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摸了摸小樹兒的頭,道:“二姐不怕你牽連,但是爹和大姐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咱們不要牽連他們好。小樹兒,答應二姐,如果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一定要和二姐商量,不要莽撞行事。二姐一定會幫你想辦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小樹兒抿着嘴想了半天,才點點頭道:“二姐,我本來想說,我來保護你的。但是現在仔細想想,我的能力你還差得遠了。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莽撞行事,讓你安安心心的。一旦有事第一個來和你商量,也不會牽連爹和大姐的。”
“好,這麼說定了。這也算是我們姐弟兩個的秘密了。”柳雅朝小樹兒伸出手,和他拉拉勾。
其實在柳雅心裡,是不怕這些的。但是又覺得各種事情都不得不防,只能小心爲了。而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的情況發生,她應該會選擇帶着小樹兒離開這裡,絕對不會讓小樹兒收到傷害,也不會牽連家人的。
姐弟兩個說定了,便一起回家去。柳雅的心情並不好,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何況滄千澈走了是走了,他們本來也有各自的路要走。
小樹兒在路過竹林的時候,又把之前丟掉的山雞找回來了。不過蛇跑掉了。因爲山雞是用草繩綁了腳的,蛇也綁了,但是沒有摔死,這麼半天早跑的不見影了。
回到家裡,柳雅面還是帶着笑,招呼柳絮兒燒水,給山雞褪毛,晚是燉山雞。她也想喝點雞湯,把自己的血補一補。畢竟又走了這麼一天,她失血的症狀沒有緩解,反而再次有點頭暈了。
吃過了飯,柳雅已經開始困頓了,這是身體受傷之後的正常反應。她沒有硬撐着,和家人打了個招呼,回屋準備早早睡覺了。
柳達成見柳雅的裙子都破了,有些擔心。但是看到小樹兒悄悄遞過來的眼色,沒有直接開口詢問。後來問過了小樹兒才知道,滄千澈是真的走了。他還以爲柳雅早早的回屋睡覺是因爲難受呢,便也沒有再去打擾。
柳雅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躺在炕,可是身體疲憊、頭髮暈,卻又睡不着。這也算是一種身體的正常應激反應,只要平靜一會兒心情,會慢慢入睡的。而且深睡還是補充體力的最好辦法。
躺着一時半會兒睡不着,柳雅想起之前高老爹給她的那個小包來。因爲當時她還不想面對這個問題,也沒有看看那裡面究竟是多少的銀票。現在記起來了,很是好,又起身拿過衣服裡裹着的錢袋,把那個小包掏了出來。
先是捏了捏,裡面的銀票雖然是摺疊的,不過好像有好幾張。柳雅的心有些發涼,不過想想滄千澈臨走之前的話,她又釋然了。不管高老爹怎麼想,起碼滄千澈的態度她是滿意的。兩個人的事情,是不需要別人過多參與的,現在她只不過是想要看看高老爹究竟什麼態度、什麼打算而已。
柳雅打開小包,裡面果然是好幾張銀票摺疊在一起的。柳雅想起之前滄千澈買琴的時候,直接甩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說那是高老爹給他的;如果結合那個面額的話,那自己手裡的這些銀票的數目可想而知。
柳雅不禁想到現代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一個很狗血的梗,是男主富二代,家裡人不同意他和女主的婚事,然後會甩出一張大額支票,要求女主離開的畫面。
嘆了口氣,柳雅微微扶額,有些不想再翻這些銀票了。不過又想到自己現在可能已經是個大富豪了,千兩的銀子呢,她可是能做一番大事業了。因而,她還是將摺疊的銀票打開,看了看裡面的面值。
第一眼看過去,柳雅的眼睛突地瞪了起來,還以爲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可是挑亮了燈芯再看,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因爲古代記數不是用阿拉伯數字,所以沒有數零數錯的可能。
而她看這第一張銀票,面的面值清清楚楚的寫着:紋銀壹拾兩整。
咳咳,這不是一百兩一張的,是十兩一張的?柳雅有種扶額、抹汗的趕腳。
然後拿下這一張再往下看,嗯,有五兩的、有十五兩的,還有二十五兩的。不過最大的面值是二十五兩了,幾張銀票加在一起,也是一百兩銀子冒頭,不超過一百一十兩。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琢磨着高老爹很護犢子啊。估計手裡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了滄千澈了。然後他把餘下的所有的銀票都給了自己,不過都是些零碎的。
不過,這個數目倒是讓柳雅滿意極了。這足以證明,高老爹並沒有用銀子砸人的意思。而且這一百兩銀子也是差不多和柳雅給滄千澈這幾次買藥的數額相同。多給了一些,也沒有多多少。
心情不錯,柳雅超級愛銀子的心情放飛了起來,把所有的銀票都重新看了一遍,然後每張都親了一下,再然後……她猛然發現有一張銀票和其他的好像不太一樣。再仔細一看,似乎背面有字?
柳雅抽出那張銀票,翻過來看看,面真的是有兩行小字。寫到:雅兒丫頭,老爹我看你很有眼緣啊。另外,我還欠着你孃親一條命。所以,千澈這小子我幫你看住了,幾年之後把他揪回來給你。
“咳咳”柳雅嗆咳了幾聲,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過這口氣,倒是像足了高老爹平時的作風和不管不顧滿嘴放炮的習氣啊。
可是,他這真的是滄千澈的親舅舅嗎?瞅這意思,怎麼好像是要把滄千澈拐出去賣了的節奏呢。
柳雅微微扶額,心情卻是大好起來。把銀票收起來,獨獨高老爹寫過了字的那張銀票她另外收藏了。放在之前孃親留下的那個小匣子裡。
這張字條算是高老爹給她的欠據了,欠着她一個滄千澈呢。要是滄千澈真的不回來,她拿着欠據去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