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骨朵兒的血與佑連的根本不能夠融合,但是與佑順的卻很快的融爲了一體。
“哼!”佑連雖然已經預料到是這個結果,但是還是難掩失望,抱着手臂靠到一邊去了。
看到這個結果最高興的莫過於佑順了,他大聲道:“融了,融了!骨朵兒是孤王的女兒,是孤王的女兒!”
雖然確定了身世,可是骨朵兒也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沉着臉看着自己的父親,與佑順的興高采烈成鮮明的對比。
“骨朵兒……”佑順看着骨朵兒的眼神,熱切的心一下子涼了,他羞愧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曾經下令派殺手去追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佑順心中又悔又恨,又想到居然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點信任都沒有,覺得更是無顏面對琳琅了。
他舔了舔乾枯的嘴脣想要叫一聲琳琅,想要祈求她的原諒,但是琳琅只是伏在赤月的懷中哭泣,根本不看他一眼,“骨朵兒……”他希望骨朵兒能夠幫他求情。
“你不要叫我!”骨朵兒尖叫道,這兩年來的委屈,這一路上的擔憂害怕,母后受到的屈辱,她承受的壓力全部涌上了心頭,不由得淚如泉涌,“我們二十年的父女情分,你居然也捨得對我下手,你連至少問一句的勇氣都沒有,你連真相都未曾得知,只憑着自己的懷疑居然能夠對我下手!”
“對不起,我的女兒,對不起,骨朵兒,是父王對不起你!”佑順伸出手想要抱一抱自己這個從小捧在手心的公主,但是骨朵兒現在有生氣有委屈,怎麼會理會他。
“母后!”骨朵兒依偎在了王后的身邊,像個小姑娘一樣,伏在她的膝上,委屈不已。
“大王若是懷疑公主早產是與義父有關,爲何前面十幾年沒有懷疑,而是這兩年纔開始呢?”多哈一點也不受到在場的人的眼淚已經各種情緒的影響,淡淡的問道。
王后也擦了擦下巴上即將滴落的淚珠,淚眼朦朧的看着佑順,說道:“是啊,我也很想知道,自從嫁給你,我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爲何你會生出懷疑之心?”
“這……”佑順頓了頓說道,“當年你與骨朵兒瞞着孤王去了大周見長孫斐,回來之後就大病了一場,之後的身子就一直很不好。王宮內的御醫手足無措,這時候閒雲那道士與你相談之後,你的心情就大好了。孤王開始的心中還挺開心的,想要將閒雲留在王宮,但是閒雲既然是大周人,孤王自然需要派人去查明他的背景。沒有想到卻查到他與赫北王有莫大的關係,之後又有人看到兩人在皇宮內經常接觸,開始的時候孤王只是以爲是佑連對琳琅不死心罷了,心中不滿,卻也沒有生出什麼懷疑。後來勿列帶着一個垂死的老婦前來見孤王,那老婦正是當年爲骨朵兒接生的產婆,她臨死前告訴孤王,骨朵兒乃是足月而生,並非早產,雖然這是那老婦的一面之詞,當年那麼多的御醫都證實了公主的確是早產,孤王心中並非全信,但是卻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深吸了一口氣,佑順又道:“後來,孤王召見了閒雲,閒雲坦言與佑連是故交,並且說佑連曾經帶着琳琅住過他的道館,他當年還開導過琳琅!既然是故交,爲何孤王從來聽王后提
起過?孤王心中懷疑,於是又召見了閒雲的弟子,他告訴孤王,二十年前赫北王的確帶着王后住過他們道館,並且還看到過兩人衣冠不整過,他還是一看到骨朵兒就懷疑骨朵兒其實是赫北王的骨肉,因爲兩人長得太像了!”
“孤王這個時候的疑心已經很重了,想起了這些年來佑連待骨朵兒的態度的確也十分的親密不似叔侄,所謂疑心生暗鬼,竟然也覺得骨朵兒長得與佑連十分的相似,幾次試探佑連,沒有想到佑連自己也是心中有鬼,認爲了骨朵兒是他的女兒,顧左右而言他,讓孤王更加確信了兩人的關係!”佑順苦笑一聲道,“但是孤王害怕,不敢去問琳琅,害怕得到了自己最不希望得到的答案。但又不能夠停止心中的懷疑,開始猜測你們爲什麼要聯合起來騙孤王?或許你們情投意合,但是發現琳琅懷孕之後,將她送入王宮,送到孤王的身邊,就是爲了孤王的王位。孤王越想越震驚,在被背叛的屈辱與瘋狂的嫉妒之下,孤王幾乎喪失了理智,想着既然你們是爲了王位,那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王位落到你們的手中。佑連既然與琳琅情投意合,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他們如願!這些瘋狂的念頭佔據了我的思想,所以做出了許多的錯事!”
