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嵐在房間裡躺了兩天,她的孃親就進宮了。
這次,並不是在外面見的,而是在屋子裡頭。因爲方欣嵐本來就是病了,病了就當然要臥病在牀不能隨意到處走動。
見到方夫人進來的時候,方欣嵐嘴角微微的勾起了笑容,輕輕的喚了一聲:“孃親……”
聽了她的話,方夫人似乎驚了一下,然後連忙說道:“娘娘別說這話……”後面的話沒說完,只是看了看四周。方欣嵐也看了看四周,然後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下去吧,秋菊你去端些茶水過來。”
秋菊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就順從的下去了。看着她的背影,方夫人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當初我就覺得這個丫頭是好的,沒有想到居然是你用上了。”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孃親,我想問的是爹爹對那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方夫人似乎不習慣她叫的那麼親密,猶豫了下,然後說道:“這裡有封信,你爹爹要說的都在信裡頭了,待會我走了你好好看看就是。”說着,就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來一個信封,放在了方欣嵐的面前。
方欣嵐點了點頭,然後就把信封放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看着她那個樣子,方夫人皺着眉頭說道:“你的是高清,我在宮外頭都聽人說了,那個叫歡晴的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欣嵐聽了方夫人問起這件事情,頓時臉上有幾分的不好看了,但是還是緩緩的說道:“歡晴本來是上次內務府送丫頭來給我挑選的時候,我選上的一個。當時間她比較老實,而且臉上又是有麻子的,就心軟留下來了。女兒想的是,就算留下來幾個看着不算怎麼好的,也比留下來那些心思活躍,還沒有就想有沒有的丫頭要好上一籌。”
她說着,嘆了口氣,然後又繼續說道:“雖然說,我平時覺得那個丫頭臉上的麻子似乎都是假的。但是卻也沒有往旁的地方想,只以爲她是不想被皇上寵幸。當時我還覺得,這個丫頭是大志向的。還特地把她叫道自己的面前,好好的提點了一番。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只是說了她兩句,她就跑去投河,讓人家都知道我是個不好的主子。”
放哪更新了慢慢的說着,越說感覺自己越發的委屈,眼淚就不住的掉了下來。秋菊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個場景,立即走了過去,把茶杯放在了方夫人的面前。
方夫人嘆了口氣,輕聲安慰:“宮裡頭再讓你選丫頭,你選好了以後就問出來她外面的家庭情況如何。那樣,我就讓你爹爹派人去查探一番。確定了是家世清白了以後,你在收下,免得像是這次一樣,養了個白眼狼在身邊。”
方欣嵐聽了方夫人的話,明白方夫人還不想把自己手裡頭的資源交給自己。於是就輕輕的用帕子擦了擦淚,然後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欣嵐明白了,欣嵐一定不會讓孃親擔心的。”
方夫人聽到她那樣說,似乎也有幾分動情,忍不住把手向前伸了伸,但是卻又收了回來:“現在局勢並不大明朗,你想的那個法子雖然說好是好,只是若是不成那你也就被動了。外面的事情都交給你爹爹去做,你在宮裡頭儘量做到最好就行了。”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看着她的樣子,方夫人又嘆了口氣說道:“今日我進來的時間也不能太長,我先走了,你凡事要多留個心眼,在宮裡頭不比在家裡。”
看到方欣嵐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以後,秋菊就送着方夫人走了。這個方夫人,來去匆匆,茶水都一口沒有喝。方欣嵐眼睛眨了眨,然後在思考自己下一步要怎麼做。
自己肯定不能就這樣的痊癒了,那麼自己就先要自己這樣裝下去了。既然說,方家那邊的人脈不能到自己的手上,那麼就只能儘量讓秋菊多給自己帶來一些消息。想來,秋菊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至少是比她知道的多吧。
方欣嵐本來是準備晚上的時候,好好玩玩秋菊的,只是沒有想到,用過了午膳,皇上就來了。皇上的神色似乎有些疲憊,見到方欣嵐有些病怏怏的躺在那裡似乎有些驚訝。
“朕還以爲……”
方欣嵐聽了皇上的話,立即就明白皇上的意思是,他開始沒有來,是因爲以爲自己不過是裝病而已。方欣嵐嘴角抽了抽,然後笑着說道:“見過皇上陛下。”說着,就要從牀上起身。但是立即被皇上給按住,皇上有些憐惜的看着她,然後說道:“你怎麼就當真病了呢?”
