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地面好像在震動!
好像隱約還聽見沉悶的斷裂聲,好像是從地下發出的把東西掰斷的聲音。
“不好!是雪崩!大家快走!”懷瑾忽然驚覺過來,大喊出聲魷。
所有人也意識到了,趕緊抱起孩子迅速撤離瞬。
懷瑾抱着寶寶,祈天澈抱着貝貝,祈雋讓薛紫夜抱着孩子,然後自己抱起她,李培盛則抱着包子,所有人施展輕功迅速撤離原地。
“劈風!快跟上!”懷瑾不忘交代劈風一聲。
劈風的腿雖然斷過兩次,但治好後都沒影響發揮,它的速度可以與雪橇犬*比擬,所以他們都堅信它能跟上來。
一行人飛離到足夠安全的地面後,立即清點人數,確定都在,祈天澈和祈雋測了下地面,才放心做停留。
接着,他們聽見的是由遠而近的轟鳴聲,回頭看去,就見方纔他們在滑雪的那座雪山隨着雪面的裂開,斷裂的雪面整體下滑,帶動了地表雪鋪天蓋地的往下衝,一場真真實實的雪山爆發在眼前上演,無比震撼。
萬幸,他們都滑完離開了才爆發,否則只怕來不及逃開。
“還好,這座雪山太高,平時沒有人來。”薛紫夜很慶幸地說,否則就要被埋在雪裡了。
“好好的,怎會雪山爆發呢。”懷瑾擰眉嘀咕,而且,這雪山爆發也過於詭異,也就那一座閃的固定範圍內。
就在這時,天邊狂雲涌動,眨眼間白雲變黑雲,全都涌向一處,盤旋在那座崩塌的雪山上空。
天現異象,雪山爆發……
“祈天澈,我明白了!你看!”懷瑾忽然激動地抓着祈天澈的衣袖,指向滾動的雪山那邊。
所有人順着她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那崩塌的雪山頂狂風捲雪,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越來也快,越來越快,讓人眼花繚亂。
“這就是花無闕在等的時空之門!他當年也是因爲雪崩才墜入時空到這裡來的!”
話音未落,腰間倏地被一雙手臂勒緊,懷瑾感覺到從後抱住她的男人身子緊繃。她頓時明白他在害怕,害怕她還是放不下那邊,害怕她會突然想要抓住這個猶如曇花一現的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緩緩轉回身面對他,“祈天澈,我們回去吧?再待下去咱們的寶貝該要着涼了。”
祈天澈怔怔地看她,意外她竟會如此坦然,好似當那個可以回到她原來世界的時空之門只是過眼雲煙。
“笨蛋,你忘了嗎,我們已是同命,一條命怎分得開?”懷瑾擡起手去搓他的臉,都白了呢。
“是,同命,誰也離不了誰。”他終於徹底放心地笑了,深深看了眼那個時空之門,牽緊她的手,“我們回家。”
懷瑾重重點頭,挽着他的手回家,有他和孩子在的地方就是家。
至於,那個世界……
對不起,老爸、老豆、老爹,整個世界,這個男人的身邊纔是我的一輩子。
從剛纔懷瑾的話和祈天澈突然的害怕,祈雋和薛紫夜已經大抵了解了怎麼一回事,他們相視一笑,兩人牽起孩子的手,也跟在後面回家。
祈雋看着前方那個鬆開男人的手與孩子追逐的身影,長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笑,彎身抱起兒子,牽起孩子的孃的手,走向回家的路。
薛紫夜不敢置信地看着包裹住自己小手的大手,是她認爲的那樣嗎?
他,方纔那一聲嘆,那一笑,皆是徹底放下了是嗎?
“夜,越來越冷了。”
薛紫夜立馬回神,連忙點頭,“是啊,在日曜國是這樣的,夜裡都比較冷,若是你無法習慣我們就回朔夜國去,我都可以的。”
祈雋邪笑,“我說,夜兒,越來越冷了,如此,可聽懂了?”
薛紫夜美眸圓瞪,而後看到他眼中的邪氣,立即羞赧地低下頭,搖頭。
這樣子,哪裡聽得懂。
他喊她夜兒呢,他終於這般親暱地喊她了。
“那麼,今夜我到你房裡睡,如此,可懂了?”瞧她羞得擡不起頭來的樣子,都是一個兩歲孩子的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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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紫夜再次震驚的擡頭,“你你你……”
“到你房裡睡。”祈雋笑着接話。
“我我我……”
“不願意?”