“我來跟大王解釋一下當年在閒雲道館裡面的事情吧!”王妃紅着眼睛說道,“當年姐姐雖然逃出了皇宮,但是卻被大周皇后追殺,王爺帶着我和姐姐一路逃命,自己也身受重傷,不得不藏身於閒雲的道館之內,辛虧得閒雲的幫助,才保住一命。但是殺手去而復還,我們知道殺手的目標是姐姐,我當時便決定與姐姐換了衣服,引開殺手,由於事態緊急,沒有顧忌太多男女之防,故而叫當時觀內的小道士撞見兩人衣冠不整的在一起,從而生出了誤會!王爺在將姐姐藏好之後,又趕去救我,辛虧及時趕到,故而我才留了一命,但是王爺那個時候本來就身受重傷,爲了救我更是傷上加傷,差點就回不來了!”
王妃挺直了身子,毫無畏懼的瞪着佑順,大聲的責備道:“大王,你與姐姐能夠有二十年的恩愛日子,能夠有骨朵兒這麼可愛的女兒,這全是我們王爺拿命換來的,你不滿王爺對姐姐一直不死心,那是因爲你根本不知道王爺爲姐姐到底付出了多少!爲了帶姐姐回來,差點沒命,二十年的癡心收穫不是隨便那個男人能夠做到的!我的丈夫雖然心中只有別的女人,但是我還是佩服他是條漢子!可是大王你呢,王爺將姐姐完好無損的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卻懷疑她,傷害她,你看到姐姐現在憔悴的樣子嗎?王爺當年爲了救骨朵兒出生入死,保護了骨朵兒的安全,但是你呢,你卻要骨朵兒的性命,你看到骨朵兒委屈的樣子嗎?王爺說得對,你根本配不上姐姐的一片癡心,也不配當骨朵兒的父親!”
佑順身爲南疆大王,何時被人這般的指責過,但是赤月說的句句在理,他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只得惱恨的捶着牀,沒有人說話,屋子裡面有一瞬間的寂靜。
“這麼說來的話,大王懷疑公主非親生的最開始的苗條就是勿列帶來的產婆了?”多哈淡淡的說道,“那麼這件事情必然與勿列脫不了干係,大王不妨將勿列招來,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對,快去將勿列給孤王傳喚來!”佑順急忙讓心腹去傳話,心中更是將勿列恨死,若非是他,自己也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做了那麼多的錯事,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女兒,弄的家破人亡的。
打扮成赫北王府的侍衛的長孫斐三人,看到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王后安然無恙,總算是可以放心下來。他們現在不便現身,這南疆大王嫉妒心重,若是看到長孫斐,再生出什麼事端就不好了。
“這王后應該安全了,我們現行離開吧!”四兒說道,他們畢竟身份敏感,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事情未必這麼簡單!”長孫斐微微眯着眼睛說道,“很明顯的是此事一定與勿列有關,若是勿列能夠乖乖的來了,這件事情算是定了,但是若是勿列心虛不來的話,還有得麻煩!”
而事情正如長孫斐所猜測的那般,佑順派出去的心腹還沒有回來,而這時候有侍衛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啓稟大王,勿列帶領鐵炎騎攻打王宮!”
“什麼!”屋內衆人無不聽之色變。
佑連尤其憤怒,瞪着佑順喝道:“你居然將鐵炎騎交給了勿列!”
佑順一時啞口無言,鐵炎騎一支精銳部隊,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是丘那的最後一道防線,歷來由大王直接掌控。而病牀之上的佑順之所以能夠與佑連制衡,就是因爲手上還有這一道籌碼。
“孤王收到勿列的稟報,說是骨朵兒已經被多哈接回了京城,並且直接回了王府,孤王害怕你們會逼宮,所以將鐵炎騎交給了勿列,讓他隨時救駕!”佑順咬牙切齒的說道,“孤王真是老糊塗了,居然相信了勿列的狼子野心,好像要將王位傳給他!”
“鐵炎騎何其的彪悍,王宮侍衛是不能夠阻擋的!”佑連冷靜的說道,“爲今之計只有王宮侍衛死守拖延時間,我殺出重圍,令丘那守城之軍前來救駕!”
“義父,鐵炎騎戰力你我都清楚,想要突破從未談何容易,還是讓我去吧!”多哈主動請命。
“不,你留下保護大王他們的安全!”佑連說道,“況且有一半的人是大王的人,他們未必會聽從你的調令,還是我去吧!”
“慢着!”佑順不信任的看着佑連,“讓多哈去,你若是一去不回來,我們又該如何?”
“大王!”王妃十分氣憤的說道,“大王你放心,有姐姐在這裡,王爺是一定會回來的!”
骨朵兒也十分失望的看着佑順,她的父王曾經是她的英雄,但是現在卻只是一個與大多數多疑的當權者一樣的多疑的老人而已,她看了一眼佑連說道:“王叔,我跟你一起去!”
她又看了一眼佑順道:“父王若是還信我,就將令牌賜我!畢竟我現在是被父王下令的通緝之身,若有父王的令牌,會省事許多!”
佑順嘆了一口氣,心痛不已,有無能爲力,讓另一心腹將自己的令牌取出交給了骨朵兒。
骨朵兒接了令牌之後就與佑連一起離開,出了門才發現了長孫斐他們三人,並沒有拆穿他們的身份,經過的時候,鄭重的看着長孫斐,小聲的說道:“母后就交給你了!”
長孫斐重重的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