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教官軍銜大都是中尉,而我身邊的副官是主院的總教官,軍銜上尉。”沉默很久之後,上官飛揚終於開口說話,薄薄的雙脣裡吐出的字語冷漠而又鋒利,“如果我猜的不錯,你也是中尉,按照軍銜上,我比你高三個級別,所以我是你的長官。和長官說話之前要行軍禮致敬,這道理你不懂,憑什麼去教那些士兵?”人的名,樹的影,國防大學冷酷的紀律處主任,深受國防大學學員敬畏的上官飛揚中校,僅僅只是冷漠的一句,便能散發出無窮壓迫感。“一箇中尉教官竟然命令學生鬥毆,甚至還用槍擊傷學院學生,到底是誰給你這個膽子、這個權力?”軍人都是簡單直接的,即便上官飛揚是國防大學的上級領導,管轄着整個學院三萬人的紀律舉止的大人物,但是一旦發起飆來,依然走的是簡單直接的路子,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拐拐,話鋒並不如刀,就如一桶冰水,直接潑到了李飛的腦袋上,讓他大感寒意。李飛默默地看着面前這位紀律處主任,周圍的目光都投在他堅毅平靜的臉上,李飛並沒有出言反駁,但是不代表他屈服,他靜靜地和上官飛揚對視,雖然在上官飛揚的強壓下保持沉默,卻又沒有給人一種屈服認輸的感覺。李飛沉默是在判斷這上官飛揚中校到底在這場戲扮演着怎樣的角色,他不清楚這個冷酷的軍人到底是老部長安插的角色,還是意外。李飛在猶豫着這個上官飛揚是否知情,是否也是老部長事先安排的角色,但是從上官飛揚此刻的神態來看,如此忿怒和陰霾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在演戲。看着李飛臉容平靜,更是膽敢和自己對視,大抵正是這種態度,上官飛揚的心情愈發陰沉,他冷漠地看着李飛,“我不知道爲什麼國防大學爲什麼會吸收一名如此沒有軍事素養的軍人爲教官,難道國防大學真到只要有一定權力後臺就可以隨意進入的地步?”此言一出,李飛並沒有什麼觸動,但是他身後那班老爺兵的臉色卻是憤怒到了極點,因爲他們都是上官飛揚所說的倚靠家裡的背景才能進入國防大學的人。上官飛揚看了眼李飛背後的老爺兵,似乎也清楚自己在暴怒之下說錯了話,所以他很快把目光射在李飛身上,盯着李飛寒聲訓斥道:“藉着教官名義,慫恿學生鬥毆,更是開槍打傷學生,莫非你就如此無視法規,不把紀律處放在眼裡,不把我上官飛揚放在眼裡?”上官飛揚說話的聲音並不洪亮,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炮聲般挾着峭煙轟進李飛的耳朵裡。李飛本來在沒有判定上官飛揚角色性質的情況下,不打算輕易和這位有着鐵血氣質的軍人強硬對碰,但是聽着上官飛揚越來越犀利的話語,他只覺得頭頂的假髮讓他的頭很瘙癢,架在鼻樑上老土的黑框眼鏡很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