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周明月一聲尖叫,一掌推開了長孫斐的右手,匕首落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碰撞的聲音,“夠了!”
周明月無力的坐下,苦笑道:“沒有想到,到最後捨不得的還是我,真是諷刺,你都如此待我了,我還是捨不得看到你有半點的傷害!我以爲自己這一次佔了上風,最後輸的還是我,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她擦了擦淚水,繼續說道:“我幫你的,我會幫你的!我雖然與紅衣教有些瓜葛,但是紅衣教對我卻並不是那麼的信任,所以我偷不到賬本,任何人都不可能偷到,除非紅衣教主死了。我知道紅衣教在京城總部的位置,然後給紅衣教一個假消息,引走一些人,你帶人去圍攻紅衣教主,是威逼利誘還是硬搶就看你們自己了,我能夠幫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周明月說完就打算離開了,長孫斐誠心誠意的說道:“謝謝你!”
“不要謝我,永遠不要!”周明月淡淡的一笑,“你的語氣越是誠懇,我就越難受,你只要心中能夠能夠偶爾記得我就好!”
周明月離開,脣邊自嘲的笑意逐漸的擴大,本以爲自己的內應已經足夠的堅硬了,但是在他的面前還是一樣潰不成軍。誰讓自己還犯賤愛着他呢?這又能夠遠的了誰呢?
趙令揚打算整個一個軍備,其中一項就是戰馬,易天宇提議不妨找謙太妃商議一下,謙太妃還未入宮之前,在孃家的時候,就管過這一塊兒!
趙令揚思量了一下覺得可行,畢竟在此之前謙太妃對自己的幫助很大,且她現在無子,孫子太過年幼,也不必擔心她會干政。
謙太妃閒來無事,倒是很願意幫這個忙,而趙令揚才掌握大權,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等着他處理,於是易天宇提議,戰馬之事,就交給了謙太妃負責,謙太妃欣然同意。
在查看大陳馬場的戰馬的時候,一個馬場引起了謙太妃的注意,因爲趙賀之前所有的馬都在這個馬場買的。她查了一下賬本,包括趙賀出事的時候那匹馬。
這個馬場只皇家馬場,所以謙太妃當時就認定了趙賀出事是因爲趙默想要害他,倒是並沒有細查過這個馬場。一查之下,謙太妃不由得一身冷汗,這個馬場雖然是皇家馬場,但是其背後基本上已經被趙非控制了,而且在後期又有了新的合夥人。
趙非已經死了,從他那裡肯定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謙太妃很快讓人去查了這位幕後老闆。由於是易天宇故意指引,消息得來的很快,這位幕後老闆不僅僅與寧無憂有莫大的關係,就連當初趙賀買的那匹馬也有很大的問題。證據都是易天宇收集齊了故意擺在謙太妃的面前,當然將不利於自己的方面全部都隱去了,很快,謙太妃就知道了真相,氣的臉色煞白。
“你若是將實情告知於我,我未必不會幫你,你又何苦害我兒子的性命!他從小善良敦厚,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爲什麼要成爲你們的犧牲品?”謙太妃渾身顫抖的說道,“我兒子的仇,我一定要報!”
曲樑自上次北門出事之後,就被趙默貶到了天牢內。謙太妃召見了他,將事情跟他講清楚了。
不但兒子被害死了,自己還被當作槍使,謙太妃如何不氣?她生氣,曲樑更氣,發誓一定要殺了寧無憂!
獨孤嘯雖然派人保護沈嫿的安危,但是重點防範的是易天宇以及紅衣教的人,可沒有包括天牢內部
人員。
所以即使外面重重保護,曲樑到沈嫿這裡可是易如反掌。
沈嫿本來閉目養神,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曲樑殺氣騰騰的瞪着自己,心中大概就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伸展了一下微微有些麻木的雙腿,問道:“你是來殺我的?”
“哼,難道你不該死嗎?”曲樑冷然道。
“我被關在這裡這麼久了,皇太孫也沒有處置我,你知道自己私自殺了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沈嫿淡淡的說道。
“什麼樣的後果我不管,我只知道即便豁出了我這條性命,我也要爲我家王爺報仇!”曲樑冷冷的說道。
“即便引起大周與大陳雙方的戰爭也在所不惜?”沈嫿冷冷的說道,“別說什麼我現在就是階下囚,我犯下的事情即便我被處死了大周也沒有理由出聲,如果我死了,但是有新的證據證明我是無辜的,你覺得後果會如何?”
“你這般蛇蠍心腸的人怎麼會是無辜的?”曲樑冷笑道,“留着你在世上纔是更大的禍害吧!你受死吧!”
沈嫿知道現在跟他說不通,之間他拔了刀,就朝着沈嫿砍了過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一閃,一腳就將曲樑踹出一丈開外,冷聲道:“再敢輕舉妄動,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你是誰?”曲樑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脣邊的血跡問道。
“這是我的護衛!”沈嫿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敢說自己決定是不無辜的,但是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不妨等幾日,看看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也好!”