薛紫夜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很願意?”
薛紫夜點頭後又羞得劇烈搖頭。
“好吧,你到我房裡來好了。”祈雋下了結論,摟着她繼續跟上前方的隊伍。
薛紫夜完全傻眼,深深低着頭,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小小聲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那個意思。”
“……”
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後,時空之門消失,雪崩減緩,天空上的異象也不見了,一點點恢復平靜。
用過晚膳後,懷瑾趴在牀上,裹着厚厚的錦被,手裡拿着她一根小竹籤,削成鋼筆的樣子,牀前凳子上放着墨硯,沾上筆墨可比拿毛筆好用得多了。*
門開,她擡頭就見祈天澈一人,不禁皺眉問,“寶貝呢?”
“跟包子睡。”祈天澈用身子擋住門外的冷風,一進門就背對着迅速把門關上,不讓冷風侵入分毫。
雖然屋裡已置了暖爐,但這小東西不止怕熱,還怕冷,尤其討厭在家裡還穿着厚重的棉襖,就比如此刻,寧可穿着薄薄的單衣窩在被窩裡也不願穿上厚重的襖子。
懷瑾眨了眨美眸,然後抓起一張紙揉成團朝他扔過去,“祈天澈,你還要臉不要!”
祈天澈伸手接住她扔過來的紙團子,扔開,走過去坐到牀上,伸手一把將她兩人帶被地扯到眼前。
懷瑾用腳使勁蹬就是避不開這禍害,最終還是被他像抓小雞一樣抓到腿上坐着。
“娘子已經餓了爲夫很久了,不覺得太狠心?”他一手摟着她,一手撩起散落在她頰邊的一綹發,放到鼻端嗅聞。
“餓了就去找飯吃啊!”懷瑾裝傻。
混蛋!每次想那啥的時候要麼把孩子丟給包子,要麼丟給李培盛,這不是等於昭告天下他們要做啥嘛。
雖說夫妻間那啥那啥很正常,但事先讓人知道啥時候辦事,想起來怪怪的。
“裝傻,嗯?”
呢噥低沉的語調在耳畔魅惑的響起,然後原本把玩着頭髮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那頭髮掃她的頸項,她敏感地輕顫。
“別……我還要忙,明日不是要離開了嗎,不然來不及。”懷瑾推拒,卻該死的發覺自己已經渾身軟在他的撫弄下了。
“乖,先給了爲夫,完事了爲夫再幫你,嗯?”薄脣刷過她的耳際,誘哄。
“不要!等你完事就是天明瞭。”說完,懷瑾想要舌頭了。
祈天澈低低笑開,“多謝娘子的誇讚,爲夫定不負娘子所望!”
說着,將她壓向牀榻,芙蓉帳隨之落下。
“唔……牀上有……”
祈天澈將牀上的那一張張紙往外丟,順便把她身上薄薄的一層障礙物也往外丟,健碩的身子壓上她的身,然後,吻,驟停。
懷瑾睜開眼不解正在興頭上的他爲何突然停下,明明他那裡爆發力驚人的說。
他皺眉,再皺眉,腳背摩裟到她的腳背,倏然翻身而起,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喂……”懷瑾擁被而起,叫都叫不住他。
她就納悶了,摸了摸自己的腳。
不就是今夜她的腳冰了些嗎,來到日曜國後,又不是沒有過,他現在纔來嫌棄,不嫌太晚了嗎?
懷瑾剛撈回衣服穿上,繫上衣帶,門又從外打開了。本不想理他的,但看到他端着一盆熱騰騰的熱水進來時,她已經完全移不開視線。
這混蛋!純心要惹哭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對她的好從來不拘泥於任何身份,只是單單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疼愛自己的女人,以丈夫的身份照顧自己的妻子。
可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端着洗腳水來到她面前,輕輕挽起她的褲腳,將她冰冷的雙腳放進熱乎乎的熱水
裡。
懷看着蹲在面前伺候自己洗腳的男人,眼淚再一次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下,掉進水盆裡,滴在他手背上。
“我怎不知道你的淚水還能加熱?”他擡頭,看到一個淚人兒,用袖子爲她拭淚,低聲訓斥,“算算日子,你的月事也差不多來了,怎還如此胡來,讓腳這般冰冷,過幾日有得你受的!”
