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離一愣,見夜初鳶興致不高,也沒多問,他點了點頭:“那就先回去吧。”
決定好後,夜初鳶也沒磨嘰,收拾一番後離開秘境,騎馬返回帝都,剛到夜府門口,就看到楚流楓滿頭大汗,在門上敲敲打打。
夜初鳶立刻發現夜府門口有些狼藉,大門似乎跟原來的不太一樣,她眯了眯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了?”
楚流楓將最後一根釘子敲入門裡,將夜初鳶迎了進來,他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權慕夜命齊聽潮將孫河佐拷走,他問了你的行蹤,我沒告訴他,他就走了。”楚流楓很快說完。
“他真走了?”夜初鳶忽道。
“他……還能躲起來不成?”
那個高傲的男人?
楚流楓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問道:“需要我將府裡檢查一遍嗎?”
“不必了,我只是隨口一問。”
夜初鳶擺擺手道:“你熬了一晚,還是先去睡一覺吧,辛苦你了。”
“沒……哈啊……”
楚流楓搖搖頭,剛想說他沒事,可話剛開了個頭,他就打了個哈欠。
少年白皙的臉瞬間漲紅一片。
“快回去睡吧。”夜初鳶憋笑。
楚流楓這次沒逞強了,直接離開,那背影落在夜初鳶眼裡,好似落荒而逃。
夜初鳶忍不住笑了一聲,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湛離跟上。
“你也去休息吧。”夜初鳶斜了他一眼,“昨天不是守了我一夜嗎?”
“誰給你這個愚蠢的凡人守夜了?”湛離擰眉,可臉上卻沒有平時的理直氣壯。
頓了頓,他又道:“我與你不一樣,我的身體並不是凡胎**,而是類似於靈體一樣的存在,你們凡人需要的睡眠、食物之類的東西,我並不需要。”
“原來如此。”
夜初鳶瞭然,卻又不解的問道:“那你每天晚上爲什麼消失不見?我還以爲你去睡覺了呢。”
“我不離開,難道要看着你睡覺嗎?”湛離白了她一眼,這個笨女人,“我是變態嗎?”
“這還真是說不準啊。”夜初鳶煞有其事道。
“夜、初、鳶。”湛離額上青筋一跳。
夜初鳶立刻跑進她的院子,反手關門,道:“溜了溜了,我再去睡個回籠覺。”
湛離被她關在門外,一陣無語,本想飄上去教育一下這個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女人,可一想到夜初鳶還要睡覺,他只好作罷——
現在進去,不是落實了自己變態,看她睡覺的名聲嗎?
“唰。”
湛離化爲墨色消失無蹤。
院子裡,夜初鳶笑眯眯的關上了門。
“呼……”
背後忽然掠過一陣冷風。
夜初鳶一頓,下意識朝後方看去——
院子內一片空蕩。
只有她一個人。
瞬間,夜初鳶淡笑的黑金異瞳中染上一層失落,她輕嘆一聲,敲了敲額頭:“你在期待些什麼呢?”
自作多情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說着,夜初鳶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沒有立刻進屋,而是緩步來到走廊的欄杆邊坐下。
暫時……不太想進去啊。
一個人的屋子,太無聊了些。
夜初鳶少有露出了低沉的神色,將頭靠在柱子邊,枯坐在欄杆上。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她竟然從欄杆上嗅到了淡淡清冽的氣味。
怪了,自己的鼻子出差錯了?
居然從自家柱子上面……聞到了那個人的味道?
夜初鳶坐直身子,怪異的看了眼那根柱子,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難道是沒睡好?果然還是再去補個回籠覺吧。”
夜初鳶不願再去想那個人,跳回走廊,推門進了房間,低頭邊脫外衣邊朝內室走。
一抖長袍,夜初鳶身上脫的只剩一件白色裡衣,她下意識朝牀上倒去,可忽然,她眼角瞥見明明是以淡色基調爲主的牀上,多了……
一片墨色?!
“什——”
夜初鳶一驚,手掌啪的一下抓住牀紗,在她還差十釐米就要倒在牀上的距離,勉強穩住了她的身形,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牀——
上面的那個男人!
權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