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是華夏紀委的人,樑啓山就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看着秦天,等着秦天繼續說話,不過秦天卻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這就讓樑啓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心想着,你大費周章把我弄過來,不會就是想讓我知道,你是秦天吧。
但是很快,樑啓山就從秦天眼中看出端倪,秦天並沒有因爲他的到來,眼神有所改變,也就是說,秦天不是故意裝冷漠,而是這個人真的很冷漠。
真的很冷漠的人,一般都不喜歡開口說話,這點樑啓山知道,也就是說,樑啓山要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還得自己開口。
“秦……秦天,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我們之間也並無恩怨,你派人把我挾持到這,所爲何事?”樑啓山很小心的問道。
“你有一個叫莫小閔的情人。”秦天看了樑啓山一眼,面無表情說道。
“沒有。”樑啓山連忙搖頭否認。
現在作風問題查得很緊,都說小三和情人是反腐標兵,樑啓山這麼深的道行,怎麼可能隨便承認這種事情。
“啪!”
秦天沒有說話,而是揚手給了樑啓山一巴掌,這一巴掌把樑啓山扇得原地轉了一圈。
樑啓山被打得眼冒金星,而且被打的右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樑啓山平日裡養尊處優,何時被人這麼打過,現在被秦天扇了一巴掌,差點沒昏死過去。
“莫小閔是不是你情人?”秦天依舊面無表情的問道。
“是……是的。”樑啓山這次不敢矢口否認了,他害怕再挨一耳光。
“莫小閔是不是跟劉天睿接觸過。”秦天又問道。
劉天睿的名字,樑啓山死都不會忘記,現在聽秦天提到劉天睿,樑啓山就忍不住在心裡想,該不會是劉天睿不放心他,找了這個叫秦天的男子來給自己下馬威?
想到這,樑啓山心裡就更痛恨劉天睿了。
不過爲了不激怒秦天,樑啓山還是連忙說道:“是有過接觸。”
“他們感情怎麼樣?”秦天淡漠問道。
秦天問出這個問題,樑啓山就愣住了,敢情這個秦天不是劉天睿找過來的,要秦天是聽命於劉天睿的,秦天有必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想到這,樑啓山心裡就在揣摩秦天和劉天睿之間的關係。
“他們感情很好。”樑啓山說道,說完,樑啓山還特意加了一句:“劉天睿曾警告過我,說莫小閔是他的女人。”
說完,樑啓山就偷瞄秦天,他在觀察秦天的反應。
秦天面無表情,不過卻說了兩個字:“很好。”
樑啓山又糊塗了,秦天這個很好,到底指的是什麼意思?同時樑啓山覺得,跟秦天這樣的人打交道真累。
“聽說你手上有莫小閔的一些把柄。”秦天看着樑啓山問道。
“有。”樑啓山點頭說道。
如果是以前,樑啓山已經矢口否認,但是現在,就算給樑啓山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否認。
“把那些把柄交給我。”秦天淡漠說道。
樑啓山瞪大眼眸,當即就想回一句,憑什麼,不過樑啓山沒敢說。
“這些把柄我不能交給你。”樑啓山鼓足勇氣,也是帶着試探的意思說道:“劉天睿手上也有我的把柄,我要用莫小閔的把柄跟劉天睿做交易。”
樑啓山說這話,是再一步試探劉天睿和秦天的關係。
“你放心,他威脅不到你。”秦天淡淡說道。
說完,秦天打開手機,然後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通了之後,秦天把手機遞給樑啓山。
樑啓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劉天睿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不過樑啓山還是接過電話。
“喂,哪位?”樑啓山問道。
“樑總編,我是白破天。”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很有磁性,但卻有些冷漠的聲音。
“白……白……白少!”樑啓山震驚得結結巴巴,一連說了三聲白,才說出後面那個少字。
白破天的聲音樑啓山當然聽得出來,樑啓山作爲華夏日報的總編,在燕京多多少少也算是個人物,自然有跟白破天打交道的資格。
但是樑啓山萬萬沒想到,這個秦天竟然會是白破天的人,既然是白破天的人,那爲什麼要挾持他?樑啓山覺得,白破天只要給他打個電話,他會第一時間趕到白破天面前。
“樑總編,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掩人耳目,秦天是我的人,你多配合他。”白破天說道,說完,白破天就把電話掛斷了。
白破天雖然在電話裡讓樑啓山多配合秦天,但是樑啓山心知肚明,這不是配合,而是命令,而且秦天是白破天的人,那也就是說,樑啓山這次是跟白破天合作。一瞬間,樑啓山心裡就有了底氣,有白破天爲他撐腰,樑啓山自然就無懼劉天睿。
當然,這也是因爲樑啓山對劉天睿瞭解甚少,如果樑啓山知道,白破軍是被劉天睿親手所殺,白家又在劉天睿手上吃過大虧,樑啓山心裡就不會這麼想了。
“原來是秦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樑啓山態度頓變,一臉諂媚的笑看着秦天。
秦天面無表情,眼神依然很淡漠,說道:“你需要多久時間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
“一天。”樑啓山連忙說道。
“明天我會派人過去拿,樑總編,請回。”秦天淡淡說道。
“好的,好的。”樑啓山連忙點頭哈腰,然後轉過身就朝工廠外走去,之前隨行的那兩個年輕男子,也跟着樑啓山走了出去。他們把樑啓山帶了過來,就負責把樑啓山送回去。
樑啓山走了沒多久,秦天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秦天,這次的計劃,你有多少把握?”
