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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鑫的部署不可謂不精細,然而,下面執行的人難免參差不齊,尤其是在一些條件和地形複雜的地段,更是難免陰差陽錯出現新的問題了……
……
卻說那江老四和農民大哥,麻桿打狼兩頭害怕,等三輪農用車停下接受檢查時,剛好有一輛客運站從依林河開往大國來的早班小客車也到了,立即把幾個設卡堵截的警察目光吸引了過去——車上坐滿了人,一般來講,幾乎所有執行此類任務的警察都下意識地將檢查重點放在來往於卡點的汽車、出租車、大客車或小中巴上!
呵呵,而對突突突冒着黑煙一覽無餘的農用車則不太檢查,尤其像眼下這種情況,小客車裡人多,個個都需要認真看一遍,檢查甄別。《》 www..而三輪車上就兩個農民……
靠。
開小客車的司機跟全副武裝的警察和檢查人員挺熟,剛停下來就打招呼:
“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出來檢查啦?”
“啊,查一個案子。”
“啥案子啊?”
“是不是還是那個出租車殺女司機的大案哈??”
警察沒回答,幾個人打開車門上車一一細查。
停在一邊還沒滅火的三輪農用車因爲擋着道,負責放杆的警察看一眼車上的兩個人,覺得沒啥可疑之處。然而那一剎,三輪車上的農民心臟卻停止了跳動,想喊,想跳車逃跑,好象警察要抓的是他,但是“奇蹟”發生了——他看見放杆的警察朝他揮了揮手,只看了看他們車箱裡的幾條空麻袋和土籃子,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揮旗放行。
這次菩薩保佑了江老四,這個傢伙從檢查人員眼皮底下溜掉了。
江老四不由得心裡暗自喊了一聲:“阿彌陀佛!”
天意啊!
江老四之所以作惡多端卻屢屢得以逃脫嚴厲懲罰,確實有許多過人之處。
萬一他當時嚇得哆嗦了,或者臉色煞白,說不定就會立馬引起懷疑或注意,那他當時就玩完了。就是開車的那個農民兄弟要是一叫喊,那麼他也完了!
呵呵,可是,畢竟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當他發現關卡已設,且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跑是無處跑了,只能硬着頭皮闖一下了。闖得過,他就贏了,闖蕩不過,死定了。儘管在他的人生記錄中“跑”是他的一大特點和本能,但眼下已經到了警察面前時再選擇“跑”無疑是下下策,再愚蠢不過!
闖得過就闖,闖不過就拿那個倒黴的三輪車農民當人質,跟警察周旋!當那輛小中巴不早不晚正好在他們到達檢查站的工夫也到了的時候,他心裡喊了第一聲“阿彌陀佛!”檢查人員幾乎全上了小中巴,只有一人朝農民兄弟和他看了一眼,他點頭笑笑,警察又瞅瞅後面車斗裡的農具,擡杆揮旗時,他在心裡喊了第二聲“阿彌陀佛!”
“咚咚咚!”農用三輪車留下一溜兒濃濃的黑煙,遠去了……
僥倖闖快仙人洞卡點,很快就到了縣城。江老四知道公安局已經全部行動,全城搜索,好象也已經查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或姓名之類的信息,因此進縣城時,江老四不敢再冒險,喊了聲停車,車還沒停穩,他一個高兒就跳了下去,閃身鑽進了一條衚衕……
那個農民司機趕緊掛上檔就跑了。
春天的氣氛已經很濃。大國縣城的大街小巷,春風處處吹拂着,衚衕裡到處是亂泥流水,心急的,在自家門前堵條小壩,讓流水往別處流,能看到山溝裡農家大門口貼着已被風雪撕破卻依舊飄蕩褪色的紅春聯。從大集上買回日用品的老太太,依稀還能看出過年的喜慶……
縣城後面的東山已經冒出一片灰濛濛的青色。
警車在春風中駛過,這種氣氛,不但沒給車裡的偵查員們帶來任何輕鬆,一個個反倒更加感到一份沉甸甸的壓力。
楊強大隊長帶人趕回了縣裡……
江老四家坐落在縣城東南的一片民房中。溜回縣城後,他感到風聲不對,沒敢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大哥的家。自從被單位開除又離婚後,江老四就彷彿成了沒孃的孩兒;後來進了大牢一呆幾年,出來後他更象一個無家可歸的野狼,這家呆一宿,那家過一夜,吃飯也沒有規律,到了誰家趕上飯時碰上可口的就吃一頓,看看不合胃口,就上飯店對付一點。
一晃,江老四已是30多歲的人了,沒有正當職業不說,老婆離婚之後,除了幾個露水情人和小姐,連個老婆也沒混上,整天除了像孤魂野鬼一般在大街上瞎逛,就是跟狐朋狗友胡混,或貓在作爲他棲身之地的大哥家發大悶,心裡要多窩囊有多窩囊,要多憋氣有多憋氣!
