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讓十七留下,是想要給他兩顆銀翅蜂口涎配製而成的藥丸。
柳雅已經研究過了,採集銀翅蜂的口涎再加以其他藥物輔助,可以讓藥劑緩釋,不會想滄千澈那樣冒着血管爆裂的危險去吸收這些補劑了。
只不過這種藥丸需要現用現配,最多隻有一天的保質期,沒辦法長時間保存,過時完全失效了。
十七也沒有多話,他現在是古家軍的統領,而柳雅手裡有一塊號令古家軍的銀質令牌。所以說起來,柳雅纔是他的頂頭司。
柳雅趕緊去她的小藥室,把銀翅蜂召喚出來,抓緊時間配藥。
融合藥劑需要大概兩個時辰的時間,等藥丸做好,柳雅用瓷瓶裝起來,交給十七道:“這藥丸的時效是一天,你和馮叔盛一人一顆。放心服用,是可以給你們增加內力的,不是毒藥。”
十七接過來,道了一聲謝,轉身走了。
柳雅有心還想要再叮囑他幾句,讓他一定不能讓滄千澈有事。可是話到嘴邊,柳雅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柳雅對十七是信任的,如果十七和漠都不能護住滄千澈,那對方必定強大到難以敵對的程度,那柳雅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與其說這樣沒有用的囑咐,還不如派人去打探天澤國的情況,看看究竟有沒有人和滄千澈作對。如果真的有勁敵,柳雅想方設法也會去幫助他。
十七走了,柳雅在門口看到他的背影消失,才重新回府。匆匆的洗漱乾淨,換了宮裝,進宮去了。
兩天沒來,今天也正好到了給皇拆線的日子。
來到寢宮外,照例還是看到了那些妃嬪的羊車停在外面。看來,讓她們不要來看皇是不可能的,大概都是削尖了腦袋往這邊擠,盼着皇能夠多寵她們一點吧。
這次柳雅來到大殿,眼前的幾個妃嬪有些面熟。不用說,肯定是次對柳雅不屑的那幾個。
不過這次倒是有兩個學的乖了,一見柳雅進來,先走過來行禮,叫了一聲“太子妃”。
這禮柳雅受得起,因爲除了皇、皇太后和太子,身份最高的是太子妃了。
算是裕貴人,也難以和柳雅平起平坐。只不過裕貴人受寵,所以她見柳雅不用行禮而已。
柳雅也倒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別人敬她七分,她怎麼也會回敬三分。
所以這次柳雅也沒有叫宮女把這些人轟走,而且還對行禮的那兩個妃嬪說道:“放心,皇身體恢復的極好,我會轉告說你們過來請安了。”
“多謝太子妃。奴家叫瑩兒,是去年新封的婕妤。”
“奴家叫採蓉,只是位才人。”這兩個妃嬪趕緊把自己的名字報來,是盼着柳雅真的能給她們把好話帶過去。
其實從皇生病以來,這些妃嬪連皇的面都不常見到了,更別說什麼寵幸。
如果有人能幫她們在皇面前說個好話,算是還不能立即受寵,起碼不至於讓皇把她們給忘了。否則,只怕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着皇了。
只不過,這兩個妃嬪一報名,餘下的幾個也呼啦啦擁了過來,都有向柳雅施禮,要立刻報名的意思。
柳雅皺着眉頭,自然是嫌吵。索性不等她們開口,擠開衆人走了進去。
柳雅可以直接進入皇的寢宮,可是這些妃嬪都不能夠。因而也算是把她們甩在了外面。
悅總管正好端着藥碗出來,一見柳雅這麼腳步匆匆的走進來,又瞧見外面幾個妃嬪正在眼巴巴的探頭張望,笑了。
他對柳雅道:“太子妃這麼急,是在躲什麼人嗎?那幾位小主兒可是厲害,天天來這邊守着,又怕吵着皇不敢吭聲。這會兒倒是膽子大起來了。”
柳雅回頭看了一眼,道:“怪我多嘴唄。說是可以告訴皇,說她們來問候過了。結果一個個都擠來報名。”
悅總管把手裡的藥碗交給一旁的宮女,道:“太子妃不是多嘴,是好心。請吧,可不敢讓皇等着。”
柳雅點點頭,跟着悅總管進了內寢宮。
進來看見皇坐在龍案後面,正在看奏摺。不過皇的眉頭皺着,也不知道是因爲坐久了傷口疼,還是因爲奏摺的內容發愁。
柳雅進來皇都沒有擡頭,只是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柳雅先坐下等等。
柳雅也沒有打擾,老老實實坐下來,開始擺弄她的那一整套的手術工具。
又過了一會兒,皇才擡起頭來。看到柳雅正在拿着一個小鋸子擦拭。
皇再看看那白羊皮面擺放的小刀子、小剪子、小錘子、小鑷子的,好的道:“雅兒,那些東西是你給父皇手術用的?”
柳雅點點頭,道:“手術那天只用到了幾樣,這錘子、鋸子是骨科外傷用的,父皇沒有用到。”
皇點點頭,又問:“那你說今天給父皇拆線,又用的是哪幾個?”
柳雅拿出小鑷子和小剪刀,舉起來道;“只要這兩個好了。父皇躺下吧,我給你拆線之後臥牀休息一個晚,明天不做劇烈運動沒事了。”
皇又看了看那些手術工具,嘴角抽了抽,看樣子是覺得有些驚悚。不過他還是由悅總管扶着,躺到了龍榻。
這幾次柳雅給皇換藥,都是悅總管在一旁幫忙。看也看懂了一些皮毛,因而他扶着皇躺下之後,主動幫忙把皇的衣襟解開,露出傷口來。爲了不失禮,還用一塊明黃色的綢布把皇的胸口蓋了起來。
柳雅先是把傷口包紮的布打開,又用配製好的藥汁給皇擦塗一下傷口,以免拆線之後會有感染。然後纔拿起了鑷子和剪刀。
只是柳雅剛拆第一條線的時候,剪斷線頭之後準備將棉線扯出來。
柳雅才微微一用力,皇“嘶”了一聲,顯然是疼了。
“父皇,我再輕一點,會有一點點疼,還請忍耐。”柳雅儘量安慰着皇,然後又扯了一下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