“你不用狡辯,就算我現在殺不了你,我也不會放棄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活着走出天牢的!”曲樑放完狠話,撿了地上的佩刀離開。
沈嫿拍了拍阿憶的肩膀,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所以讓獨孤嘯幫忙,讓阿憶暗中保護自己。
與此同時,在如意閣的幫助之下,白子珏也很快從易天宇送趙賀的茶葉開始,將一切被隱去的人證物證收集齊了,通過內應,一併給謙太妃送去了。
京城內的一間隱蔽的小院內。
一個大着肚子的婦人說道:“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長孫斐引入了你的陷阱裡面了。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來找我?”
“哼,他們定然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牀上盤腿坐着的黑袍男子冷冷的一笑,“可惜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沈嫿一出事,他們果然會方寸大亂,自投羅網!”
“若是拿下了長孫斐,教主可是答應過會交給我處置的,教主可不要食言啊!”婦人說道。
“放心,他是你的!”
婦人眸子一轉,又道:“這所謂的賬本是真的存在嗎?易天宇會這麼傻到不將賬本摧毀?”
黑袍男子不屑道:“人都是自以爲是的,他以爲自己藏得很隱秘,不過都逃不過我的法眼!有了這本賬本在手,至少在沈嫿死之前,他只能夠乖乖的任我們擺佈了!”
“顧忌長孫斐還打算從你身上硬搶這本賬本呢!”婦人冷笑道,“估計現在已經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了吧?”
這婦人自然就是周明月,她撫了撫肚子,又道:“不知道明月能否看看這本賬本是何模樣?上面記得東西真的如此重要能夠讓長孫斐捨生忘死,能夠讓易天宇投鼠忌器!”
“哼,你只需要有這個東
西的存在就可以了!”紅衣教主說道,“其他的事情你不必去管!”
“是!”周明月低聲說道。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有紅衣教的人在外面稟道:“啓稟教主,長孫斐已經被我們拿下了!”
“太好了!”周明月喜道,又看了一眼紅衣教主,說道,“教主,快些將長孫斐壓上來吧,我都快迫不及待的看着他現在落魄的樣子了!”
紅衣教主點了點頭,吩咐了下去。
周明月喜不自禁的靠近了紅衣教主幾步,笑道:“寧無憂與長孫斐都淪爲了階下囚,這麼多年的怨氣總算是可以出了,只剩下一個白子珏了,跟寧無憂相關的人,我一個都不要放過!”
紅衣教主的心中也十分的得意,人都有自負的時候,即便是他,此刻居然沒有發現自己與周明月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而這個距離,已經不足夠安全,在他正在修煉的情況之下。
在紅衣教主反應過來之後,就見着周明月忽然冷笑一聲,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匕首,身手矯捷的朝着他的胸口刺來。
紅衣教主一驚,雖然急忙停了內息,想要起身飛身一步離開,但是還是晚了一步,被人以匕首抵住了脖子。
“你不是周明月!”紅衣教主方纔亂了內息,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現在才發現嗎?”“周明月”冷冷的一笑,右手握着匕首,左手在他的胸口抹了一把,果然找到了那本賬本。
而紅衣教主趁着她分出精力找賬本的時候,同時一掌推開了匕首,身子一彈,就滾到了門邊。
“像你這樣不信任任何人的人,自己的身上纔是你認爲最安全的地方,你方纔說人有自以爲是的時候,這句話說的果然不錯啊!”“周明月”諷刺的一笑,利用他的失神大意,一舉拿到賬本,若是此舉不成功,計劃基本上算是失敗的。雖然他受了傷,她也明白自己不會是她的對手的,所以並沒有打算繼續糾纏下去。
揚了揚手上的賬本,“周明月”微微一笑,說道:“多謝了!”話落,就從跳窗翻身出去了。
紅衣教主狠狠的咬了咬牙,強行壓制着胸口翻滾的血液,打開門,問道:“長孫斐那裡現在情況如何?”
沒一會兒又一人來報,說道:“我們被偷襲了,長孫斐被救走了!”
“噗!”紅衣教主沒有忍住,一口血水噴了出來,他顧不得心口的絞痛,立即說道:“去將易天宇找來!”
易天宇很快就收到了消息趕來了,聽到了具體的情況,臉色一白,抱怨道:“早就叫你將賬本毀了,現在我快要被你害死了!好不容易將沈嫿逼到了如此地步,難道就要功虧一簣了嗎?”
“現在你我之間互相責難也於事無補了,還是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吧!”紅衣教主說道,“在皇太孫下令放了沈嫿之前,我們必須搶先除去沈嫿!”
“謙太妃那裡還有些猶豫,而孤獨蕭又將沈嫿看得很緊,我們難以找到機會下手!”易天宇說道,“他們對於此事的反應,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得多!”
“你還有何良策沒有?”
“沈家軍向來對大陳忠心不二,知道了寧無憂居然買罌粟黑大陳的士兵之後,對她很少氣憤,現在唯有挑撥沈家軍的人動手了!”易天宇說道,“此事必須要快,不然真相被公開之後,被殺的人就是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