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句決絕的話,轉身走了,他並沒有跟上來,我也不會把今天晚上他突然抽風的表白,放在心上。 誰會相信口口聲聲說要我這輩子都生不如死的人轉眼間的表白呢,我想他肯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另一個報復手段。 "哥?"我擡頭看見不遠處站在路燈下的身影,提挺的身材,合身剪裁的西裝,以及白色襯衫都是他一貫的辦公衣着。 他意味深長的看着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等着我過去。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和千鈞的談話,只是覺得今天的他,有些異常。 "哥,你怎麼在這?"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把路燈所有的光的都遮的嚴嚴實實,棱角有些模糊。 "看你這麼晚還沒有回家,怕你出什麼事,就出來找你了。"他接過我手中的帆布包拎在手裡,摟着我的肩膀往前走。 "哥,今天工作累不累?"我偏過頭看着他的側臉,恍惚中我像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有些心事。 "不累,怎麼樣,學業忙嗎?"他低頭帶着寵溺的語氣揉着我的頭髮,這樣的瑾瑜纔是我最愛的哥哥。 "忙,都累死了,我想提前畢業,所以每天都是滿課。"我哭喪着臉抱怨着。 "累就少上點課,不用那麼着急提前畢業的,哥可以養你一輩子的。"他擡手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語氣溫柔如水,和着這個城市的晚風和車水馬龍,帶着沉沉的酒醉氣息。 這一路我們像平常兄妹一樣,我和他說着我在學校遇見的奇聞趣事,他和我說說他在公司面對那些商業狐狸的驚險,我們都沒有到提千鈞,沒有提那張還需履行的協議,就這樣走完這條通往家的路。 又是一天下午,天氣微熱,無風,我剛走出校門就被一輛黑色轎車攔住了去路,我站直身,想看清車裡到底是何人。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箇中年男人,他杵着柺杖,但看起來卻很年輕,帶着墨鏡。 &qu
ot;瑾溪!"他摘掉墨鏡,很是穩重的一句話。 "伯父找我的嗎?"我很是禮貌的點頭微笑着問到。 "嗯,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有些事,我想和你談談,是關於千鈞的。"對於眼前的千鈞父親,我一向很是尊重,我們見過幾次,他極少和說說完,面相很是慈善,但眼神裡卻有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韻味,總能什麼都不說,不做,就能讓我冷俊不驚。 "談千鈞?"我不敢確信的問到,難不成是那天千鈞突然抽風的表白?這不可能吧,沒必要驚動他父親吧。 "嗯,這件事我必須和你談談。"他一臉的嚴肅,看起來事態很嚴重的樣子。 "哦!"我帶着疑惑跟着他走進了一家特別安靜的咖啡館,裡面空無一人,帶着莊嚴的氣息。 我們剛坐下,服務員就端上了兩杯咖啡,看着漸漸有煙霧升起在這個空間內,咖啡味總是有一個特質讓人着迷。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拜託你一件事!"他雙手合十放在桌邊,帶着請求的語氣,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拜託我?"我不敢確信的指着自己,一臉的驚訝。 "嗯,千鈞對於他妹妹在你家意外摔落去世的事,一直耿耿於懷,過了那麼多年,我也已經老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看清楚了,我知道那是個意外根本不能怪瑾瑜,可是千鈞和他母親認定這事都是瑾瑜的責任,其實,我和你的父親瑾盛是年輕時最好的兄弟,我們一起打拼事業,只是沒想到因爲孩子,卻反目成了仇人。" 他帶着遺憾的語氣緩緩的和我說到,不知道爲什麼,他的每一句話都讓我不由自主的去聽,帶着全神貫注。 "所以伯父是想讓我解開千鈞的心結?"我打斷了他的話說到,他擡眸,收了收合十的雙手,重重的點頭。 "可是,這
個心結在千鈞心裡那麼多年了,伯父怎麼能確信我就能解決呢?"我帶着疑問問到,他像是已經猜到我會這樣問一樣。 "從千鈞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對他來說意義不凡。"他的這話讓我更加猜想不明白了,從眼神就能看出來?爲什麼我看出來的都是仇恨。 "伯父,我不是很懂你這句話的意思?" "千鈞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做事嚴謹的人,他雖然會弔兒郎當,但遇事總會沉着冷靜,遇到你之後,他變得有些急躁,你或許不知道,但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看在眼裡,千鈞是真的喜歡你。" 他的話更加讓我已經亂如麻的思緒,成了漿糊。 "千鈞他喜歡我?可是他一直都和我說是爲了報復我哥才和我訂婚的啊?"我依舊沒有辦法相信。 "你或許還不瞭解千鈞,這個孩子太過年輕氣盛,他其實只是不相信自己會喜歡仇人的妹妹,但又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你捆在身邊,所以纔會找各種理由來掩飾自己喜歡你事實。" 千鈞的父親就這樣看着我,說完了這大段話,沒有停頓,卻和那天千鈞的表白所說的原因相差不大。 "我……我應該要怎麼辦?"我猶豫了很久想了很久,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我想你如果可以搬回來,早晚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伯父,這我不能答應你,我可以幫忙解開千鈞的心結,但我絕對不會再搬回去那個家。"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的回答他,他被我弄的有些尷尬,端起桌子上已經沒有熱氣的咖啡輕抿了一小口。 "伯父尊重你的選擇,也謝謝你能願意幫助千鈞,這些年他帶着仇恨生活的太苦了。" 後來我們走出咖啡館,他說一定要送我回家,但我怕如果哥看見又會多想,執意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