他惱她,也惱自己,居然忘記了,還讓她去玩了一整日的冰雪。
“祈天澈,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這身子是不是你的。”怎麼比她還了解。
“你的身子自然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他淺笑,笑得有些壞。
懷瑾破涕爲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勾出媚惑的笑,“那……任君享受。”
“自找的!”祈天澈一把握起她的雙腳,將她推倒在牀,傾身壓了上去。
燭光搖曳,芙蓉帳中被掀紅浪,旖旎暖了一屋。
※
果然是自找的,懷瑾被折騰得差點直不起腰。這男人就是這樣,不撩撥他的時候吧,他多多少少還能剋制一些,一旦撩撥了,完全把她往死裡整。
彷彿之前所有的剋制是因爲怕她無法承受,一旦知道她的撩撥等於是通關文牒,就放肆掠奪個夠本。
明明也就餓了他五天而已,來到日曜國後,一是奔波勞累,二是忙着與祈雋等敘舊,到處玩耍。
女人啊果然不能太容易感動,一感動,虧的是自己,嗚嗚……
“我怎麼看到一個被毀了清白的小姑娘樣?”祈天澈端着一熱再熱了的早膳進來,輕笑。
懷瑾怨念地瞪他,“沒錯,我現在想殺了那個毀我清白的禽獸!”
“在牀上廝殺的話,爲夫樂意之至。”
瞧吧,他完全是本性畢露了,什麼清冷如仙,有哪個仙像他這樣不正經的的。
“你再用那種眼神看着爲夫,爲夫會覺得你慾求不滿。”
“你去死!”懷瑾撈起枕頭朝他砸過去,掀開被子下牀洗漱,水還是熱的。
瞧這周到的,好像在昭告着,只要餵飽他,她就能得到比他這個帝王還帝王的待遇。
當然,因爲是他這個帝王親自張羅的嘛。
洗漱完,她坐到桌子邊一手拿饅頭,一手喝粥。
“我已讓李培盛把東西都搬上車了,用了午膳再走。”他坐在對面,看着她披頭散髮大口大口用早膳的樣子,心裡就覺得被什麼東西脹滿得快要溢出來。
餵食這小東西的感覺就是好。
懷瑾點頭,餓死她了。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一早上的時間在房裡廝混。”
“噗……咳……”懷瑾被嘴裡的粥嗆到了,忙接過某人倒來的茶灌入,然後很用力地瞪他,“祈天澈,你是不是要我把你趕出去!”
“唉!爲夫本來想幫你把你昨夜想要寫的寫下來,既然如此,那爲夫……”作勢起身。
“祈天澈,信不信我真的揍你!”幹嘛一早就逗她,說什麼廝混,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麼,尤其是經過昨夜那麼瘋狂的一夜後。
所以,她得出一個結論,狼,果然不能餓太久。
“原來娘子還有力氣。”祈天澈就愛看她氣得不行的樣子。
“哼!你還欠我一首歌,我現在就要聽!”懷瑾聰明地反過來整他。
“歌?昨夜娘子已教了爲夫,爲夫也唱過了。”祈天澈淺啜一口香茶,慢悠悠地道。
懷瑾咋舌,拍桌,“什麼時候?!”
見鬼的,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教過他唱了,她本來還想教他唱征服的。
“昨夜啊,娘子還說很好聽,而且同爲夫合唱了一宿。”
好聽?
合唱?
一宿!
懷瑾腦海中閃過昨夜的聲音片段,臉蛋瞬間爆紅。
“娘子這歌教得好,爲夫愛聽,以後爲夫夜夜唱與你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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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
“哈哈……”
外面聽到屋裡傳來的暴吼聲,就知道爺又開始逗娘娘了,只有這時候的娘娘纔會這般暴走。
……
通過一上午的舉案齊眉,臨行前,懷瑾將一疊宣紙交給祈雋,“我只能幫到這裡了。”
祈雋低頭翻了翻,不禁詫異,看向祈天澈。
祈天澈對他點點頭,“反正她腦子裡多的是鬼心思。”
祈雋看着手裡的紙,再看看他們,心中再次百感交集。
若是他,恐怕做不來那麼大方。
這一刻他才知道,即便自己過去再如何愛她,如何想擁有她,都不配。
“好啦,有了成果記得來信說一聲,說不定到時候我會親自跑來驗收也不一定。”懷瑾慵懶地笑道。
“十二,有需要幫忙的無須客氣。”祈天澈拍拍他的肩膀,摟着懷瑾轉身上馬車。
馬車緩緩離開,懷瑾撩開窗簾,探出腦袋,對他們揮手,“朔夜國永遠歡迎你們回來!”
