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變

回宮之後,興奮的心情總是揮之不去。安公公也是個查顏觀色的高手,奉承的話說的也恰到好處。現在紙有了,雖沒有後世的那麼好用,但記錄點東西正是不成問題的。

又回到桌案前,提起筆來面對一張裁好的紙正準備寫點什麼,就發現跪着寫字真是受罪。這張桌案的高度,坐在地下沒法寫字,跪着腿又受不了,真麻煩。還是找人來寫,我口述就行了。都當皇帝了怎麼也得有幾個美女小秘吧,我丫丫的想到。

找誰呢?宗預正忙着造紙大業,不能耽誤。再去問諸葛亮要人又不好開口,必竟我還沒有正式的想法。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玲兒走了進來。我眼前一亮,有了,這不正好是個最佳的人選嗎?就算讓她知道了一些什麼,在如今夫權大如天的時代想也無妨。

一套例行的禮節行完之後,我拉着玲兒在身邊坐了下來。對安公公道:“安公公,我有些要緊的話要對娘娘說,你叫別人都退下吧,你一個人在就行了。”

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退出宮去後,殿裡面只剩下我們三個人。玲兒也緊張了起來。我對玲兒正色說道:“玲兒,你是朕心愛之人,安公公也是朕心腹之人。有件事宮內我只讓二位知嘵,你二人當注意不可走漏出去。”安公公一聽忙跪了下來說道:“謝陛下信得過小人,小人死也不會漏出去一個字。”玲兒也忙說道:“陛下放心,臣妾也一個字都不會對外說的。”

我聽後對二人說道:“安公公起來吧。我是深信你們的,只是此事重大,一定不能外傳,切記、切記!朕前幾天昏睡時,夢中得仙人李意收徒,隨仙人修行數百年,學得許多東西。朕準備一、一記錄下來,我來講述,由玲兒記錄。安公公幫忙吧。”

二個人聽了我的話後,都吃驚的張大了嘴。齊聲問道:“陛下所言當真?”我看他們這樣也認真的回道:“君無戲言!從明日起玲兒早上就來此宮中幫朕做記錄吧。”"臣妾遵旨。"玲兒一口答應了下來。 轉頭我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有幾樣東西朕想找個好木匠做一下,你在宮裡找一間偏房,安排幾個人去辦,我會畫出圖案交給他們的。”安公公施禮道:“小的遵旨,小的馬上去辦。”說完退出宮去。

我又在桌案後硊坐了起來,再次提起筆。我實在想做出個太師椅和寫字檯,其碼我的腿不會再受罪。還要畫出一個水車圖型,這樣一來高處的坡地也輕鬆的有水澆灌,說不定就能成良田。在這個沒有太多高產作物的時代,一塊良田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還有“曲猿犁”也要設計出來,這個在後唐時纔出現的利器有多大的用處,歷史上早就證明過了。

我在不停的寫寫畫畫,筆和紙都不順手,畫壞了一堆紙。總算是勉強畫出了幾張能看的下去的圖紙,才發現天已經快黑了,其間玲兒和不知何時回來的安公公都在靜靜的看着我。他們看到我放下了筆才長出了一口氣,好像比我還要緊張。我放鬆了下來,在玲兒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腿早就麻木了,真受罪。

我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你把這幾張畫好的圖收起來,明天朕要用,別的都燒了吧。工匠的事你可安排好了?”安公公緊張的說道:“回陛下,工匠一事小的已安排下去了,明日工匠們既可開工,這些圖紙小的會親自保管,不會出錯。”我說道:“很好,朕回宮了,你收拾一下吧。”說完我在玲兒的攙扶下走出了書房。

在這個各種物資都極度匱乏的時代,想要享受生活那是難度極大。娛樂上除了乏味的歌舞就沒有什麼了,宮外還有一些馬戲,雜耍之類的可進不了宮門,我身爲皇帝隨便出宮那是做夢。一舉一動都有人看着,有規距管着決對沒有自由一說。

吃的東西幾樣糕點吃夠了也膩,菜除了煮就是烤再有就是涼拌,植物油還沒出現呢,哪來的炒菜?肉就只有羊肉,牛是寶貝,耕地還不夠呢,誰來殺着吃?除非意外死亡或受傷不能再幹活的才行,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做爲皇家殺幾隻牛也沒什麼不行,可我不想爲了吃點牛肉就被罵成昏君。豬肉?豬大概現在還在山裡當野豬吧,野味到有不過味道就不行了。看來要想過上幸福生活是仼重而道遠啊,慢慢努力吧!

