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聲音如天道審判,天威如獄,冷酷威嚴。
“亂天者石磯……”
在石磯耳邊乍響。
“天帝言重了!”
石磯慢慢擡頭,如利劍出鞘,眉宇間鋒芒漸生,避無可避,便無須再避。
“哦?我言重了?”
天帝聲音略微上挑,多了幾分戲謔。
“是,陛下嚴重了!”
石磯直視天顏,一瞬,如上中天,大日皇皇,光芒萬丈,一瞬,如入星海,帝星紫極,紫氣浩蕩,這是一雙難以形容的眼睛,光明正大,又神秘莫測。
天之主宰,萬古大帝,太陽一樣偉大的男人,眉飛雙鬢藏鋒,目含日月光明,面如造化神秀,身如天人神姿,發如夜華神光,衣如周天加身,天地由心,乾坤在握,無所不能的氣質天成,如果有一個男人能稱爲完美的話,應該就是這樣有權有顏有氣質又有內涵的男人。
石磯甚至一瞬有些自慚形穢,生出不可直視之感,石磯深吸一口氣,摒棄雜念,她看着天帝,天帝也看着她,天帝沒有說話,在等她說……
“天是陛下的天,陛下不想讓他亂,何人又亂的了?”石磯聲若玉石相擊,鏗鏘有力又帶玉質。
“哦?你的意思亂天者是本帝?”天帝俊美無儔的天顏令人嫉妒。
“……”石磯低頭沉默。
有些鍋她不背。
也背不起。
“膽子不小!”
天帝聲音低壓,似有萬重殺機。
石磯低頭不語,重做石雕。
天威如獄,石磯卻絕不會認罪。
“你殺我天庭兩大妖神……”天帝聲音再壓。
“陛下,妖神死了嗎?”石磯擡頭問道。
“……”天帝目生寒光。
石磯低頭。
“藐視天威,抗旨不遵!”天帝沉聲。
“陛下明鑑。”石磯頭也不擡道。
“重傷天后使者,謀算天后金冊,膽大妄爲!”天帝怒叱。
“陛下明鑑。”她只能如此說,她與帝后之間的交易,她不能說,她若不說也許會死,她若說了一定會死,即便帝后能容她,天帝也絕不會讓她活着,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一定要爛在肚子裡。
“天后重傷,你罪大莫及!”天帝聲音嚴厲。
石磯眼皮微動,她取出一物雙手奉上,道:“這是娘娘的金燈,請陛下還給娘娘!”
“你願意還?”天帝詫異,他可記得石磯曾放言,要天后懲處九炎給她個滿意交待,纔會還回金燈。
石磯點頭稱是,她的話她當然記得,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她也沒想到周天之亂竟然會無終而果,如今她身在天庭,金燈在她手中,便是個明晃晃的催命符,她本欲將其交給帝后,帝后卻說於她無用,事後她想,帝后不接手的真實原因恐怕不僅僅是無用。
如今她死不認罪,可也願意做些補救緩和一下。
天帝並未接金燈,他反而問道:“你從哪裡得來太陽初焰?”
“太陽初焰?”石磯茫然。
天帝默算:天地初開,鴻蒙之風與太陽之精落種於崑崙山下,生天地靈根,芭蕉樹……先天芭蕉,太清道人,原來如此,困擾天帝已久的疑團解開。
天帝盯着石磯頭頂的命運之線,默默推算,枝節橫生,糾紛擾擾,剪不斷,理還亂,太多大人物糾結其中,他無法推算的隱約便不下十位,天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