方欣嵐嘴角抽了抽,然後低垂着頭說道:“我不知道。”
聽了她的話,皇上不由笑了笑:“你看我都糊塗了,病又不是你要生的,你怎麼會知道呢?”
方欣嵐聽了皇上的話,心裡頭總感覺皇上的話裡頭有話,但是因爲身份還是什麼都不能說出來,只是抿了抿嘴巴,然後就沒有說話。
見到她的樣子,皇上笑着把她攬在了懷裡:“你呀,也別慪氣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頭,朕是知道,她是別人故意送來你身邊的。所以說,她做的事情,都是故意栽贓!”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嘴角抽了抽,然後說道:“臣妾氣的,並不是這些。臣妾在去莫貴嬪那裡的時候,見到了那個歡晴丫頭,只是她的臉上沒有了麻子。”
皇上聽過來她的話,眼眉挑了挑:“你會不會看錯了?”
方欣嵐很肯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看錯的,我畢竟和她朝夕相對了那麼些日子,而且有的時候我都讓她與我睡同一張牀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的心裡頭很難受。本來,本來我以爲莫貴嬪是……”
聽到她又提到莫貴嬪,皇上本來就有些陰沉的目光一下子噴出了怒火。直接站了起來,根本就不去管本來依偎在他懷裡的方欣嵐,猛地沒有他了以後差點摔跤。他站了起來以後,冷冷的看着方欣嵐,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朕警告你,你不要隨着那些人一樣,沒事就搬弄莫貴嬪的是非。她是那麼純真可愛的孩子,你當初不也是主業認爲嗎?”
方欣嵐咬了咬嘴脣,突然勾起了一絲笑容:“皇上既然認爲欣嵐是錯的,那麼欣嵐就是錯的吧。欣嵐現在很累很累,希望能夠好好的休息。況且欣嵐現在是病體,還請皇上早些離開,免得過到了皇上的身上。”
聽了她的話,皇上頓時怒不可恕,大聲說道:“既然你這樣想的話,那朕就離開好了。”
說着,一甩衣袖,就大步的離開。看着皇上走掉,方欣嵐心裡頭一點感覺都沒有。像是鬆口氣,或者傷心,或者難受,這樣的感覺都沒有。就像是那個人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是她讓那個人走的一樣。方欣嵐嘆了口氣,然後看着面前面露憂色的秋菊,她笑了笑說道:“你看看你的樣子,倒是比我還要擔心許多。我倒是不覺得皇上活做出來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了。”
秋菊聽了方欣嵐的話,充滿忐忑的說道:“貴人主子,話不是這樣說的。雖然說皇上對待您是有些不同的,但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惹怒他,估計到時候也是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嘴角勾起,然後說道:“我知道,但是又如何。我難道說,要和一般的宮妃一樣,看到他不滿了立即去哄他?這樣的話,那我和宮裡頭其他的妃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秋菊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去給她端來了一杯茶水。方欣嵐現在面色確實是不大好的,因爲她知道自己裝病若是別人看到自己氣色紅潤的話,那是一定會起疑心的。所以說,她特地讓秋菊在自己的臉上塗抹了一些東西,能夠讓人看着她就覺得有些病態。
方欣嵐被皇上那一打岔,也沒有了叮囑秋菊的心思,歪在牀上就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就在她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傳旨。
方欣嵐有些奇怪,難道說是皇上因爲自己的態度,所以說特地發怒了嗎?方欣嵐這樣想着,就準備說是強行起來帶着秋菊接旨,但是卻被傳旨的公公給攔住了。那公公說,皇上知道方貴人的身子不大好,所以說讓方貴人在牀上接旨。
然後就聽到那個公公在她的牀前,朗讀者聖旨。
很奇怪,聖旨並不是來問罪的,反而是來送東西的。是的送東西的,送來了一些所謂的珠寶,雖然說不算特別的名貴。但是卻也是在她的份位裡頭能戴的最好的了。方欣嵐聽了那聖旨十分的驚訝,她都懷疑那聖旨是不是送錯了。
聽了她的話,那個公公哈哈大笑說道:“貴人主子不要拿我們這些奴才開心了,這個聖旨還會有假的不成。這些東西,您都好好的受着,都是萬歲爺的心意。”
方欣嵐聽了他的話,只能謝恩,並且讓秋菊拿了些東西塞給了那公公。那公公拿着那個小玩意,嘿嘿的笑着說道:“我眼瞅着今日萬歲爺的樣子,看來貴人主子的好日子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