靠,回來快一年了,雖說暫時還有個地方呆着,不至於上大街去睡覺,但看別人家都其樂融融,有老有少有老婆有孩子,美滿和睦,而對於他來說卻無異於度日如年——唉,沒辦法!年年難過年年過,天天難熬天天熬呀!大哥家陳舊的土磚房與任何一座新蓋起來的樓房相比都顯出它的寒酸與悽惶。想想,心裡就恨啊,恨女人,恨死了天下這些忘八蛋女人……
大哥一家正吃早飯。一看他回來了,直接就進了小屋,大哥就問:
“昨天你上哪兒去了?吃沒?”
江老四說:“沒上哪,在家呆着了。”
“吃不?大米粥,包子?”
江老四心事重重地躺在炕上,老半天才懶洋洋地說:“不吃,不餓。”
叫他過去看電視,他也不去。
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眼睛有些發直,兩行淚水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江老四這輩子最難忘最憎惡的就是女人。
其次,就是警察!
江老四似乎生來就註定要幹一番罪惡昭彰的大壞事,以致那麼多鬼精鬼靈的女人都沒有逃過他的手心。他原名叫江維奇,三十二年前出生在大國縣一戶普通工人家庭。因在家排行老四,人稱“江老四”或“江四兒”。
呵呵——翻翻他的歷史吧,我們發現他也曾有過人生的光榮與輝煌:1982年,他光榮入伍,成爲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駐守在遼寧省錦州市義縣118師部隊的士兵。當時和他一起參軍的大國籍有志青年多達360人,其中就有後來一起參與抓捕他的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教導員單成龍、刑警大隊偵查員姜貴彬等人。
新兵到部隊後,江老四被分到步兵352團——當年入朝作戰向美軍打響第一槍的正是118師這個352團!
單成龍、姜貴彬被分配到炮團,師部設在錦州阜新方向5公里第一個小站泥河子。
那時的江老四,年輕力壯,思想進步,心懷遠大理想,想好好幹出一番事業。由於他在部隊表現突出,1985年,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
哈哈,那時候,穿着國防綠軍裝執行任務,野營拉練,揹着武器到處跑,所到之處暢通無阻,煞是威風神氣,又因爲腦瓜活,身體素質好,摸爬滾打,敵後偵察,徒手格鬥,夜間射擊,定向爆破等各項特殊訓練,樣樣都行,往往十個隊員中他不會掉下一二名,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一個現代軍營中合格的反恐怖、反犯罪、高效率、高性能的拔尖偵察兵啊。
然而,當步兵太苦了!
偵察兵更苦!
