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經過五萬年的恢復和整理,六界差不多才恢復到當年繁榮的樣子。現在,是急需人才的時候,無論是神界還是六界,都需要你們。”文昌帝君幫助淮落勸說道。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將其中重新注滿茶水,“鳳皇?帝君只怕是稱呼錯了人,現在的鳳皇是火羽,而不是我。”
“澤然,寡人已經向你保證,神界絕不會再追究關於你們當年的事情,你和小妹到底在顧忌什麼?!”
寡人……我輕輕一笑,這小子的確是長大了,也學會先禮後兵這一套了。
“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縈塵也只不過是一直聽從我的話而已。陛下能保證的只不過是表面上的事情,衆神衆仙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不計較罷了,心裡,卻還是對縈塵有所顧忌的。若是我真的回去,連這表面上的東西只怕也是維持不住了。現在的縈塵除了壽命以外,與普通的凡人無異,無論如何,我不會讓她冒險。”
淮落和文昌帝君沉默着,我想他們也已經明白了我的決心。淮落直直地盯着我,決絕的眼神也逐漸鬆懈下來。(. )
“算了,雖然我和小妹不是一母所出,之前在神界幾乎沒有見過面,更沒有什麼感情,但她無論如何也是我妹妹……她的身體真的沒事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
文昌帝君透過窗子看着外面笑的開心的縈塵,嘴角也不自覺浮上一縷微笑,“看來你將自己的一魂一魄放到縈塵的身體裡倒是很正確的決定。這樣微乎其微的事情,居然成功了。”
“這件事,小妹她知道嗎?”
我有些無奈地笑笑,“我怎麼敢讓她知道?”
“那麼,你的身體……”文昌帝君看着我,目光中透着隱隱擔憂。
“沒關係,一魂一魄而已……況且,縈塵那其餘的兩魂一魄已經在慢慢地恢復了,很快一切就會恢復正常了。”
“帝君問的是你的事情,你卻又亂扯到了縈塵的身上。你的身體究竟如何了?我要聽實話。”
我正準備說什麼,文昌帝君的手指已經搭上了我的脈搏。我準備掙開他,四肢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來。
“有事這一招,帝君你的這個殺手鐗還真是……”
“獨家秘術,出手必行。”
他輕輕一笑,臉上的笑容卻逐漸變成了嚴肅,我也在此時,終於破了文昌帝君的法術,不動聲色的將手收了回來。
“帝君,究竟怎麼了?”
文昌帝君注視着我,眸中盡是焦慮和擔憂,“當年的縈塵放初自己的一魂,是因爲身體裡面有些那麼多的法力可以消耗,所以說對她來幾乎沒有任何影響。而你卻不同,澤然,你的法力雖強,卻也強不過顓頊女媧,伏羲三位大神的力量,依靠着自己的法力來代替失去的一魂一魄強撐着身體,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這樣下去……你的法力……”
“沒關係,大不了法力盡失,變成原形,重新修行罷了……”
是啊,大不了法力盡失,陪着她重新來過。變成了原形又有何妨,只要有那個人陪在身邊便足夠了。
“你們兩個人,真不愧是夫妻,這個性格真是讓人恨不得……”文昌帝君嘆了口氣,終是沒有說下去,“澤然,你好自爲之……”
“請帝君放心,我的命很大,還沒那麼容易死。我想做的只是與老天賭一賭,看一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情。”
“那麼祝你好運……”
“借你吉言。”
沒辦法,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不知好歹。
但不知好歹也有不知好歹的好處,這一次,我終於賭贏了。
縈塵的三魂七魄終於全部歸位,我也將實情全部告訴了她。
一如我所料,她果然氣得一副恨不得跳起來咬我一口的樣子,但事情已經結束,最壞地結果也沒有發生。她雖然對這件事情很是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
記得當初夜淵曾說過我與縈塵是天命無緣更是無分,無緣無分又如何?我只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澤然,我們出去到處走一走吧,總是呆在這裡,確實也挺悶的。”
“小東西想去哪裡?”
“就去當我還是執顏時,大家一起去過的地方吧。雖然已經過了那麼久……但我還是想去那裡……最起碼還能回憶起當年那些美好的樣子。”
就這樣,我陪着她走過那些熟悉又不再熟悉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我們都想在那裡再次找到那些熟悉的人的影子,只是我們又都知道那些都只是空想罷了。
投身於天柱,消散於世間,重新進入輪迴,一切都如雲煙一般消散,縱使再想聚攏,那也是不可能了。
回想起那些日子,的確是我這無聊至極的幾十萬年的光陰中最歡喜,也是最愉快的日子。
回想起那些對於我漫長的生命中只不過一瞬,卻無比絢爛的他們,我只感覺到慶幸。
一邊的她抓住我的手,輕輕一笑,“他們沒有消失對吧?”
“嗯,只要我們還記着他們,他們就一直活着,一直好好的活着。”
清風拂過,逐漸淡去了一切,人也好,神也罷,所有的生靈對於整個世界都不過渺小的塵沙。沒有人會永遠記得任何人,沒有人會永遠被銘記。只要活好現在的每一天,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