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還要不要臉!娘娘好心好意待你,你還恩將仇報!”小臻聽不下去了。
沈清卻突然站起身,走上前一步,狠狠閃了她一個耳光:“我與娘娘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兒嗎?!”
“小臻!”想容大驚,也離座起身,走到小臻身邊,“小臻,你沒事吧?”
“奴婢沒事……”小臻跟在想容身邊,一向被善待,莫說耳光,就是一句重話也很少聽。若不是想着要替娘娘爭口氣,她早就哭了。
“沈清,本宮不爲難,不代表你就能爬到本宮頭上來撒野!”想容轉而冷眼看沈清,“本宮數到三,你自己掌嘴吧!”想容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她自己受氣也就罷了,小臻也跟着受委屈她是絕對不能忍的!
“娘娘……您,您不能欺人太甚!”沈清紅了眼。
想容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察覺到她稱謂和語氣上的微妙變化,厲聲道:“一!二!三——好,好,那本宮親自動手!”
“娘娘——”沈清驚呼,卻沒有退後,看着想容一巴掌打來,握住了她的手腕。想容也沒有罷休,上了另一隻手,竟然和推搡纏鬥起來。
“啊……”空氣中蔓延開一絲血腥味。原來是想容氣得毫無保留地使了力道,沈清自然是比不上從小做粗活的想容,讓想容的手掙脫之際,被想容的指甲在面上颳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皇后,給朕住手!”
僞君子怒極的暴喝傳來,沈清眼底閃過一絲得逞地笑意,用手捂住臉,立即虛弱地跪倒在地:“娘娘饒過臣女吧!臣女錯了……”
“還以爲會是什麼了不起的後手呢?原來這就是你要耍的花招,未免爛俗。”想容很快明瞭,冷眼旁觀着僞君子將沈清從地上扶起,語帶譏諷。
僞君子皺眉,大聲道:“皇后!你到底在做什麼?!”
“皇上以爲臣妾在做什麼?”想容挑眉反問。
沒想到她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僞君子忍不住又問道:“朕方纔在外面都聽到了,你好好的爲什麼讓她自己掌嘴做什麼?”
“好好的?”想容拉過小臻,讓小臻將手放下,被打得紅腫的臉頰立刻就呈現在他眼前,“這就是她乾的好事!是她先動手打了不該打之人,臣妾纔要還以公道!”
沈清此刻弱弱地說了一句:“娘娘,臣女只是覺得她不懂規矩,還挑撥您與臣女之間的關係——”
“她懂不懂規矩,是不是挑撥了你我之間的關係,本宮自有主張,容不得你來指摘!”想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
“皇后,你冷靜點!”僞君子再次大聲喝止了她,“朕想向你要一個解釋,就這麼難嗎?”
想容深吸一口氣,答道:“不難。臣妾這便可以解釋給皇上聽,在皇上眼裡是臣妾百般爲難於她,而她受了委屈卻不敢言。然而實際上,這一切都是她耍的花樣,讓皇上和臣妾之間產生嫌隙,她好沉寂扳倒臣妾,自己坐上皇后之位!”
“娘娘,娘娘您誤會臣女了!”沈清拼命搖頭,眸中含淚。
僞君子回頭看了沈清一眼後,重新與想容對視:“皇后,朕不可能因爲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朕自己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的。”
“皇上親眼看到和親耳聽到的那些,又何嘗不是沈清的一面之詞?”想容不甘示弱地反問。
“想容……”僞君子放緩了語氣,“沈清她,朕自幼與她相處到大,你讓朕如何相信你說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她這十多年來在朕面前都是在做戲?”
想容聞言,苦笑片刻後,冷冷地說道:“看來皇上心中已有定論,又何必再向臣妾求證?不論臣妾說什麼,皇上都還是信她多過信我!”
“想容,我不是——”見她眉目之間的冷色,僞君子不由有些心慌。
沈清見他竟然隱有動搖,便刻意在一旁煽風點火:“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女的錯,是臣女不小心得罪了娘娘……”
“你閉嘴!”現在多聽沈清說一句話,想容都覺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皇后!你的態度是不是該改一改了!”僞君子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朕沒有說過不信你,只是事實擺在眼前,
你又全然不肯多說,你讓朕如何決斷?”
“韋君智,你心中若真有半點信我,今日就不會這樣質問於我!你想查清楚一件事,很難嗎?!需要這樣來找我求證?!”想容神色倨傲,“我當初真是錯信了人!既然你這麼信她,信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那你的這份所謂‘真情’,我雲想容不敢要,也不屑要!”
“娘娘!娘娘怎可直呼皇上名諱,還說出如此大不敬的話來?!”沈清面上驚懼,心底卻大喜過望。鬧到這個地步,僞君子想不處置想容都不可能了,這麼多宮人都聽着呢!
僞君子不禁咬牙切齒:“皇后不知慎言嗎?”
“皇后?呵呵——誰愛做你的皇后,誰做去!”想容橫眉冷對。你若無情,我便休。在愛情和尊嚴面前,想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尊嚴。
“好!好!好!”僞君子連道三聲好,雙手緊緊攥成拳,用力之大,青筋根根可見,“那朕便讓你如了願!”
默然片刻,他再度開口:“傳朕旨意,皇后恃寵而驕,屢教不改,不知收斂,衝撞於朕,即日起廢除皇后之位,以示懲戒。”
“是……”小安子見聖上在氣頭上,也不敢多勸。
小臻卻突然跪了下來,跪着爬到僞君子身前,哭求道:“皇上,皇上您不能這麼對娘娘啊!娘娘真的是被她給陷害的——”
“小臻,過來。”想容鎮定地喚了她一聲,衝她招手,“這種時候,笑比哭好,爭口氣。別白讓某些人看了笑話,知道嗎?”
僞君子聽了真想問一句“你的那口氣在你心中真的比我還重要嗎”,然而,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他只能強忍下來,冷聲道:“明日之前,搬去上陽宮吧!”
“遵命。”想容福了福身,淡淡地應道。
從她的面上或者眼底,幾乎看不出一絲情緒,這讓沈清感到很是不甘。沈清真的很想看看這麼鳩佔鵲巢的女人在失去一切以後,悲痛甚至瘋狂的樣子!
“走吧……”僞君子有些疲憊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去了。沈清自然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