苦得江老四刻骨銘心。
後來,他通過一個戰友父親的幫助從352步兵團調到了大國籍同鄉單成龍、姜貴彬所在的炮團。他們在一起時,江老四表現得仍然不錯。幾年之後,他們三人復員回到了家鄉大國,人的命運和各自情況就從那時發生了一些改變。
開始,江老四覺得還行,認爲國家沒有虧待他。
一回到大國,他就跟別人一樣被安排了工作,到一家企業單位開汽車。
沒當兵時,在家拖着兩桶鼻涕到處瘋跑的江老四,可能當時他的最大願望就是將來象哥哥一樣找個工作——當個工人就知足了。就是當一輩子出大力的工人,可能他也說不出什麼。然而,當完兵,見了世面,如今再回到這個大山溝裡來,別說讓他當個普通工人,就是當個開大車的司機,江老四都覺得怨氣沖天,屈材了。
畢竟在外面闖蕩過,畢竟孩子時的理想已經遠遠不能再滿足見過了外面燈紅酒綠和花花世界的江老四的心。更何況,他自覺身手不凡,會兩下子,國家應該分配他到機關或事業單位去工作……
爲了實現這一願望,江老四到處託朋友幫忙,希望機會降臨。
開大車沒多久,他就實現了這個願望。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或走了哪條路子,一紙調令把江老四調到了炙手可熱、吃香喝辣的縣司法局,爲領導開小車。
江老四人生中最爲得意瀟灑的時光無聲地降臨到他的身邊。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好日子開始了,由於會來事,人勤快,很受領導和同志的好評,工作越幹越來勁,不久就認識了縣裡很多有用的朋友,在社會上也有了一些名氣,一提“江老四”,差不多到哪兒都好使。
用他自己的話說,領導也很給他面子,光車軲轆一年他就可以換13個。啥意思?交情和信任。一個車軲轆多少錢?13個呢?那時沒有現在這麼公開地貪污腐化,當官的也算是正點,不敢太過,司機們也就是指望這些每年多弄點外快而已。
一個單位,開小車的當然不光江老四一個,可別的司機一年一個軲轆不換的也有,車照樣跑,工作照樣幹。可江老四隻要說聲“車換軲轆了”,拿着**到領導那就能簽字報銷,說多少是多少,領導從來不說半個“不”字,可見江老四當時混的成色和在單位的能量。
參軍入伍前,江老四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女朋友,不僅是小光棍,而且是正宗的小小處男哈。後來到部隊看到別的戰友常常接到一些家鄉女友來信,莫名其妙地顯出幸福和神秘兮兮的模樣,他心裡就有點後悔,更多的是某種躍躍欲試的渴望和身體內無處釋放的大量荷爾蒙……
如今復員回來了,又有了滿意的好工作,自然要找個好女孩子結婚了。爲領導開小車在大國人眼裡是個吃得開的角色,當然是搶手貨。結果在親屬、同事和朋友的熱心介紹下,對象跟吃流水席似的看了幾個,談了幾個,又重點培養了幾個……
但那時的江老四,已不是彼時的江老四,雖然仍然是工人子弟,可眼皮和心氣都遠非昔日可比。
無論一般見面也好,重點培養也罷,一個沒成。
最後,他終於看中了一個女大學畢業生。
女大學生剛剛畢業,被分配到縣裡一個不錯的單位工作,不僅人漂亮,性格也溫柔。
相處三年,結婚生子。
身材高大、體質強壯、**亢奮的江老四把當兵時的青春“損失”完全通過這一段生命的得意時光中彌補了回來,又恰逢全國到處一片“紅旗飄飄,彩旗不倒”的大好形勢和風流年頭,僅僅肚皮底下一個溫柔漂亮的妻子當然遠遠不夠,也難達到要求,於是常常跑跑剛剛興起不久的娛樂場所,鑽鑽神秘去處當然不在話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江老四做的再神秘,知道的人畢竟會有。加上他總愛喝大酒,一喝了酒回家就打老婆,耍酒瘋,一來二去,新婚的喜悅便過早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旁門左道加脾氣暴,時間不長,江老四的“後院”終於不可遏止地燃起大火。
妻子傷心啊。
同時玩女人也是講究錢的,經費也成了一個大問題。
給領導開車雖然有些外撈,但“小姐”的口袋是個無底洞。每日再到單位上班,這樣那樣的目光也讓江老四心神不寧,機關單位畢竟不同於一般工廠或農村,江老四開始一夜夜失眠,煩躁不安了……
在家裡,大仗小仗,過個三五日總要來幹上一仗。
並且,這江老四的性格從小到大異常偏執暴躁,上來氣,來了火,打起人來往死裡揍,什麼樣的女人也抗不住他那雙大拳頭的神錘……
幾年後,江老四和大學生妻子的那點夫妻情在爭吵和大打出手中熬煎得水乾流斷,關係在窮極無聊又難以自拔的糾纏中一點點進入了愛情最後的秋天。那段日子,江老四內心是非常痛苦的,一方面他不想跟老婆離婚,另一方面又覺得有老婆真是個累贅……
他妻子比他更難受,能不難受麼??千挑萬選,回想自己當初嫁給了他,本指望跟這個高大的男人白頭偕老,攜手走完一生的。沒想到,感情危機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不得不分手的地步!
怎麼辦?
