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水牢前出現了三個人,提着燈籠在前面引路的赫然是袁軍和薛凱,那中間的自然就是他們的主子堇千秋,他終於來看墨亦兮了。
水牢建在地下,裡面不但陰暗潮溼,還有水不斷滴落,是青衣坊專門用來關押犯錯的人,這些年來也不知收了多少亡魂,堪稱是座地獄。
墨亦兮沒等到堇年淚,卻在此時等來了堇千秋,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人垂涎她已久,如今又大費周章的把她抓回來,怎能沒有目的?
堇千秋猥瑣的看着墨亦兮,目光不斷在她身上游離:“小美人,你以爲青衣坊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我們家大業大,你又能跑到哪裡去?不如從了坊主我,我保證你以後穿金戴銀,吃香喝辣。”
墨亦兮關在牢裡並沒上枷鎖,她蹲在地上擡眼看着堇千秋,不卑不亢道:“你不要白費心機了,我若能從了你又豈會等到今天?我記得這話你幾個月前已經說過了,又何必再費口舌?”
無論是捕風捉影還是空穴來風,也至少要先有風才能捕,先有穴才能來風,堇千秋對墨亦兮的心思之所以如司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便是因爲他曾對她說過納妾的事,目的是想讓她自己去求大夫人。
堇千秋不以爲然:“話也不能這麼說,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現在可是囚犯,若沒侍妾之名保你,你這條命還能留住麼?我若不是對你喜愛至極,也不至於如此不捨,換做是別人我早已下令讓他們兩個殺了。”
墨亦兮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中,她最想的是找到龍清醉,最不想的是死,因爲人死了什麼都做不了,可她還有家仇未報,還有人未找,她怎麼可以現在就死了?這樣死了她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
見她沉默不語,堇千秋也沒急着逼她,只是故作溫和的道:“要生還是要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給我答案。”
堇千秋就着燈籠的微弱光芒看了墨亦兮好一會兒,越看越喜歡,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如此年輕的姑娘了,而且還長得這般水靈。他只是想想就覺得下身燥熱了起來,這才連忙帶着袁軍和薛凱離開了水牢。
墨亦兮依舊蹲在地上垂眸沉思,這無疑是個艱難的生死抉擇,水牢她鐵定出不去,也不能再指望堇年淚來救她出去,她已經欠他的太多了,這次的事還不知道有沒連累他,只能默默的向上天乞求他平安無事。
說來也奇怪,她在水牢關了兩天兩夜,居然一直沒人來審問她,甚至還有人給她送來食物和清水,這般對待犯人可非青衣坊一貫的作風。
難道是堇年淚當了三坊主有了權力,從而給了她一些方便麼?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至少說明他目前是安然無恙的,她的心也能安些。
然而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堇琉璃那天沒能緩和與堇年淚的關係,很快就一狀告到了堇樑跟前,說墨亦兮的逃跑是他在暗中相助,而後他也沒有否認,因此被關了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