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淵直率的說他們一直受白翼那些人的窩囊氣,寒婧又恨死了白翼跟葛菲兒,當即拍桌道:“你們也太遜了,看哥給你們出氣。”
寒婧女扮男裝的時候,明明也不是那麼像男人,但因爲她天生有一股強者的氣場,那種傲視天下英豪的氣勢令人很容易就忽略其他,更別說把她跟柔弱的女兒家聯繫起來。
明明年紀不大,寒婧在李淵他們面前自稱哥,也沒讓他們反感,反而順口就叫上了老大。
“老大,這件事情是爽了,但是怕有麻煩啊。”劉海看着窗外那片幾乎盡毀的商業區,很是擔心的說。
“麻煩如果小了就還是麻煩,如果鬧大了,就是功績了。”樑英傑這個激進派適時鼓動。
“以前你也這麼說,但結果呢?”
“此一時,彼一時也。現在有老大出場,一切都會不同啊!不說別的,咱們以前跟那幫孫子對上,白翼那孫子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捱了罵還套近乎的?”
“那小子是狡猾,想弄清楚老大的來頭,纔不是捱了罵還套近乎。”
“反正以前不管是誰挑事,最後差不多都是我們倒黴。這一次倒黴的是白翼那幫孫子,我堅信這一點。”樑英傑一拍桌子,表示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他們每提一次白翼,就讓寒婧聯想到白翼到寒家退親的嘴臉,以及那狗血的退親理由,怒火就越發高熾,跟樑英傑他們也有了同仇敵愾之心。
“白翼會倒大黴,他的後臺也要倒大黴。”寒婧恨聲道。
“老大還有計劃?”李淵就是這麼順口一說,不妨寒婧自信滿滿的點頭,他驚喜的叫道:“老大你真的還有計劃?”
“嗯,我師父現在還沒冒頭,就表示由着我們鬧了。”先給三人透了個底,寒婧再道:“這片商業區的資料你們不清楚趕緊調查清楚,店鋪的後臺如果是玄神殿的走狗一律清除出去。我要讓他們這次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個我回家去找,很快回來。”樑英傑可是日思夜想要出那積年怨氣的啊,現在有這好機會怎麼會不盡心盡力呢。他決定就算事後被老爹打斷腿也要溜進老爹的書房找資料。
說起來寒婧都沒問過樑英傑的老子是誰,所以不知道他爹就是樑北星,更不知道樑北星跟喬森是楊烽的左膀右臂,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具體事情都是他跟喬森處理,楊烽只管大事要事。
樑英傑很順利的溜進了老爹的書房,並順利的找到了那片商業區的資料。看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李淵直覺的問:“沒找到吧?”
“怎麼可能,以爲我是你啊,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樑英傑很是得意的拿出資料晃了晃,才遞給寒婧。
很隨意的翻了翻,再把資料交還到樑英傑的手裡,寒婧說:“玄神殿的走狗列出來,待會逐一點名,讓他們自行找玄神殿賠付。自己人就在玄神殿的賠償款裡在除了應賠的給付後,再補一點重建資金。”
李淵還聽得糊里糊塗時,劉海跟樑英傑已拍案叫好。
“好什麼好,你們倒是給說說啊?”
沒等被李淵拽着的劉海開口,喬森打發的人就進來了,對寒婧說:“玄神殿葛殿主登門求見,喬執事請您回去接待。”
說來也巧,喬森打發來的恰好是李淵的大哥李瑞,所以李淵徑直問:“那老頭求見,爲什麼找我們老大?不是應該殿主見殿主嗎?”
“你還王見王呢!”劉海猜出楊烽肯定是避而不見,也徹底放了心,說話也隨便了。
李瑞倒不愧是跟李淵是親兄弟,哥倆一樣直,他也很直接的問:“少殿主怎麼就是你老大了?你什麼時候認得少殿主的?”
“閒話少說,辦正事啊,李瑞大哥,你不領着差事呢,誤了差事喬閻王能扒了你的皮啊。”深知哥倆都是話簍子的樑英傑連忙提醒。
寒婧倒沒想到看着和氣的喬森還有喬閻王之稱,暗自感慨人不可貌相。爾後,對李瑞說:“回去告訴喬執事,我這裡忙着呢,沒功夫答理那老頭兒。”
李瑞並不意外寒婧這麼說,一掉頭對竹瀝說:“竹瀝姑娘,喬管事還說了,如果少殿主不肯回去,請你幫忙勸一下。”
劉海先就笑了:“李瑞大哥,你也太老實了吧。喬執事派你傳話,是讓你私下求竹瀝姑娘幫忙的吧,你怎麼當着老大說出來了。這讓竹瀝姑娘幫還是不幫呢?”
