由着她了。
就算她不肯拜堂,高延宗隨便跟賓客們說些什麼新娘子身體不適的幌子就過去了,又不是娶正妃,沒人會干涉的,那麼她名義上就是安德王的妾室了,她在這個時候若是沒有逃成功,豈不是羊入虎口,還又給了高延宗一個懲罰她的藉口了嗎?
漣漪不住地嘆着氣,沒有注意到,那外室微開的窗外,清淺的月光下,一直瞅着她身影的那黑色長衫的人明媚若白晝的笑容,然則下一瞬,那黑影利落地一個躍起一個閃身,便順利地進入了屋內。
“誰!”漣漪這才驚覺有人進來了,手上握緊隨身的暗器警惕地轉過身,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驚訝地後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後的木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