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鍼灸完之後,柳雅又對悅總管仔細講了一下陪護的注意事項。
皇身邊的這位大總管很是忠心,也夠聰明。柳雅說的他都用心去記住了,難怪得皇的信任。
等到這些都交代完了,柳雅才和滄千澈離開。
回到太子府天已經黑了,管家迎兩人進去,還說是晚飯已經備好了。
滄千澈吩咐,把晚飯擺到後院的小廳裡去。
柳雅皺了皺眉,轉頭看看滄千澈卻沒說話。心裡已經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可以說,太子府的規矩並不算多。大婚以後,更是隨着柳雅的性子她愛怎樣怎樣。
但是除了早飯的時候,午飯或是晚飯都在前面的正廳裡擺了一桌子的菜。這也是爲了顯示主人的身份和地位,是從來不可以馬虎的。
不過今天滄千澈特意讓把晚飯擺在了後院,柳雅心裡覺得,應該是他有話要和自己說。
兩人都是回去先換了衣服,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去了小廳。這邊不像是正廳那麼華麗氣派,但是別有一番溫馨氣氛。
飯菜已經擺好了,柳雅和滄千澈坐下來,明娟把筷子遞了過來。
滄千澈接過筷子擺了擺手,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
柳雅捏着筷子轉頭,柔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滄千澈抿了抿脣,先給柳雅佈菜。然後才道:“卡魯扎被皇后放出來之後,直接回去了。甚至連禮部都沒有打招呼。”
柳雅皺了皺眉,道:“我去皇宮的路,正好遇到他的馬車。如果要把他攔住的話,現在我傳下命令,還來得及。”
如果說官方不方便出面把卡魯扎怎麼樣,柳雅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弄死他。還可以給他幾種死法備選。
滄千澈卻搖搖頭,道:“他本身並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米伊娜公主竟然同時提出,若是不讓她迴天澤國辦婚禮,她寧願悔婚。”
公主悔婚,還是關係到兩國聯姻,這種事情可是不多見的。
由此可見,米伊娜公主是鐵了心要鬧騰的。
柳雅擰了擰眉頭,問道:“那父皇已經有了決定嗎?”
“是。父皇說不能棄邊界的百姓不顧。所以還是決定,讓我儘快送米伊娜迴天澤國。”說到這裡,滄千澈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專心的看着柳雅,道:“只是計劃有變,我要直接把米伊娜送到天澤國的都城去,替父皇向天澤國的皇帝當面提親。”
“什麼?這樣太危險了。”柳雅沒有想到,皇竟然會讓滄千澈去犯險。
要知道,送米伊娜到了邊界,如果確定那邊的瘟疫和天澤國有關的話,滄千澈還能夠把米伊娜給綁回來做人質。
可如果他直接把人送到天澤國去,那不是等於虎入狼羣嗎?到時候,好虎也架不住一羣狼,兇險自然是不必說了。
滄千澈笑了笑,握住柳雅的手,道:“雅兒放心,我不會一個人去犯險的。我已經向父皇建議,讓三皇子跟我一起去。”
柳雅聽了卻還是皺眉,道:“他與你可不是兄弟同心,你覺得如果有了危險,他會保護你嗎?不給你背後插刀子不錯了。”
滄千澈繼續道:“我是建議父皇,讓三皇子去天澤國和米伊娜公主完婚。如果天澤國有異心的話,你說是會留下那個駙馬,還是會扣下我這個太子呢?”
柳雅想了想,覺得滄千澈的辦法只能叫做險求生。
試想,天澤國如果真的要撕破臉,那麼不會只拿公主的事情做章了,而是直接大舉進犯。
之所以現在只在邊界搞小動作,是因爲他們還處於試探階段。
既然是試探,天澤國不會一下子把事情做絕,也不敢把主意打在滄千澈這位太子的頭。
而三皇子是滄千澈帶過去分散他們注意力的。
三皇子是皇后自小收養在身邊的,算是較重要的人物,但又不是滄千澈那麼一等一的重要,因而被天澤國拿來做試探的賭注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分析的頭頭是道,柳雅也明白滄千澈的意思,卻還是不能安心。
柳雅也放下了筷子,道:“可我還是不明白,父皇爲什麼明知道是冒險,卻還讓你去?”
“迫不得已吧。”滄千澈嘆了口氣,道:“我也說過,父皇身邊可用之人不多啊。朝廷勢力紛爭,已經分成了好幾派。讓沒有能力的人去,肯定只會壞事;讓有能力的人去,又怕他們別有用心。而且能夠最後主事的人也實在不多,我若是不去替父皇分憂,這件事落在誰的身父皇都不會安心。”
換句話說,滄千澈完全是一份孝心擺在間,怕皇手術之後恢復不利,纔要自己的去冒險的。
柳雅嘆了口氣,道:“可你不想想我嗎?我會擔心你不懂嗎?我不信沒有人能辦好這件事,馮叔盛可以。”
“雅兒聰明,馮叔盛和十七我都要帶着。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滄千澈又把柳雅的筷子拿起來,塞回到她手裡,道:“僅此一次,我這次從天澤國回來之後再也不走了。我保證。”
“兩個月之內你要是不回來,我去找你。”柳雅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約定了一個期限。
說完,柳雅低下頭認真的吃起飯來。好像剛纔的話和問題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一樣。
可是滄千澈明白,柳雅不是沒有放在心,而是她怕表現的太明顯而讓自己不捨。
“雅兒,我一定儘快回來。你替我照顧好父皇好。”滄千澈說完,也認真的吃起飯來。
吃了一會兒,柳雅又擡頭道:“那你什麼時候出發?”
滄千澈道:“明天點兵,後天正午出發。父皇給我兩萬兵士,另加三千禁衛軍。”然後又道:“其實這些人馬早已經整理齊備,我不是原本也打算去的嘛。只是走的遠了一點而已。”
柳雅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一起回京城的時候,她知道他要走,只是那時候沒想到事情會有了變化,危險程度也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