“喬執事沒有說私下求啊。”
“我倒!喬閻王今天手下人肯定都派出去了。”
比大哥稍稍聰明那麼一點點的李淵聽到這裡不樂意了,衝劉海嚷:“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很蠢,沒有領悟喬閻王的意思是不?”
“好了,別爭這個了。喬閻王肯定是故意派李瑞來的。”寒婧說完,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想了想說:“好,你去告訴喬執事我過一會兒就回去。”
李瑞答應了卻沒急着走,寒婧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我們在這裡把資料整一下,也打得差不多了,我念完排除在賠償名單之外的那些店鋪名,你們負責覈對夠資格拿賠償的人,然後把人帶回來,記住,不要拖太長時間了。”
樑英傑笑道:“那就是惡人讓老大做,好人好事我們做嘍。”
“是啊,做老大嘛,這點覺悟還是要有的。”寒婧笑着回答。她現在倒是越來越喜歡被叫老大的感覺了,照顧這些尊自己爲老大的人是一種責任感,同時也有一種成就感。
出了茶樓,打鬥已經結束,原因在於白翼跟葛菲兒都被擒住,雙方都在等上頭的指示。那些倒塌或者受損店鋪的東家、掌櫃都遠遠的看着,一個個愁容滿面。
能在這片商業區開店的都是有財有勢有後臺的,但是這次鬧事的相當於是分殿之間的火拼了,這是神仙打架,註定他們這些小鬼要遭殃。即便是那些分屬於兩大神殿勢力的商家,也不敢奢望還能獲得賠償,只希望所屬神殿獲勝之後還能弄點補償,雖然跟所受的損失相比微不足道,總是聊勝於無。
寒婧一行人從茶樓走出來,簡直是萬衆矚目了。
嚴令城衛軍不要涉入此事之中的南漠皇室也密切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寒婧剛出茶樓,南漠帝王就接到了消息。
如果寒婧看到這位未老先衰的南漠帝王,一定能猜出他跟白一鳴的關係。白一鳴是這位雄才偉略又不得施展才能的南漠帝君第三子,酷肖乃父。
“想必,這就是一鳴所說的寒青了。給一鳴去信,讓他近期抽空回來。楊烽這條線,還是得他來牽,告訴他不要再找藉口推託。南漠已經到了降級的邊緣了。”
說到這裡,南漠帝王一陣劇烈的咳嗽,痰中帶黑血塊,顯然病得不輕。
“王上,先歇着吧。三王子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您病得重他會回來的。”
“不,不要告訴——”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南漠帝王縱然想說話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在那個年老的太監攙扶下到旁邊的臥榻上躺了下來。
寒婧不知道因爲自己的出現在南漠帝都,讓發誓再不回家的白大哥也也牽扯進來。
在一片廢墟上,寒婧字正腔圓的唸完那些店鋪的名單,再宣佈:“以上這些店鋪的損失自行找玄神殿協商,玄騎神殿不便插手你們內部的事情。餘下不在名單內的無辜受害者可到詳玄騎神殿樑英傑那裡登記,經覈查無誤,玄騎神殿將會督促玄神殿南漠分殿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聲量沒有刻意的提高,但寒婧的話卻瞬間在南漠帝都傳開了。當然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楊烽的耳朵裡。
喬森在外面跟葛菲兒的爺爺葛培安周旋,樑北星仍在楊烽書房裡,也知道了寒婧整的那事兒,不由訝然:“這是誰教小姐的吧,不然她怎麼知道玩這一手啊!”
“呵呵,這是個自稱打擊天才的存在,肯定要有些與衆不同嘛。這種小遊戲還需要人教,她就不是寒婧了。”楊烽笑得好不得意,很有些引爲自豪的意思。
他早看出來了,只要給予寒婧足夠施展才乾的舞臺,她能創造你想象不到的奇蹟。當然,前提是不要去約束她,否則只會讓她跟你對着幹。
是,喬森說過他在操控寒婧,他就是用縱容與寵溺在操控她。
南漠這邊的局面,讓寒婧華華麗麗的打開了,省了他好些事啊!
越想越開心,楊烽也不忘表揚一下樑英傑:“樑執事教子有方,英傑那小子是個會做事的嘛,唔,需要提拔了,這種人纔不能埋沒啊。”
樑北星很尷尬:兒子是到自己書房偷資料,按家規要揭了那小子一層皮,在大人這裡就成了會做事的,那怎麼算他教子有方呢?
“走吧,我們一起去聽聽那丫頭跟葛老狐狸過招,本座感覺葛老狐狸這次要大出血了。”楊烽興致勃勃的說。
樑北星很想提醒在這書房裡也可以看到正殿的投影。不過,看了看嵌在牆壁上的那塊用塊狀晶核拼成的投影屏,他知趣的沒有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