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你是不是缺錢了?我給你錢先把你爸的病治好。你爸得的是什麼病?”欒麗傑見我哭,就鬆開了我問。
“他就是高血壓,還有點動脈硬化,不能幹農活,不能激動。這病只能控制,一下子很難去根的。”我忍了眼淚,一聲嘆息。
“你別哭了。我資助一點錢,你先給你爸看病。”欒麗傑說。
“我不要。”
“你是不是和我爸一樣也嫌我的錢不乾淨?”欒麗傑直直地看着我說。
“不是,我不能無緣無顧地要你的錢。再說我爸要問我錢的來歷,我怎麼說?”
“你就說炒股掙的。以後我教你炒股。”欒麗傑眼珠一轉,狡黠地說。
“那炒股也得有本錢。我一個月一千二,家裡都知道。”
“你真是豬腦子,你不會說是借朋友的五千塊錢做本錢開始炒,反正他們又不懂,隨你怎麼說。嗯,你想要現金還是銀行卡?”
“我什麼都不要,我不要你的錢。”
“孫一楠,我這錢是給你爸爸治病用的,不是叫你胡花你懂不懂?我告訴你,你不要惹我歇斯底里。”
“那你給我銀行卡吧,算我借你的。”在她逼視的目光裡,我妥協了。我暗自決定,給我卡,我也不能動那裡面的錢。
“好。”欒麗傑說着,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拿出一張建設銀行的*。“一楠,這張卡上大概有三萬多。密碼是我手機號的後六位。你先用着,不夠再問我要。”
“那謝謝姐了。”我很無奈地伸手把卡接過來。
“回去先給你爸治病。”欒麗傑咔地一聲合上了抽屜。
那天我終於沒有在她家吃飯,但是臨出門,欒麗傑還是拿了兩根金華火腿塞到我手裡。又抱着親了嘴,這才象戀人一樣依依不捨地分手。
我徑直開車回了崇聖村。到門口,我停車把院門大開,目測了一下,覺得能開進去。就調整好方向,慢慢地往裡面蹭。還好,剛剛能開進來。停車關門後,我回到屋裡,打開燈用馬琪琪買的電飯煲燜了一點大米飯。才淘米下鍋,欒麗傑的電話就來了。問我停車的事情。
我說,剛好能開進來。兩邊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那就好,你以後不用來回騎電車奔波了。明天一上班你就和金隊長說我說的,以後早晨你可以不打考勤,直接來接我8點上班。另外,你爸治病的事情,也要抓緊。別給我耍手段。這事情過段日子我還要過問。”
“好。我知道了。”
“姐姐好嗎?”電話那頭欒麗傑有些嬌氣地說。
“好。”我木然地說。
“嗯,那你吃飯吧。火腿不要放太久。做的什麼?”
“燜的米飯,菜就是火腿。”我說。
“恩,不打擾你吃飯了。Bye.”
掛了電話,我就心煩意亂地理不出個思緒。我本來應該在一條正常的軌道里運行,考上公務員,然後可能和馬琪琪結婚,生孩子過日子。可是欒麗傑卻一下把我推到了另一條禍福未卜的道路上。我在這條路上走得戰戰兢兢誠惶誠恐,這不是我要過的日子。在我和她,還有那個崇寧老二的見不得人的三角情人關係裡,我是最弱勢的那個。我還年輕,要是這種不乾淨的關係一旦曝光,我這輩子就完了。馬琪琪就是再愛我,也不可能揹負這種名聲和我在一起生活。還有我的父母,清白一世,卻養了一個給市長情婦做小白臉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