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他被夏至擺成一個跪在葉青梧面前的姿勢,心中卻多有不服,面帶狠光。
“殺你?”葉青梧哼笑一聲,“想死容易,想活卻難。”
她向後退了兩步,看向江鷓鴣,江鷓鴣躬了躬身子,從藥箱中取出一包銀針朝他走過來,眼光下銀針熠熠生輝,洛熠宸瞳仁微縮,這針竟與葉青梧所用之針相同。
江鷓鴣站在那侍衛面前,勸道:“你現在說了,或許是一件好事。”
“我不會說的,有能耐你殺了我吧!”侍衛大喊。
江鷓鴣搖了搖頭,似是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葉青梧腿上有傷不能久站,夏意與張寶端搬了軟榻出來,分別請兩人坐下,奉上茶水,葉青梧靠在上面,緩緩闔上眼睛。
樹蔭之下,洛熠宸看着她,轉頭再看向江鷓鴣,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江鷓鴣自藥箱中拿出一隻藥瓶,令夏至拿着放於那侍衛面前,瓶塞拔開,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襲來,侍衛立刻轉身欲躲,江鷓鴣立刻擡手點住他的穴道,從針袋中抽出幾根銀針,分別在他鼻子周圍的幾個穴道上刺入,深淺不一,不一會兒,侍衛便面現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聞不到了?是不是沒有味道了?是不是?”
“告訴他!”葉青梧淡淡的說。
夏至立刻說:“有,奇臭無比。”
侍衛被擡起頭看着夏至的臉,那眼中淡淡的嫌惡的看着瓷瓶的樣子毫無作假之意,他不由更加驚恐起來。
江鷓鴣看了葉青梧一眼,朝她點了點頭,一根銀針自那侍衛的眉心刺入,又抽出兩根銀針,分別從他的眼角刺入,不消一盞茶的時間,那侍衛驚恐的聲音響起來,“我,我怎麼看不見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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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心求死,不將實話說與娘娘聽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你只要能聽會說便好了,五感之中其餘三感無須再要。”他語調平淡,無喜無怒,卻如魔音入耳,令人心神俱顫。
洛熠宸緊盯着他,此人在他眼皮下五年,他竟不知他還有一手逼供的好本事,這個人,從未忠於自己。
視覺和嗅覺相繼失去,被封了穴道他的手腳也禁不住微微發抖,江鷓鴣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刺殺娘娘?”
“……”回答他的是一室寂靜。
葉青梧揚了揚手,示意他繼續,夏至此時將那奇臭無比的藥瓶收了起來,空氣中還帶着一種揮之不去的臭味,令人不禁想要捂住口鼻,葉青梧卻像什麼都沒有聞到一樣,淡然坐於榻上。
江鷓鴣令人將那侍衛挽起袖子,擺成一個大字型,置於地上,他在他四肢上再次時針,未過多久,便聽他驚駭的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江鷓鴣做完這一切站起身子,立於一旁,朝葉青梧拱了拱手,“姑娘,已然施針完畢。”
葉青梧稍稍點頭,朝他伸出手臂,“給我搭個脈吧。”
夏意立刻備水讓他淨手,稍後江鷓鴣來到葉青梧近前,一條絲帕搭在葉青梧脈上這才落手診脈,不過幾息之間,他驚愕擡頭看向葉青梧,葉青梧只是把玩着一塊玉佩上的瓔珞,不言不語,江鷓鴣一瞬之間恢復表情,面色卻又恭敬了幾分。
片刻之後,他收了手,洛熠宸問:“如何?皇后的身子無大礙吧?”
江鷓鴣躬身朝他作了個揖,答道:“回皇上,臣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娘娘。”
洛熠宸看了他一眼,令他繼續,江鷓鴣便問道:“娘娘五年之前可否落於寒水之中?”
“是。”
江鷓鴣點點頭,“這便對了,娘娘的身子曾落於寒水之中,後必保暖不及,落下傷寒之症,每逢陰冷之時身子會疼,此外,娘娘憂慮過重,萬不可勞心傷神啊。”
洛熠宸聞言眉心擰的更緊,“可有對症之法?”
“臣寫個方子,先爲娘娘調理一番吧?若不能調理的當,之後怕是再不能有孕了。”
洛熠宸瞳仁一縮,張口就要說個“好”字,葉青梧卻道:“子嗣有無並不重要,調理且不必了。”
“姑娘!”江鷓鴣語氣重了些,看了洛熠宸一眼,方纔說道:“姑娘且相信我,我定會尋得可解之法,爲您接觸病痛的,姑娘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身邊之人着想纔是。”
葉青梧手上動作略僵,握着那瓔珞一點點收緊,不屑的道:“心病無醫,你不必勞心費神了。”
“青兒!”洛熠宸低叫了一聲,“你不想調理也無礙,若有一日你去了,葉家上下,朕會請他們爲你隨葬的。”
葉青梧一驚,“洛熠宸!”
目光相對,葉青梧方纔察覺洛熠宸眼中深沉之意,心一點點沉下來,“好,只是喝藥而已。”
“娘娘要好生修養,若能不生氣,便不要生氣纔是。”
葉青梧擡了擡手,江鷓鴣從地上起來,這時,被放在地上躺着四仰八叉的侍衛發出一陣煩躁的叫喊聲,葉青梧瞄了一眼,江鷓鴣立刻上前,“你是何人?”
“娘娘,這人是不是……”夏意有些不確定的問。
葉青梧搖搖手,“無礙,不過是無感失了三感罷了,死不了。”
夏意看了洛熠宸一眼,見他也在喝茶,便不再言語了,葉青梧勾了勾脣角,“人有五感,形、聲、聞、味、觸,他已喪失三感,不過是目不能視、鼻不能嗅、觸而無感罷了,長此以往,會感覺恐慌、產生幻覺、反應遲鈍、緊張、焦慮,會一點點攻破人的防線,而不能自知。”
當場中人面面相覷,竟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腳,彷彿所說之人是自己一般,令人聞而膽顫。
洛熠宸放下茶碗看了她一眼,“你是如何知道?”
“實驗所得。”
他目光一滯,竟落在她身上半晌沒有挪開。
葉青梧咯咯一笑,“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無比惡毒?不是做這當朝皇后的人?”
“……沒有。”他再次端起茶杯喝茶,喝了一口方纔說道:“聖旨已下,便不會更改。”
“那不知……皇上這次要在我身上取走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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