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被控制的人都是一臉呆滯和驚訝,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們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沒有被控制的也被自己人打個措手不及,甚至問出口。
但是無論怎麼問,對方也只一味進攻,而不回答,招招要命。
他們也只得躲避退讓,頓時大亂起來。
黑衣首領臉色也是一沉,隨後眯起眼睛,看向那個悠然看戲的男子。
男子只是簡單的站在馬車上,但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很微妙,彷彿他只是往那裡那麼一站,天下便都要仰望他,臣服在他腳下。
那種悠然自得高貴凌然,不是表面,而是從自身的氣勢和氣質而來。
他知道不對,也知道是這個男人做的,但是他卻一時間找不到破解的方法,所以,他只能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那個男人,然後,攻擊。
他已經很少親自動手了,自從成爲血衛的領隊,他動手的機會都很少,這次,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讓他意外的難對付。
看着那攻擊過來的黑衣男子,速度和身法都讓人驚豔。
雲瀟眯了眯眼,輕拍了拍老虎,手指卻在別人無法察覺到的時候詭異的有規律動彈幾下。
頓時,原本還纏鬥到一起的人,便都瞬間身體僵硬,然後都是一臉驚怒和驚慌的朝黑衣人攻擊過去。
攻勢被擋下,黑衣人急轉接招,躲過。
可他不會優柔寡斷的想這些是不是自己人,所以他下手也不會留情。
不過他也不會盲目的去傷自己的人,凡是控制的術法,都有解法,他冷靜的和這些人糾纏,一邊尋找,而事實上,能成爲血衛的領頭,自然不是一般好對付的人。
很快,他便終於發現了一個缺漏。
操控那些人的,是一些看不見的線。
他轉頭看向男人,最先落到他的雙手之上,看不出任何異樣,隨後刀橫空一斬,落在他們之間的空氣中,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即使如此,那些人也沒有被控制多就,前後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控制突然消失,他們都以爲頭領找到破解的方法,卻只有雲瀟自己知道怎麼回事。
他有些遺憾的敲敲手指,果然還不是很純熟,堅持的時間也不長,特別正對這些爆發力和意志力都很強的人,初次試驗能控制他們幾個呼吸,已經算不錯了。
這方法是他結合白衣青年的馭琴原理和他本身的法術研究的來,今天這些人倒提供他一次試驗機會,只是結果讓他不是很滿意,但是也算是一個開始。
他突然沒有了再接下去的興致。
看着那些滿臉怒容的黑衣人,眼角瞥了眼遠處的馬車,突然從車裡拿出一個長盒子推向那些黑衣人,“物歸原主,後會有期。”說着,馬突然嘶鳴一聲,前腳擡起,然後奔跑起來。
前面擋住的黑衣人原本想去阻擋,但是在他們要接近的時候,突然身子卻都好像被什麼給震了出去。
那並不是受到內力的反震,因爲他們沒有感覺到任何內傷,那種感覺倒像被氣流推開。
雲瀟不再理會那些人,似乎很確定他們追不上來,摸摸老虎的頭順勢想在車位上坐下。
但是卻突然感覺到幾分凌厲的氣勢直逼而來。
他神色一秉,反射性的一掌拍開老虎,人也飛身離開馬車。
而就在他們離開馬車的同時,整輛馬車都炸開來,連同那在前面奔跑的馬也因爲這一衝擊,在地上滾了幾圈後不動了。
被拍到地上的老虎矯健的跳躍幾下,穩穩落地,低吼一聲,他之前也感覺到危險,但低吼之後,它的身體卻是止不住的顫抖,因爲這逼近的危險,讓他感覺到害怕。
是的,害怕,這種害怕,就好似所面對的力量,是他無法對抗,而且還只能成爲魚肉的無力,這種感覺,就算在被他認爲很強大的雲瀟身上都沒有感覺到。
動物都是很敏感的,所以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股氣息的來着多麼恐怖,但是身爲萬獸之王的驕傲卻使得他無法低頭,儘管害怕,但還是擺足了攻擊架勢,對着某個方向吼叫。
落地的雲瀟臉色微便,袖子輕輕一動,在老虎身前突然出現一個透明的防護罩,而儘管如此,老虎還是被投過來的白色氣流給震得飛了出去。
雲瀟已經管不了那麼多,手指點了一個白色的水泡把老虎包裹住,一手向上揮動,冰藍色的冰刃破空而出,和那些攻擊過來的氣體撞擊到一起。
“不錯麼。”一個身着全黑色的男人終於出現在視線之內,一頭黑髮披散着,臉上帶着一塊墨黑色的半邊鐵質面具,只露出下方的嘴,但從臉型和線條上看,加上飄揚的黑髮,顯得幾分陰柔,但是那聲音,卻是低沉磁性的。
雲瀟看着這個出現在視野中的男子,心中警惕起來,這個人還沒有出現,便給他一種很強的氣息,更讓他驚訝的是,在那之前,他卻完全沒有感覺到這種氣息,可想而知這個男人的隱藏多麼強。
再看之前他那些攻擊,招招精準毒辣。
他眼眸一沉,再次打量起這個男人,一身的黑,從頭黑道尾,就如同黑夜中伺機而動的黑豹,潛藏着危險,卻是讓人防不勝防。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眼眸也危險的眯起來,可是手卻微微顫抖起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興奮。
他明白自己並不是好鬥的人,但是此刻心中那種興奮的期待卻是出現得如此的突兀,心思電轉之際,已經有了猜測,看來這個男人,還有能掌控心緒的能力。
他突然,冒起了濃濃的興趣,越神秘的東西,越讓人感興趣。
黑衣男人薄脣緊抿着,沒有一絲的弧度,臉上的肌肉也緊繃着,似乎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他的話,跟好似只是從喉嚨飄出來的,“你很有趣,你是第二個讓本尊覺得有趣的人。”
那男人,這樣說着,薄脣輕微的一開一合,臉上還是沒有什麼情緒。
雲瀟挑挑眉,也是面癱着一張臉,淡淡道,“然後呢?”
男人對於他的平靜,似乎感覺很滿意,再次開口,“三招之內,你若能從本尊手中逃離,便放你離開,若不行,成爲本尊手下敗將的,從無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