兩個人都在問。
人要有家,可自己一個堂堂的江老四,總不能就這麼活活讓老婆給纏死吧?思來想去,這個一前一後總想弄個更可心女人當妻子的江老四把怨恨全部記在了妻子的帳上。妻子也想離婚,沒法過了,正好一拍即合。根本沒費什麼口舌,二人順順當當就到民政局辦理了相關手續。
妻子欲哭無淚,領着孩子黯然回了孃家。
江老四風風火火開着車在大國縣裡轉,還沒到晚上,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了一家洗浴城。找好小姐,談好價錢,進包間泡去了……呵呵,那感覺,那滋味,那什麼……好不瀟灑!牛逼啊!那種感覺,好象又找回了第一次在女人身上驚心動魄時的某種激情,只是這感覺在江老四看來更實在,也更剌激!
僅僅4天,東窗事發。
當時還不是前任局長丁衛東當家,還是他的前任的前任,抓得挺緊,皮肉生意興隆的洗浴城也不是什麼安全地方,警方拿掃黃打非也挺當回事,出動一次總有收穫。大量的罰款和外快,當江老四弄明白自己被抓了現行,帶到局子裡接受詢問和罰款處理時,不由火冒三丈,自己本來就羅鍋子上山——前(錢)緊,一傢伙罰去他一兩千,割肉兒哪有不心疼的?!
馬了個逼滴,他想都沒想,就要發火,但那股子邪火到底沒敢發出來就給憋回肚子裡去了,因爲那是公安局。
公安局可不是吃素的。
江老四從自己苦心編織的溫柔**夢鄉中醒來,人也丟大了,鬧得小城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嫖娼的事了,不過畢竟之前的人緣不錯,跟領導關係也好,已經是回到單位上班,繼續開小車拉領導開會住賓館的正人君子了。混吃混喝混出了一身透汗的江老四,被領導着着實實地批評警告了一回,他的賊心色膽也只能暫時收斂一下了。
然而,別的什麼都好控制,就是**不能!
不是有那麼句古語麼:色膽包天。其實,那時無論江老四還是前妻,離婚不久,他們二人又都各自處了新朋友,而且江老四都已經開始張羅着又要“結婚”了——可是,在他眼中,已經離婚的前妻某種意義上仍然是他的“老婆”!他想要她了,就無所顧忌地去找她,他認爲老話說得好,好漢佔九妻嘛!在他看來,離婚不離婚,她也是自己的老婆,啥時候想用了,去召來就是,自己在大國豈止不是好漢一條?
但前妻可不想再跟他胡扯。
人家不幹。
**之下,那天江老四喝了點酒之後一怒就將前妻打了個半死,差點喪了命。
這一回,可撞到了公安的槍口上。前妻被打得住了院,她孃家人找到公安局將他告下。
故意傷害。
呵呵,也正是那一回,公安機關要收拾他了,法院要判刑不是鬧着玩兒的!
無論江老四在縣城裡有多少朋友,此前自我感覺多少良好,當公安局依法將他傳喚瞭解情況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老四突然感到了大事不妙——就像他當初運氣來時又找好工作又搞好對象又玩新鮮小姐又招搖過市風光無限時差不多,當他的“運氣”離他而去時,“倒黴”的日子也隨後而至了,擋都擋不住!
就在公安局對他立案偵查,準備對他實施抓捕時,江老四乾脆來了個一不做二不休,說聲走夾個包就逃之夭夭了……
從此,大國縣不見了江老四的蹤影。
下落不明。
他所在的司法局機隨後將他開除公職。
本來準備跟他結婚的那個新處的女朋友也跟別人好了……
靠!
或許正是從那一刻起,亡命全國各地的江老四飽嘗了各種經歷和遭遇,思想也發生了一次次重大挫折,在外地流竄過程中,更學到了不少“下三濫”幹各種勾當的經驗。從此,曾經是解放軍偵察兵戰士的江老四開始了他職業罪犯的生涯,事實上成了一個無戶口、無身份證、到處流竄的“黑人”,從而他徹底完成了人生中從最可愛的人到社會渣子的蛻變歷程。
只說五年七年對於江老四的命運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說過去也就過去了。
然而,正是這刻骨銘心的幾年,卻把一個完全正常的人改變成了一個獸!
江老四這輩子最難忘最憎惡又最捨不得離不開的就是女人了。
其次,就是萬惡的警察!
“萬惡的!”
