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蓉悅軒的時候,鳳七尋眼尖的捕捉到了一個鬼祟的身影。看身形似乎是個有點年紀的男人。
男人穿着粗糙的布衣,身上披着掛滿雨水的蓑衣。就躲在蓉悅軒門外探頭探腦,不時的左右徘徊,怎麼瞧都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樣子。
鳳七尋對臻兒使了一個眼色。臻兒點點頭,快步上前抓住了男人的後襟,厲聲問:“什麼人?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男人身體一震,掙扎着想要逃脫,卻被臻兒朝着膝蓋上踢了一腳,直街跪在了雨中。
鳳七尋緩步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睨着他,“擡起頭來?”
男人自知跑不掉了,只好擡頭看向鳳七尋。待看清男人的臉後,鳳七尋和臻兒皆是一驚。“陳叔!”
“老奴……見過二小姐。”陳叔一臉難堪的說。
“你不是送大小姐去通州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鳳七尋皺眉問道。
陳叔嘆了口氣,語氣懊悔的說:“送大小姐去通州的車伕不是老奴,是老奴的侄兒阿昌……”
原來出發那日,陳叔不知道是吃錯了東西還是怎麼的,肚子一直疼得厲害。眼瞅着出發的時辰到了,可他別說趕路了,就連站直身體都是個問題。
恰好這時他的侄兒阿昌過來。阿昌是個菜農,常年往各個大戶人家送菜,趕馬車的技術也算嫺熟。聽到陳叔有困難後,阿昌就自告奮勇替陳叔送鳳怡瑤,並且拍着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唉,誰知道這一去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這叫我怎麼……唉!”
陳叔臉上明顯的懊悔不已,着實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你之所以在蓉悅軒門外徘徊,是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告訴蓉姨娘這件事了?”
陳叔點了點頭,唉聲嘆氣的說:“要知道阿昌會出這麼大的事,我就是肚子疼死,也不能讓他去送大小姐啊!”
鳳七尋擡眸睨了陳叔一眼,淡淡的說:“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什麼用。蓉姨娘估計正傷心呢,你要是現在進去,十有八九會被拿來開刀。”
陳叔一聽,立馬大驚失色,“這…這…這可怎麼辦吶?”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幫你和蓉姨娘說。”
“謝二小姐,謝謝二小姐!”陳叔急忙磕頭,千恩萬謝的說。
送走了陳叔,鳳七尋擡腳邁進了蓉悅軒。
臻兒快步替她打着傘,有些不解的問:“小姐,你真的要幫陳叔,替他把這件事告訴蓉姨娘嗎?”
鳳七尋駐步側眸,反問:“爲什麼不呢?這可是一個大好的向蓉姨娘示好的機會。”
“小姐是想拉攏蓉姨娘?”
鳳七尋輕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雍王府中利益交錯,紛繁複雜,有些人就算做不成盟友,最好也不要成爲敵人。因爲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些恨你的人,會悄悄走到你背後,不經意的捅你一刀!”
“小姐所言極是,奴婢受教。”
瞧着臻兒誠懇的表情,鳳七尋微微一笑,擡腳邁上了正屋的臺階,“走吧,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