第二天早上聽到安公公彙報說工匠已到了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和玲兒在安公公的引路下來到了宮裡的一個偏殿。這個偏殿據安公公講原來是給值夜的軍士用的,現在空出來安頓這幾個工匠。進了偏殿大門我一看,這裡還行院子挺大,殿裡面光線也不錯。幾個工匠已經在小心翼翼的恭候我們了。

見我們進了大門,一個穿着官服的人帶着幾個衣服破舊的人都低頭跪了下去,那個穿着官服的人開口說道:“下官叩見聖上、皇后娘娘,聖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這時安公公湊到我旁邊說道:“陛下,此人是匠作監的管事,名叫毛義。是小人叫他帶幾個好手過來聽用的。”聽到這我開口道:“你們都起來吧,今天叫你們來是有幾樣東西交給你們試做。做好了朕有賞。”說完我叫安公公拿出了那幾張我昨天畫好的圖紙。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在對他們的教育和指導中度過。“什麼?不懂什麼是米、釐米?好吧,現在我來制定。”“什麼?不認識1、2、3、4?好吧改成一、二、三、四“。“什麼?不知道怎麼安刀口?自己相辦法去。“我去,我又不是萬能,都會做出來了,你們來幹嘛?----------

幾天過去了,幾樣東西都漸漸做了出來。當然水車是一個小型的,架在宮內人工小河上也能帶的起來,太師椅和書桌做了幾套,材料當然要用好的,清一色紫檀木。工匠的手藝很不錯,做的尺寸到位,打磨的水滑,又好看又結實。”曲轅犁“也做出了幾把,就是刀口的材質不是很好,這是條件所限,無可奈何。

終於,站在放置着所有物品的房間中,我志得意滿,滿心驕傲。改變,生產力的改變,生活方式旳改變,整個杜會的改變將從我做出的這幾樣東西開始。對明天的美好我不做懷疑,只有期許。

“拿酒來,朕要賜酒給這些工匠,朕要與他們共飲一杯!”我高興的喊道。安公公識趣的下去了,一會後安公公帶着幾個太監走了進來,幾罈美酒也已備好。毛義帶着幾個工匠早已跪倒在地一個勁的謝賞。我喝着這酸溜溜的所謂美酒,聽着安公公的獻媚之詞,得意間不禁想“是不是該釀造些真正的美酒了?”又一想“現在糧食緊張,釀酒用糧太多,少釀一點還行,大量的釀造以後糧足時再說吧。”

賞賜了毛義和工匠們一筆財物,交待他們出去別亂說,最後在千恩萬謝中打發走了他們。我對安公公說道:“安公公,你去請相父明日進宮,我要讓相父看一看這些東西。”現在的我像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急於向別人炫耀一番。安公公那能不明白我現在的想法,媚笑道:“陛下,小的馬上去告訴丞相,丞相明日定會對陛下刮目相看的。”

帶着得意的笑容我回到了後宮,一切都美好了起來,空氣更清新了,花園更美麗了,宮女們也好看了,連平時最不喜歡的那些太監也順眼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諸葛亮帶着幾個人站在了我的作品前。我像獻寶似的一樣樣地講解着它們的用處。在我費盡口舌之後看到他們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象三伏天吃了個冰激淋般的舒爽。於是我用興奮的語氣對諸葛亮說道:”相父,我造的這幾樣東西,您看如何啊?”

渚葛亮滿眼的讚許,回答道:”好、好、陛下終於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這“書桌”和“太師椅”只是讓我們更爲舒適,而這個水車和這個“曲轅犁”如若好用那可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只是這二樣要去田間試驗一番,當知其好用否。”

對此另幾位大臣,猶其是分管農業的大司農鄧芝紛紛贊同不已。我也表態說道:“相父所言極是,不若近日相父便安排一下,早日試過可用則可大量打造,以利農時。”諸葛亮也點頭道:“也好,此事當由鄧伯苗來辦,不知伯苗可願意啊?”

鄧芝聽後一禮道:“此乃臣份內之事,不敢推辭。三日後於漢中城外當可一試。”我興高彩烈的說道:“大司農此言當真?朕也要一同前往觀看。”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意後,我的心也飛到了三日後的城外。

三日後,晴空萬里,陽光普照。一羣人打着黃羅傘蓋遠遠的向着城外農田邊走來。農田邊此地的里正早就帶領着村裡的老農跪迎在了路邊田頭。這羣人走到了田頭後,一個年青人一下跳下了馬車,嚇得旁邊的人趕忙去扶,卻被年青人推了開去。這個年青人當然是我。

別人也各自下了各自的馬車,玲兒也來到我身邊。諸葛亮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陛下,請穩重。”眼裡有一些責備,但我更多的看出了他對晚輩的那種疼愛。大司農鄧芝已經走到了那個里正身前,告訴了他們該做什麼,該如何做。我黙黙的看着這些,這些事我已無須多問,只要知道結果就足夠了。從歷史經驗中我早已明瞭事情要該做的、會做的人去做,他們會做的非常出色。

半天后幾個老農都分別完成了試驗,連鄧芝都不顧年紀下田試驗了一把。在一至的叫好聲中“曲轅犁”證實了它的實用性和好用性。對此我毫不意外,幾百年的歷史早巳給了它一個好評。

在一片興奮中那些老農做出了時間提高了一倍還多、省力、好用等評價,並紛紛要求鄧芝能大量生產,爭取早日用上。看着眼前這一切,看着諸葛亮等人投過來的讚許的目光,我發自內心的笑了。改變太難,但總要有人去嘗試,就讓我去做這個領路者吧!改變纔剛剛開始,今後一定將越來越多,一切也將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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