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九州，雍州上空。
相柳凌空而立，目光冷冽的望着遠處那若隱若現的雍城，那兇厲的眼眸之中，蘊含着一絲絲微弱的懼色。
之前進入那雍城之後，在人道氣運的壓制下，一身的法力宛如神金，難以撼動。
而費盡心力調動了法力施展術法，但在法力催動的剎那，卻仿若虛妄。
沒有絲毫用處。
不止如此。
他那引以爲傲的大巫真身，在那城池之中，也彷彿揹負着一座不周神山。
一舉一動，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這種幾乎一切手段都被壓制剝奪的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在感受過一次之後，還會想要感受第二次。
相柳目光冷冽，望着眼前的人族九州，在旁人眼中隱去的九州結界，在他的視線當中，卻是無比清晰。
而這些時日。
相柳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要尋找到這九州結界的漏洞所在。
而作爲曾經幾乎佔據了整個洪荒大陸的巫族大巫，相柳知曉的手段更是數不勝數。
水火之禍，毒病之災，挑撥兵戈，培養毒蟲兇獸...重重手段幾乎都被相柳試了一個遍。
但...
毫無作用。
這九州結界就彷彿一個沒有絲毫縫隙的烏龜殼一樣，將整個人族牢牢的護住。
幾乎一切相柳能想到的修士的手段，在這九州結界當中，都不會對人族造成太大的損傷。
甚至這些年，相柳還曾試着想要從九州結界之外施展法術，以攻擊力不強，但卻能對人族造成損傷的辦法。
就比如大水。
相柳曾經試着，在九州結界之外，施法引來大水，想要以水淹九州。
但即便是相柳他沒有在水中佈下任何的手段，就是十分普通的水流，那水流在觸碰到九州結界的時候，都會消散於無形。
後來相柳也曾想要在九州結界外掀起狂風，吹入九州結界，然後形成風暴。
但正常的清風甚至是颶風風暴都能進入九州結界。
而他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導致的狂風，同樣是在觸碰到九州結界的剎那消散於無形。
“你們以爲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相柳死死的盯着九州結界，雙眸血紅兇厲無比，聲音宛如猙獰惡鬼。
即便是曾經巫族億萬萬巫衆當中，相柳也是出了名的兇厲陰狠脾氣。
如果說，原本相柳是想要大鬧人族，以此向整個洪荒宣告，巫族還沒有亡，巫族不可欺。
那現在，相柳就是真的和人族，和這九州結界槓上了。
相柳的眼眸無比的冰冷，望着下方那正從九州結界之外搖曳而來的八條巨蟒。
這些，都是他分出去的真身，至於目的...
來到相柳身旁的八條巨蟒，張開了嘴巴，口腹之中，海量的水流噴出，涌入了相柳本尊手中。
如果不能快速的以水淹這九州。
那他就...慢慢來。
而且，他也不單單是準備以大水淹九州。
其他的天災、疫病、毒災、兇獸、挑撥兵戈...種種手段，只要是能其效果的。
相柳就準備一同使用
他已經決定了。
不管是一萬年，十萬年，還是更久的時間，如果不讓整個人族感覺到痛的話。
那他就絕對不會罷休。
……
“這就是人族的域門嗎？很精妙的設計啊！”
金靈望着遠處足足千丈寬高的門戶，眼中露出了一抹驚奇。
作爲大羅金仙，雖然在人族九州之內被壓制，難以展露太強神通，但眼力上。
金靈卻依舊還是大羅金仙。
她自然能看出眼前這人族域門的精巧。
雖然看似只有千丈高寬，但其上卻附加了極爲精妙的空間陣法，面前的空間看似千丈高寬。
但即便是來上百萬千萬人，並排也能一同今日其中。
而且，這域門坐落在大地之上，宛若生根，與大地氣脈相連，其防禦之強。
即便是放在洪荒之外，恐怕大羅金仙都難以動搖一二。
而這...還僅僅只不過是這青州比較偏僻的場所的域門，這等域門，在整個人族九州，其數量何止千萬。
而如果換做人族繁榮之地，人族使用的域門，恐怕會更加的宏偉。
金靈這邊感慨之時，一旁的龜靈，雖然同樣對這域門的精妙驚歎。
但，不知道爲什麼，龜靈總感覺，她眼前的這域門好像有幾分虛幻不真實感。
而且，這域門之上的手法，她也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並非是她見過這域門的構造手法，而是這域門構造的思路，讓她感到十分熟悉。
“這域門，不會是伏羲師兄親手鑄造煉製的吧！”龜靈驚奇的說道。
“什麼？”一旁的金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龜靈問道。
