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炎騎雖然未曾上過戰場,但是其威名,長孫斐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被他們圍攻,這王宮的侍衛不知道能夠抵擋得了多久,骨朵兒與佑連也不知道能否突圍成功。
佑順掙扎着從牀上起身,來到了王后的面前,半跪在她的面前,滿臉悔恨的說道:“是孤王的嫉妒與懷疑才導致了今日之禍,讓你身處危險之中,更是讓骨朵兒去冒險相救,是孤王對不起你們,孤王無顏面對你們!”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王后流淚道,“你現在就是再後悔能夠讓一切復原嗎?你是南疆的王,這一切都應該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應該平復這一切,這是你的責任,而我們的私事,等到一切安穩之後再說吧。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想,只希望骨朵兒能夠平安的歸來!”
“琳琅,你難道就不能夠原諒孤王嗎?”佑順急切的抓着琳琅的手乞求道。
王后流着淚側過頭去,王妃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
“也罷!”佑順喘息着坐回來牀上,不捨得看了一眼王后,“孤王已經是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佑連也算是對你一往情深,待孤王死之後,佑連會好好的待你與骨朵兒的。骨朵兒雖然是孤王的唯一的骨肉,但是卻是女兒之身,繼承王位不是那麼的簡單。佑連若是能夠輔助她成爲大王便輔助,若是不行則自己繼承王位。勿列狼子野心,王位萬不可落入他的手中!”
“到了現在你還在懷疑我與赫北王!”王后掩面而泣,“我說過你死了之後,我不會獨活的,我會跟你一起死,這樣你便可以放心了吧,不必再試探我了!”
“琳琅!”佑順苦笑不已,“孤王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但是孤王現在絕對沒有再疑心你與佑連,孤王希望你跟骨朵兒都能夠好好的活着,能夠有人好好的照顧你們!這是孤王最後的心願!是孤王將一切搞成了這個樣子,這個爛攤子本來該孤王自己收拾的,但是孤王老了,力不從心了,只有將這副爛攤子交給骨朵兒了!”
鐵炎騎果然厲害,攻打王宮的速度遠遠超過了衆人的想象,眼見着侍衛一次次前來稟報一次次的失守,而援軍的消息卻半點還沒有傳來。
“大王,不好了,鐵炎騎已經快攻入內宮了,屬下們快頂不住了!”掛彩的侍衛着急的說道。
“即便義父與公主已經搬到了援軍但是也趕不及鐵炎騎攻入的速度,危機之際我們只有先撤離王宮了!”多哈當機立斷的說道,又吩咐侍衛將王宮內現在能夠集合的所有侍衛全部集中起來,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斷後,一部分護送大王與王后撤離。
“孤王不走,孤王不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南疆的基業毀於一旦!”佑順倔強的說道,“孤王掌管鐵炎騎那麼多年,孤王不相信鐵炎騎敢傷害孤王一分一毫!”
“大王還是與我們一起撤離吧!”多哈淡淡的說道,“鐵炎騎向來是只認令,不認人的!”
“他是害怕拖累我們,不用跟他多說了,帶他一起走吧!”王后果斷的說道,“來人,背起大王,我們暫時離開這裡!”
“是!”侍衛猶豫了一下,在首領的示意下,上前背起了佑順。
他們剛剛撤離,鐵炎騎就衝進了佑順的寢宮,看着裡面已經空無一人,勿列氣急敗壞的說道:“跑的還挺快的
,找,立刻去找,一定要將人給我找出來!我要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他們剛剛離開皇宮,這追殺的鐵炎騎就已經追了上來了,這速率叫長孫斐暗暗心驚,可能武藝比不上,但是效率之高比他的暗衛若不了多少。
這一行人老弱婦孺,想要跑得快是絕對沒有可能的,多哈着急的思考着對策,在公主與義父還沒有回來之前,這些人是絕對不能夠出事的。他的目光掃到了長孫斐,立即跑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我們這麼是絕對走不了的,我帶人斷後,你帶着大王與王后她們撤離,去東門,我相信義父若是突圍出去,一定回去調集東門的守城軍,這樣方便與他們匯合!”
長孫斐遠遠的看了一眼王后,她面上帶着緊張,還沁着汗水,眼中只有重病的佑順,還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收回目光,說道:“還是我來斷後吧,你帶着他們,他們纔會放心吧!”
“我不是在跟你客氣!”多哈說道,“首先我熟悉鐵炎騎,知道他們的弱點,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再者,雖然沒有跟你交過手,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帶他們安全的逃離的,就算是爲了王后你也一定會拼命的!”
“你倒是會打如意算盤!”長孫斐說道,“你既然如此信我,他們便交我就是!”
“拜託了!”
多哈留下來斷後,長孫斐以赫北王府侍衛的身份帶着大家繼續朝前,虧得現在情況慌亂,無人過多的關注他過於俊美的容貌。
王后畢竟養尊處優這麼多年,沒跑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爲了不連累大家,硬是咬牙堅持着,終是承受不住,摔在了地上。
長孫斐立即跑了上去,將王后扶了起來。
“阿斐?”王后吃驚卻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長孫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以後再跟你解釋吧!我揹你!”