“可以置劉天睿於死地。”
“你確定?”
“確定。”
“那我等着你立功,還有,最近地組的人一直盯着你,你要多加小心。”
“白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完,秦天就把電話掛斷,秦天當然知道地組的人在盯着他,否則的話,他不會讓人把樑啓山帶到這來。
沐家在姑蘇,是以房地產爲主,基本上姑蘇房地產的業務,都被沐家壟斷了。不過由於沐家經歷了這次鉅變,平時一些被沐家擠壓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瞅準這次契機,狠狠咬了沐家一口,生生從沐家手上奪走了近三分之一的市場。
雖然還剩下三分之二,但是沐家還是元氣大傷,因爲沐家開發的那些樓盤,在有心人的指使下,出現了一些質量問題。
現在國內豆腐渣工程遍地都是,房地產這行又是暴利行業,沐雲龍在世的時候,雖然沒做過虧心的買賣,但是本着利益至上的觀念,有些地方能用普通材料,沐家就沒有用好的材料。如果沐家沒出現這麼大的變故,或許不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但是現在沐家慘遭重創,一些人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徹底壓垮沐家。
劉天睿和沐清婉一起來到一處工地,他們之所以來工地,是因爲工地剛剛出了一件大事,五個工人失足從一棟即將完工的大樓上摔了下來。
他們是從十層高的地方摔下來的,摔下來之後,當場死亡。
失足落下的原因是因爲腳手架有一處突然斷裂,當時五個工人站在一起施工,腳手架出現斷裂,五人一起摔了下來。
據說五人摔下來,腦袋全被砸碎,死得異常悽慘。
一下死了五個人,這已經極其嚴重的事故。摔死工人的家屬,情緒異常激動,還有工地上其他的工人,情緒也頗爲憤慨,他們覺得自己的生命沒有保障,要沐家給個說法。
負責這個工地的主管,立刻就給沐清婉打了電話,請示沐清婉該怎麼辦。沐清婉讓他先報警,然後自己馬上奔赴現場。
沐清婉本來打算一個人去的,但是想着這件事應該跟劉天睿說,就給劉天睿打了個電話。
這些日子,劉天睿在姑蘇到沒什麼忙的,至於李豐的計劃成功與否,就等着執行官會不會出現,李豐跟劉天睿交代過,只要執行官出現,他會想辦法讓劉天睿知道執行官的行蹤。
本來今天,他是要陪着林寒月去逛街,一聽到沐清婉打來的這個電話,劉天睿立刻就奔赴公司,與沐清婉匯合。
此時站在工地上,工人以及死者家屬正被特警攔阻着,劉天睿看看身邊的沐清婉,格外的心疼,這些天,沐清婉沒日沒夜的處理沐家事務,讓沐清婉看上去很是疲憊,臉色更是蒼白如紙,整個人的精氣神顯得有些虛弱。
“腳手架怎麼會突然出現斷裂?”沐清婉嬌容難掩疲憊,她微皺着秀眉,詢問負責這個工地的主管。
“沐總,我也不知道,剛纔我想讓人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結果派出去的人,被那些工人和死者家屬,活活打了回來。”工地主管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此時他臉色愁苦,看着沐清婉說道。
“現在死者家屬怎麼說?”沐清婉又問道。
“他們說要告我們,還要沐總你親自給他們一個說法。”那主管說道。
“可以,我現在過去跟他們對話。”沐清婉點頭說道。
“小姨。”劉天睿卻攔下沐清婉,皺眉勸阻道:“要不讓我去跟他們溝通?”
劉天睿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他感覺這起事件是有預謀的。
“天睿,還是讓小姨來吧。”沐清婉卻搖頭說道:“我畢竟纔是公司的負責人,這是我該承擔的責任。”
說完,沐清婉就朝着前面走去,同時示意那些特警讓開,她要跟死者家屬對話。
那些特警也讓開了一些,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女人尖銳的喊道:“就是她,她就是老闆,是她害死了我家男人。”
這女人的話,瞬間成了*,那些被特警攔阻的工人以及死者家屬,如餓狼般,就朝着沐清婉撲了過去。
特警由於之前讓道,這個時候根本封堵不及,看着這些朝自己撲過來的惡人,沐清婉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感覺自己在這些人面前,就是一片飄零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