呵呵,聽見沒?人就是怪,昨天是兵,肩負着神聖職責,專門保護人民的,是最可愛的人;今天又成了強姦、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連續製造四起特大血案的的殺人惡魔,成爲整天東躲西藏,坑蒙拐騙,被公安機關到處追捕捉拿和大兵團圍剿的重大犯罪嫌疑人!
這種殘酷角色的轉換,令人啼笑皆非的人生倒置關係是致命的,也是十幾年前江老四當兵和從部隊復員後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那天上午,他突然被一陣喧鬧聲從夢中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他看見一隻麻雀落在窗外,後窗外面緊靠着的就是立陡石崖的東山。他在琢磨,如果一旦警察查出所有這些案子都是他乾的,派人來這裡抓他怎麼辦?跑?到時能跑得了嗎?不跑?讓他們抓去?
思來想去,江老四感到事情有點不妙。
10點前後聽到外面好象有人亂走——除了值勤巡邏的警察或聯防隊,還會有誰?
江老四心裡不踏實,一挺身,跳起來光着腳丫子跑到院子裡偷偷朝大門外窺視。
還好,警車沒看到,看到的是在他家外面亂糟糟圍着一羣人,正在爭執着什麼。悄悄地聽了一會兒,好象跟他關係不大,突然懸起的心就放下了,濃濃的睡意卻也溜得一絲不剩了。江老四繃緊的神經鬆馳下來,軟蹋蹋地回屋抓過破毛巾擦了擦腳,上炕捂上被,卻翻來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一幕幕自己製造、經歷過的種種可悲可惡可嘆又可怕的事情,就在閉着的眼前轉來轉去,一會兒心驚肉跳,一會兒又洋洋得意。
…………
…………
半年多來,江老四魔影一般地出沒於大國、露水和依林河一帶。
他之所以捨近求遠,不在大國縣城裡作案,而一次次跑到露水和依林河去強姦搶劫殺人,主要原因是他曾在那一帶開過幾年汽車,對那裡的林間道路和鎮上情況非常熟悉。作案後,他在現場故布謎陣,再把被害人的屍體連同出租車送回鎮內,讓人覺得不是本地人和熟人根本幹不出那樣的事兒來,以此保護自己,增加警方的破案難度。
事實證明,警方在露水、依林河呆了半年,下了那麼大力氣也沒有找到他,證明這些詭計是有效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江老四身上奔突着越來越強盛的**也伴隨着被害人的一次次哀求和慘死不斷地發泄出去……
但在心理和感官獲得莫大滿足的同時,他時不時地又覺得不滿足。因爲女出租車司機每天收入或多或少,每次強姦搶劫成功,搶到手的錢最多一二百元。別人搶劫殺害出租車司機爲的是搶到車後迅速把車變成錢,以滿足另一種生活需求;然而他每次行動後,除了發泄**之外,基本沒什麼大的收益。
從第一次作案開始,江老四就決定不要搶到手的的出租車,他明白,那些出租車在司機手裡是錢,到他手裡就不值錢了,沒有整套的合法手續,賣也沒人要,就是有人敢要,人家一看沒有手續,幾萬元的東西最後頂多只能賣一兩千元,風險極大,弄不好一次就會被警察抓住。
而搶到手的那些手機、金手飾,在他眼裡就更不值錢,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賣更容易出事。每次作完案回到家,心裡都有點得不償失的感覺。他知道搶銀行和幹別的大案來錢,但他一人幹不了,必須得找同夥。
以前在外地流竄時,江老四也這樣幹過,但十有**很快就會被警方偵破。幾個人糾合在一起作案,人多勢衆,成功率高,但給警方留下的破案機率無疑更高,作案後就好象多個線頭散佈在社會上,誰也不敢保自己那根不成爲被警方抓住的線頭,而一旦被警方找到了一根線頭,其他人也就都跟着倒黴了,你就是跑到天南海北,上天入地,警方也會把你給挖出來。
所以他自己總結出來一個強大無比的牛逼犯罪理論:作案一有了同夥,他認爲就不再是鐵板一塊,人多事多,漏洞也多,即使搶到再多的錢,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因此,他寧願這樣一個人幹下去。
至少,滿足不了他的性要求,尋求到了剌激和快樂,更關鍵的是警察找不到他。
他到底爲什麼要堅持這樣做?
後來他說,就是爲了報復女人和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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