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容易嗎我?堂堂侯爺,還得用這一手來留住幾個女孩的命。”張靜濤壞笑。
只是,這壞笑,這些議論的人卻看不到了。
因這裡已然接近下葬地了,這些人要圍成一圈,觀葬,在有人指揮下,只顧跟着指揮,不及再來看看張靜濤的神情了。
玉子道:“嗯,這些該死的神儒,居然讓我華夏姐妹陪葬!可若非侯爺的說辭,他們居然就可以這麼做,真是該死的!”
張靜濤不笑了,嘆息一聲,拉起了來跪拜她的小丫環,勸退後,往一側荒野中的驛站小酒館走去。
他可不是刻意來給衛元子送行的,只不過,他約了人,爲了讓二人的碰面不爲人知,才約在了這小酒店中。
未料,衛元子就葬在這旁邊。
這地點還是帝釋天選的,說是這裡風水好。
張靜濤則毫不懷疑,這不過是一個早就做好的陵墓罷了,本要弄人葬下去,衛元子死了正好就用了。
因此纔會挖在驛站旁邊,畢竟工人可以來酒館隨時休息。
再看小酒館,二層高,上樓後,都能看到衛元子被放下的棺材。
玉子隨着張靜濤上樓後,樓上出現的一名青年讓玉子驚呆了。
只見這青年拿下了本壓在頭上的帽子,露齒一笑道:“姐夫,賀新郎時,可知我有今日?以後就叫我毛之正吧。”
是的,這竟然最近幾年中鼎鼎大名於天下的毛之正!
可想而知,這幾年中,楚魏之地的戰鬥打得有多精彩!
張靜濤嘿嘿一笑,道:“的確想不到,小弟竟然能收攏這些軍閥,把他們分批弄死,呵呵,高,真是高!”
毛之正哈哈一笑:“今日不醉不歸!可惜,我仍是一羣喪家之犬的老大呢,有生之年,怕是不能再回家鄉了。”
張靜濤拉開了架勢倒酒,道:“嗯,還要辛苦小弟,盡力約束這些人,但你要記得,在他們之中立即回覆簡體是行不通的,他們的腦袋裡只有愚昧,最好是用別的方法緩緩圖之,比如就不要非和他們爭,說華文自古就是簡體的,就說是爲了簡化辦公速度好了。”
毛之正一拍手,道:“看情況吧,若有機會,我還是要試一試的!好在你都快可稱孤了,你更有機會回覆我華夏簡體字。”
張靜濤未料毛之正這一試,都試得被手下用馬車撞了,自此身體就不太好,最起碼少活了二十年,並且推行失敗,還導致了這些儒人對簡化十分敏感,竭力抗拒,有生之年就未成功,之後留下了不少後患。
張靜濤只沉吟道:“我不稱孤,楚魏仍有力量,就如楚王,在那沿海和海島上,仍佈置着不少嫡系,這些人雖暫時聽你的,卻未必什麼都聽,我如今已然打通了漢中,張清替我主持着川巴大局,青陽勢力已然貼住了秦國。”
毛之正促眉道:“你要打秦國?”
張靜濤笑了:“非也,趙國大勝後,趙王因心情極好,又要圖謀燕國,只羞辱了子楚一頓後,就去燕國了,秦國則有意接子楚歸秦,而子楚,早確定了我是他義子的身份,因而,我要歸秦!”
毛之正一拍手掌,道:“好主意,與其鬥秦,不如奪秦!秦國在寒丹戰敗後,一直穩守着本國,虎視天下,並不弱小,甚至比之前都強大了些。”
“是的,來,小弟,喝酒!”張靜濤高興道。
二人便喝酒聊天。
張靜濤如今奪了楚地大塊地盤,這青陽侯聞名天下,只是,那些地盤都是屬於魏王的,張靜濤名義只有一個五個大城,手下兵力五個正規師團,五萬人,一城一個。
但誰都知道,如今這些地盤中,絕對是含有青陽侯的強大影響力的。
至少,那青陽商會是遍地開花,而且每每其利益會和當地一些權貴連接起來。
那青陽聯儲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
而且,張靜濤之前搶先一步建立的共財黨,實則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就叫華夏共財黨,實則和德魯伊人弄出的國際共財黨早分離了開來,只是表面會聽聽國際共財黨的建議,其運營資金則暗地裡青陽商會是聯繫在一起的。
更別說,那國際共財黨事實上亦是失控了,已然不在麗麗白的掌握中,爲此,麗麗白對此十分惱火的,聽聞都有意迴歸西域,找弄出共財黨的神殿祭祀好好談一談。
爲此張靜濤和毛之正自然是有無數事情想談一談的。
只是,正說着天下大事,卻見那棺材放入墓穴後,只作了個鋪泥的儀式,鋪了十公分土後,就結束了,正式的鋪泥要由下午趕來的墓工來做,人都散去了。
衛青就跳了下去,拿着鏟子,十分專注又急切地挖起了墓來。
由於泥土只有十公分,那棺材又被輕易被挖開了。
衛青打開了棺材,看到的,卻並非屍體。
衛元子死的時候,天氣很熱,沒有條件保存屍體,是燒成了骨灰帶回來的。
“公子,公子,你現在終於乖了。”衛青便癡癡抱住了那裹在一系青衣裡的骨灰。
繼而輕輕唱起了歌。
張靜濤聽去,卻是一首他教給衛青的歌兒:十三月涼。
衛青的聲音也涼涼的:“明月一輪涼意徹骨,刀風獵獵滅燈燭,垂眼眸,心事難入目,卻有淚滴無聲皆道出。爲君一語生死不顧,素手染血淡眉目,偏相問,此身爲何物,刀鋒淒冷斬情愫。一聲低訴一笑竟似成哭,問此心棄何處,人間十二月滿,何來十三之數,剩繁星,滿天幕,聽黃鶯泣血歌聲苦。倦鳥長鳴歸巢何處,何處有枝待駐足,寒潭月,映相依不孤,放任眼底黯然漫雲霧。他問愛恨君王之路,他道相思已入骨,欲迴應,方覺至夕暮,見他撒手黃泉赴。十指見血終見棺槨塵土,笑擁住他枯骨,人間十二月滿,莫留十三月孤。眼合上,輕聲訴,玲瓏骰相思已入骨。”
張靜濤呆住了,才發現衛青對衛元子有多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