這域門作爲人族交通樞紐，自然被人道氣運重點關注，在加上週圍人族衆多，即便是這偏僻之處的域門。
其壓制能力，都堪比人族當中一些繁華的大城。
即便是金靈作爲大羅圓滿，但在這等壓制之下，周邊人多嘈雜，一下也沒有聽清楚龜靈所言。
“我說...這域門玄奧無比，不會是人族聖皇伏羲親手鑄造的吧！”龜靈連忙改口說道、
面上不動聲色。
雖然龜靈是一個剛剛闖蕩洪荒的萌新大羅，但萌新不代表是傻，不代表沒有心機。
龜靈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就好像，在最開始，龜靈刻意沒有完全收斂起來的新晉大羅的氣息。
這就讓金靈直到現在還以爲，龜靈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新晉大羅。
還有，龜靈她也從來沒有和金靈說過，她幾乎不受九州結界的壓制。
“聖皇伏羲親手煉製？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金靈聖母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
這域門玄奧，即便是作爲大羅圓滿的她，一時都難以看透，這等神異之物。
雖然人族之中必然有不少大能可以煉製。
但如果加上人族九州結界當中，域門這龐大的數量。
如果不是人族花費巨大代價，海量時間積累出來的，那恐怕真就是聖皇伏羲煉製而成的。
作爲聖人弟子，金靈對於聖人偉力如何自然十分清楚。
這數量衆多、玄奧異常的域門對於一般修士或許很困難，但對於聖人來說，卻算不得耗費精力。
“聖人啊！不知道，我這一生，有沒有希望成就聖人。”金靈低落的感慨一聲，眼眸中充斥着憧憬。
洪荒之上，又有哪個修士沒有曾經夢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立於洪荒之上，成就聖人。
“我相信金靈姐姐肯定能成爲聖人的。”龜靈聖母一臉信任的說道。
對於洪荒其他生靈來說，聖人是高高在上，是洪荒的主宰者。
即便是聖人門下的金靈，也同樣如此。
但龜靈不同。
同爲聖人門下，但龜靈和金靈之間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別。
金靈雖然資質非凡，深受通天教主的喜愛，但截教勢大，門下弟子衆多。
即便是和金靈同樣的親傳弟子，也是有着多寶道人，以及無當聖母。
而龜靈不同。
雖然不是敖長生唯一的弟子。
但大弟子伏羲早已成聖，少有在道場出現，而且修行的還並非完全是敖長生所傳。
所以，龜靈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敖長生唯一的衣鉢傳人。
而且，敖長生和通天教主也不相同。
雖然通天教主對於弟子，也是極爲愛護，但作爲聖人，通天教主是高高在上的。
是令自家弟子在敬愛之餘，也極爲敬畏的聖人。。
是絕對不可能和敖長生那般，和自家弟子打成一片，更別提沒事還捉弄一下自家弟子。
故而。
在洪荒其他衆生的眼中，聖人是高高在上，是不可褻瀆，令人敬畏的存在。
但在龜靈的腦海之中。
一提起聖人，她就會想到自家師尊，以及自家師兄。
然後...什麼敬畏憧憬，統統消散，有的只有兩個以捉弄他爲了的壞蛋。
通天教主和敖長生之間的舉動，並沒有誰對誰錯。
沒有人規定過，聖人必須高高在上，也沒有人能強制聖人必須和自己的弟子打成一片。
但...
如果說兩人弟子之間的差距。
毫無疑問，此時的龜靈雖然稚嫩，但在眼界上，卻毫無疑問的比金靈要強的多。
一個打心底去敬畏聖人的修士，又怎麼可能證道成聖。
“成聖？”
金靈看着龜靈臉上比她自己還強大的自信，不由的失笑，然後笑道：“成聖這種事，姐姐現在可不敢去想。”
“姐姐現在，只求能早些找到突破的機緣，能突破準聖，便足矣。”
聽到金靈的話，龜靈眨巴眨巴眼。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分明就是...成聖很難嗎？
雖然不論是敖長生還是伏羲都沒有明確的和她說過，但從平日裡的一舉一動，隻言片語之中。
龜靈早就能看出，師尊敖長生以及師兄伏羲，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能不能成聖。
而且，在突破大羅金仙之時。
龜靈就知道自己，可是有着成聖之資的龜。
成聖？
那不是有殼就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