看着那張燦爛的笑臉,祈雋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薛紫夜擔心地上前,心裡有些慌亂,怕他是不是還放不下懷瑾,所以離別才如此失常。
“你若是還有什麼話沒對她說,那就快去吧,再晚就趕不上了。”她狠下心,對他說。
祈雋這纔回過神來,笑了,“是有話要對她說,從頭到尾,我都欠她一句話。”
說完,跑回去牽來門前的那匹馬,翻身而上。
薛紫夜失落地低下頭,她以爲他已經徹底放下了,他心裡的位置空出來讓她侵佔了的,所以纔有昨夜的同眠共枕,沒想到……
正想着,倏然,腰間一緊。
“啊!”她驚呼,整個人已經被他用鞭子捲到馬上,隨着他策馬而去。
懷瑾一行人已經快要出日曜國了,祈雋帶着薛紫夜策馬而來,將他們攔下。
他直接看向懷瑾,“我有話跟你說。”
懷瑾心裡打了個激靈,看向祈天澈:該不會還沒放下吧?
祈天澈看向祈雋身前低垂着頭悶悶不樂的薛紫夜,輕笑,摸摸她的頭,“去吧。”
咦?這麼大方?!
懷瑾微微挑眉,既然他這麼大方,那就代表沒事了。
於是,放心大膽地下馬車,對薛紫夜笑了笑,隨祈雋走到一邊。
祈雋回身,倏然認真地對她鞠躬,“對不起,還有,謝謝。”
懷瑾嚇了一跳,倒退兩步,“祈雋,你別這樣!這樣不好!”
這話聽在薛紫夜耳裡更加心如刀割,她不願去看,怕看了更心痛。
祈天澈透過窗簾看到某女又耍寶了,不禁失笑着搖搖頭,放下窗簾,專心逗孩子。
祈雋一頭霧水,不明白她何以這般激動。
懷瑾回頭看了眼薛紫夜,迴歸正常路線,邪邪地笑道,“我長命着呢,先別急着對我鞠躬啊。”
祈雋這才知道她剛纔失常的行爲是爲何,早該知道的,她愛鬧的同時又替被人着想。
“這是我必須得跟你說的,這其中代表了太多太多。”包括對她的那份情。
懷瑾點頭,“我懂,我接受了。何況,我們之間不該發生的都沒有發生,你也沒有傷害到我重要的人,倘若你殺了我的親人,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我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我知道。”祈雋露出輕鬆的笑容。
她有她自己的原則,因爲自己沒有傷害到她的人,所以他仍能得到她的原諒,倘若他殺了她的人,他們今日只會是仇人。
懷瑾也笑着點點頭,“那麼,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說完,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然而,回到馬車後,懷瑾卻是一臉氣呼呼地埋怨,“氣死我了,祈雋居然還對我存有那樣的心思!我是有夫有子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考慮!”
祈天澈挑眉,看向一旁聽了這話後臉色刷白的薛紫夜,將她撈上馬車,“不怕玩過火?”
“他們之間就是需要這把火啊!”懷瑾皮皮地笑道,迫不及待地撩起窗簾偷瞄。
寶寶貝貝也跟着擠過來要看,儘管不知道麻麻在看什麼。
外面,祈雋追上突然跑開的薛紫夜,用輕功的他要追上她一點兒也不難。
“你放開我!你說要我幫你把她擠出心去,可是你另一邊又在做什麼?你要她考慮你!”薛紫夜一臉傷心地對他咆哮。
這還是祈雋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敢對他大小聲,她從來都是柔柔弱弱,溫順聽話,就怕會說錯話惹他不高興。
“我該高興看到你有這樣的一面嗎?”他環胸而笑。
薛紫夜意識自己剛纔的樣子,無措地別開臉去,“我……”
天啊,剛纔那是她嗎?她怎麼可以對他那般大小聲,如此,他不是更討厭她了。
“你什麼?”祈雋逼近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太在乎我是嗎?”她說不出口的,他幫她說。
薛紫夜愕然擡眸,看到他認真的眼眸,便鼓起勇氣點頭。
“在乎我直說便是,我愛聽得緊。”他笑了笑,“走,我帶你欺負回去。”
欺負?
