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妃娘娘,蕙媛公主還年幼,有些事情可能做的不是很好,但是公主天資聰穎,又美麗大方,只要假以時日,一定會出落成一位難得的佳人的!”只見着一個少女輕輕的爲一位面色有些憔悴的美麗婦人按着太陽穴,地上跪着一個瘦弱的少女,低着頭,嚶嚶的哭泣。
“聰明?”婦人冷笑了一聲,頗爲不屑的說道,“她聰明?本宮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愚笨的女子!陛下好不容易來本宮這裡一趟,還讓她給氣走了,本宮懷疑,她生下來就是爲了克本宮的!見了陛下,連話都說不清楚,害的陛下連本宮一塊兒罵了!”
“公主也是許久沒有見到陛下了,有些害怕緊張也是正常的!”女子說道,“日後若是能夠多在陛下的身邊出現,父女兩人的感情能夠加深,公主機靈可愛,陛下一定會十分的疼愛公主的!”
“罷了,你也別再爲她說好話了,這南妮扶不上牆,他們兄妹都一樣。小的見了陛下連話都說不清楚,大的在陛下的身邊也不受到重視,本宮這輩子是指望不上這兄妹兩人了,哎!”婦人按了按太陽穴,“都被她們氣的頭疼啊!”
“可讓太醫來瞧瞧?”
“不必了,讓皇后知道了,又要說我小題大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嫿兒扶娘娘進去休息吧!”
女子扶着婦人進去休息,出來之後將地上還跪着的少女拉了起來,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淚,捏了捏她發紅的鼻子,打趣道:“愛哭鬼,還在哭鼻子呢!”
“沈嫿姐姐,蕙媛也不想哭的,只是控制不住,母妃她沒事吧?”蕙媛公主一邊哭着鼻子一邊哽咽的說道。
“她就是有點生氣,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沈嫿說道,“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兒父皇不知道怎麼就來了母妃的寢宮之內,然後要考我的學問,平日裡面夫子教的我都記住了,但是見着父皇之後,不知道怎的,腦子一片空白,全部都忘記了。然後父皇罵我玩物喪志,連最基本的論語都說不上來,連帶着母妃一塊兒教訓了!”蕙媛說道。
“爲什麼會突然忘記了呢?你很怕陛下嗎?”沈嫿拉着蕙媛的小手坐下,溫柔的問道。
“嗯!”蕙媛堅定的點了點頭,“父皇好嚴肅,好可怕,我一見到他就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頓了頓,蕙媛又拉着沈嫿的袖子說道:“沈嫿姐姐,你什麼時候跟哥哥成親啊?要是你跟哥哥成親了,你就會幫助哥哥的,你這麼厲害,哥哥一定會得到父皇的重視,那個時候,母妃的心情也會好很多,也不會拿我出氣了!”
“錦妃娘娘又打你了嗎?”沈嫿看着蕙媛瘦弱的臉,眸子裡面浮現一絲心疼,輕輕的捲起她的袖子,手臂上面果然有幾道傷痕。
“我回去只會會給你送來幾瓶金瘡藥的,你這麼漂亮,身上可不能夠留下疤痕!”沈嫿講蕙媛的衣服放下說道。
“沈嫿姐姐,我真的很漂亮嗎?爲什麼母妃從來都沒有誇過我?”
“你的母妃漂亮嗎?她都那麼漂亮了,你也一定很漂亮的,對不對?”
正說着,蕙媛的眸子一亮,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沈嫿也猛然擡起頭,只見着一個高大
俊朗的男子進入,一席月白色的長袍,劍眉入鬢,溫潤如玉,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來瞧瞧你與母后!”趙默溫柔的說道,他走到了沈嫿的面前,“你也在這裡啊?”
沈嫿的臉紅了一下,低下了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蕙媛的眸子轉了轉,曖昧的說道:“我知道了,哥哥不是爲了來看我跟母后的,是爲了來瞧佳人的!”
“別胡說!”沈嫿紅着臉喝道,頓了頓,又道,“聽哥哥們說,陛下最近很器重你,給了你很多的差事,磨練你呢!”
“最近倒是忙了不少,都是太子在父皇面前替我美言了不少,還讓我與他一起操辦父皇壽辰之事呢!”趙默說道。
“我差點忘記了,陛下的生辰快到了!”沈嫿的眸子一動,看着蕙媛的說道,“蕙媛,你想不想在陛下壽辰那一日一鳴驚人?”
酒過三巡,月上枝頭。
沈嫿又倒了一杯酒,準備喝下,送到脣邊的時候,手臂被人擒住,旁邊的人眸子溫和含着絲絲的緊張,說道:“別喝了,你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
“哈,是你啊,阿斐!”沈嫿的思緒從回憶之中收了回來,燦然一笑,“還是你最關心我了!”