不用想也知道阿斐是爲了自己纔會冒着危險出現了丘那的,她本想拒絕堅持自己走的,但是阿斐態度堅決,她也只好爬上了兒子的背。長孫斐揹着小跑起來,趴在兒子寬闊的背上,王后只覺得心中的緊張慢慢的消退,跟兒子在一起,她有着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安心。她的目光掃了一眼,發現了沈嫿與四兒的身影,又擔憂的皺起了眉頭,沈嫿也不懂武藝,怎麼把人帶到再也危險的地方,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聽到身後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長孫斐回眸看了一眼只見着十幾個鐵炎騎繞過了多哈帶領的人,再一次的追了上來,而他們一行人的速度有限,對方很快就追了上來。
長孫斐將王后放下,與佑順,王妃待在了一起,又讓沈嫿也不要走遠了,對四兒說道:“他們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四兒拔出了匕首,說道。
長孫斐帶着剩下了幾個侍衛與鐵炎騎廝打在了一起,同時他吹了一個口哨,八位穿着玄色衣服帶着面具的男子從天而降,前來助陣。
王后擔憂的看着刀光劍影之中的長孫斐的身影,緊張的身子都要僵硬了。沈嫿心中雖然也擔心,但是還是握住了王后的手,安慰的說道:“不要擔心,阿斐很厲害的,一定會沒事的!”
王后咬了咬脣,點了點頭,手上不自覺將沈嫿的手握得更緊了。
而偶有漏網之魚朝着他們幾人襲來,四兒面色冷峻,手起刀落,手法乾淨利落,確保她身後的人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一波的襲擊終於被長孫斐擊退,他幾步來到了王后的面前,說道:“此地不宜久了,我們還是繼續走吧!”又擔憂的看着王妃,問道:“你還可以嗎?”
王妃欣慰的看着長孫斐,她的阿斐長大了,不僅僅長成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厲害的男人,微微的點頭說道:“我沒事,主要是姐姐!”
佑順被一個侍衛扶着,目光陰沉的看着長孫斐,雖然沒有開口,現在定然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了。
長孫斐背上王后繼續趕路,直奔東門而去。
沒有好一會兒,只見着背後叫人心驚膽戰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這時候卻有三十多人追來,手上的兵刃閃爍着寒光,一個個恍如死神一般。
這些人立即分開,成合圍之勢,長孫斐一行人的腳步再一次被打斷。
如上一次一樣,長孫斐讓四兒一併幾個侍衛保護沈嫿幾人的安全,他則是繼續抗敵。但是這一次這些鐵炎騎的人卻不再主要攻擊他來,而是集中朝着佑順而去。
長孫斐與玄衣衛被身邊的鐵炎騎糾纏住,不能夠及時的趕過去,而那些侍衛又根本不是鐵炎騎的對手,所以只有四兒一人吃力的對付着。
只見着兩人朝着佑順砍去,佑順後退了一步,拿起大刀迎敵,只是現在的身子已非當年了,不過兩招已經是氣喘喘吁吁,沒有了力氣,虧得四兒即使爲他擋了一招,纔有喘息的機會。
而在四兒救佑順的空檔,一個鐵炎騎卻尋了機會到了王后的身邊,舉刀就朝着她砍去,四兒想要回身相救已經來不及,長孫斐更是目眥欲裂,想要過去相救,但是身邊的鐵炎騎卻一次次的擋住他的去路。
王后尖叫着閉上了眼睛,電光火石之間,王后安然無事,卻見那欲攻擊他的鐵炎騎倒地了。
沈嫿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身上的暗器,許久沒有用過它們了,差點忘記它們的存在了。虧得方纔猛然記得,救了王后,不然阿斐不知道該多傷心。
見王后無事,衆人的心方纔平復下來。四兒立即後撤了幾步,回到了王后與沈嫿的身邊,畢竟她們兩人才是最重要的,南疆大王的生死,誰關心啊!
雖然衆人竭力反抗,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勢衆,且武功不弱,漸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情況越發的危急。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一陣馬蹄聲傳來了,緊接着是一陣箭雨。顯然放箭之人根本不管對方之中有那些人,不只是鐵炎騎,有兩個玄衣衛也中箭倒地。
“可惡!”長孫斐看這些箭就知道是佑連來了,擋了兩支羽箭之後,退到了佑順的身邊,朝着自己人吹了一個口哨,讓他們也朝着這邊靠了過來。
鐵炎騎損失了一大半,知道對方的援軍來了,想要殺了他們,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立馬就有撤退。但是後退卻被多哈給堵住了,經過了一陣廝殺,僥倖逃脫的不到兩人。
佑連帶人趕了過來,立即下馬,看了一眼自己關心的幾人,問道:“你們沒事吧?”
佑順目光陰沉的說道:“佑連,還不快將鬼王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