薛紫夜還沒弄懂他說什麼,腰身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他摟着飛身而起,回到磨蹭了半天還在原地的馬車。
“侄媳婦,爲叔好像還有件事忘了說,勞煩出來一下。”
車裡捧腹偷笑的懷瑾頓時僵住了,看向祈天澈,祈天澈卻是很不客氣地把她推出去。
“呵呵……那個,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忙着趕路。”懷瑾乾笑,指了指天色,又要轉身回馬車裡。
“既然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來,喊聲嬸嬸。”祈雋摟着薛紫夜,笑吟吟地說。
懷瑾挑眉,淨會撿她的話說。
而薛紫夜瞪大雙目,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他讓懷瑾喊她嬸嬸,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她以爲的那樣?
“我是來跟她道謝還有道歉的,沒想到她如此目無尊長。”祈雋對她解釋。
薛紫夜更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眼巴巴地看向懷瑾求證實。
懷瑾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想到把自己給算進去了,再看薛紫夜那雙水汪汪的秋水雙瞳,彷彿在說,只要她喊她一聲‘嬸嬸’,她心裡的大石頭才能落定。
好吧,反正她的初衷不就是如此,那就喊咯。
她很大方的綻放笑容,彎腰有禮的喊,“十二叔,嬸嬸。”然後,一把掀起車簾,“寶寶貝貝快來,快去喊爺爺奶奶要紅包!”
“噗!哈哈……”
馬車裡傳來孩子的父親開懷大笑的聲音。
祈雋和薛紫夜相視一眼,果斷轉身上馬,離開。
這女人,太精了!
“喂!我家寶貝的紅包先記着哈,下次一起給!還有,他們的生日禮物!我給你的那些東西,其實就是我給你家子俊的紅包和未來二十年的生日禮物,記得禮尚往來啊!”懷瑾對着那對策馬而去的夫妻開心大喊。
祈天澈走下馬車寵溺地輕敲她的小腦袋,摟上她的纖腰,與她一同目送祈雋他們離開。
懷瑾把頭靠在他肩上,“祈天澈,這趟日曜國,不虛此行呢。”
是的,不虛此行,讓一切更加圓滿了。
“走吧。”祈天澈親吻了下她的臉,牽起她的手回馬車,繼續啓程離開。
她寫給祈雋的那些自力更生的方法相信會給日曜國帶來很大的幫助。
譬如,她提出的,可以到鄰國租地種東西,有了收成後就不用再去買那些高價的大米和菜了。
再譬如,她提出日曜國可以做別的國家無法做的東西作爲特產,擡高價賣出去。
知道了這些,他更加知道她那個世界有多繽紛才能培養出這麼聰明獨
特的女子。
幸好,在她心裡,他贏過了那個繽紛世界。
※
他們是一路被‘追殺’回到朔夜國的,一路遊山玩水,當然,這其中某人在半路上還少不了批閱奏摺,因爲他養有一批來無影去無蹤的影衛嘛。
他們回到朔夜國已經是半年後。
轉眼過了秋,又入了冬。
寶寶貝貝也兩歲半了,長大了不少,也更加調皮了,就連不愛動的寶寶在回到朔夜國後開始學會捅鳥蛋了。
倆孩子一回到朔夜國就被衆星捧月般搶來搶去,就連蘇敬老頭也整天打着談國家大事的理由往承陽殿跑,就爲了跟寶貝玩。
某天,蘇敬老頭來承陽殿看不到小皇子和小公主,得知孩子是被肖家帶回去住幾天了,一臉悶悶不樂。
於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那就是——讓皇上納妃!
“娘娘,這事在朝裡都傳開了,您怎麼一點兒也不着急啊!”包子一得知皇上要納妃的消息火速來告訴她家娘娘。
可是,她家娘娘好像一點兒也不着急,只專注在她調酒的事兒上。
“皇上沒答應就行了,那老頭就是閒得慌呢。”懷瑾又嚐了下新調的酒,還是覺得怪怪的。
“皇上答應了啊。”包子道。
啪啦!
懷瑾手裡的酒碗落地,一把揪起包子的衣領,“你說,祈天澈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