沈嫿喝了幾杯酒,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在橘色的燈光下,越發的嬌豔動人,嘴脣一張一合的,看的長孫斐嚥了口唾沫,只恨現在的人太多了,不能夠將她抱在懷中好好的溫存一下。
“我去方便一下!”沈嫿說着,有些不穩的站了起來。
“我陪你去吧!”長孫斐正準備陪着沈嫿一道的時候,有人過來敬酒,將他困住了。
沈嫿小聲的說道:“放心吧,我沒事的,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叫了一個宮人掌燈,離開了。
沈嫿方便完,出來的時候卻不見了與她一道前來的宮人了,眉頭不由得一蹙,這周圍雖然有影燈,但是還是有幾分昏暗。
忽然間她好像感到身後有些響動,轉身之間,一道黑影就襲了上來了,捂住了她的嘴,就要綁走她,速度非常之快。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穿着玄衣帶着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現,與黑衣男子打了起來。玄衣男子武功高超,黑衣男子不得不放開沈嫿,專心迎戰。
兩人互拆了十來招,打鬥的響聲將侍衛吸引來了。就在此時,玄衣男子忽然一招掀起了黑衣男子臉上的面罩,他隨機用手將臉遮住。
雖然只是匆匆的一眼,但是沈嫿卻認出來這一張熟悉的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家的養子沈彥,在她與趙默定親之後,將他掉到了蕙媛的身邊,做蕙媛的貼身侍衛,沒有想到他居然忘恩負義,被蕙媛的美色迷惑,最終背叛了沈家!
原來蕙媛竟然在打她的注意,沈彥肯定是跟着蕙媛進入,見她單獨行事,才認爲有了出手的機會。
“郡主,你沒事吧?”玄衣人問道。
沈嫿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辛苦你們玄衣衛及時趕到!”
“保護郡主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
“侍衛快到了,你先離開吧!”
“是!”
不一會兒,侍衛到來,問道:“郡主,方纔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刺客!”沈嫿說道,“在你
們來的時候逃走了,另外與我一塊兒的宮女不見了,快幫我找一下!”
“刺客!”侍衛的臉色大變,急忙分作了兩組,一組前去搜查,另一組則是去找那宮女的下落。
“在這裡!”只聽見有人大喊了一聲,沈嫿走進,只見着那宮女昏倒在了假石後面。
侍衛探了一下鼻息,說道:“還活着!”很快將宮女救醒了。
“方纔發生了何事?”沈嫿問道。
宮女撓了撓頭,說道:“奴婢怎麼在這兒啊?方纔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了!”沈嫿說道,“我們回去吧!”
天色已晚,柔夷的前來賀壽的隊伍姍姍來遲,黎城傑在城門外已經等候了多時了。
他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眉頭卻越發的深鎖起來。看着天上半彎月亮,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了已經過世的妻子了。
他們第一次相見還是在成親的那一日,不過倒是老早就聽說了她的美貌與閒名,打開蓋頭的那一刻,一見鍾情,那一年她只有十六歲。
婚後二人如膠似漆,即便去了邊關戰場,也是如影隨形。他打仗,她就學醫,時時爲他着想,爲他而活。
若非他的指揮失誤,她也不會被柔夷太子抓住。爲了大周,爲了同生共死的將士,更爲了他這個做丈夫的名聲,她即便身爲人質,也絲毫不懼,高聲喊着讓他殺了她。
他心中雖然有萬般的不忍,最終還是親手將她射死。他對她的虧欠,該拿什麼償還?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可是可悲的是,她的樣子竟然在他的腦海裡面慢慢的模糊了。他還記得她的笑,但是卻記不起她眸子裡面的溫度了,這難道是對他忘記了約定,違背了承諾的懲罰嗎?
身後傳來了一些響動,黎城傑回過神來,轉過頭看去,只見着一輛馬車緩緩的停下,長孫卉從馬車之中鑽了出來。
黎城傑的眉頭一蹙,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問道:“你不是在宴會嗎?來這裡做什麼?”
“我既然是你的妻子,前來協助自己的丈夫又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長孫卉冷冷的一笑,又道,“聽聞這位新登基的柔夷女皇與駙馬你的關係不錯,駙馬你在柔夷受傷的時候,可是她日夜親自照顧呢!我也正想要認識一下,交流一下經驗!”
“交流什麼經驗?”黎城傑蹙着沒沉聲問道。
“交流一下怎麼樣才能夠駙馬你忘記前任妻子,對自己魂牽夢掛啊!這一點這位柔夷女皇應該很有經驗纔對啊,我也正好向她討教一下呢!”長孫卉說道。
“胡鬧!”黎城傑喝道,“你既然是堂堂一國公主,就不要在此胡鬧了,免得丟了皇室的臉面,趕快回去!”
“你這麼着急趕我走,難道是怕我壞了你與柔夷女皇之間的幽會?”長孫卉眉頭一挑,“那我就更不能夠走了!我就得好好的看着你!”
正說着,城門忽然打開,柔夷的隊伍進城。當先的馬車停下,帕黛打開了車簾,從車下利索的跳下,目光一掃,看着黎城傑笑了笑,目光轉到了故意依偎在黎城傑身邊的長孫卉的身上的時候,笑容頓時陰鬱了許多。
“黎將軍,好久不見了!”帕黛收斂了情緒,淡淡的打過招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