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王天虎的男子聽了臉色一變,再擡眼,眼中殺機迸發:“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說完,手擡起向後一招。
與此同時,金寶沁坐在馬上也發起了手勢,電光火石之間,除了宋如晴,臨江、憐兒、阿金飛身而出!
臨江在刀鋒下救走那個性命堪危的書生。
憐兒與阿金噼裡啪啦幾個擡手就將那些持刀衝出去砍書生的漢子給打翻在了地上。
臨江這下子嘴巴張的圓溜溜的,足夠吞下一隻大鴨蛋,過了半晌纔回過神來,顧不得抓着的書生,氣得直跳腳:“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連小憐兒會武功都不告訴我!”
宋如晴也是驚訝呢,方纔憐兒速度太快,她都沒注意到憐兒也上場了。
金寶沁笑微微地對臨江說道:“我也從來沒說憐兒不會武功呀。”
如果說三年前憐兒的武功只是二三流,那麼在軒轅司三年中的調教下,如今的憐兒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個憐兒了,如果再次面對上阿大,贏面不大,輸面也不大,極有可能會平分秋色。如今的她是軒轅菱,只不過金寶沁習慣叫她憐兒了。
其他人還以爲【憐兒】是軒轅菱的小名,後來問了下才知道不是,金寶沁解釋說之所以叫【憐兒】是心裡憐惜她的緣故。
臨江氣得直跳腳,眼睛瞥向憐兒,發現還是一如既往的傻兮兮的,更是捶胸頓足。
阿金跟他不分上下,只會帶起他骨子裡好比試的劣根性,可是如果一個智商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都跟他能夠打成平手,他只有羞愧的份了!
回頭他一定要勤練功勤打坐再也不玩了!臨江痛定思痛地做出了畢生之最大的決定。
王天虎一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竄出來的三人嚇了一跳,等回身發現不過就是五個人,其中還有三個是女人後,心神稍定,暗自估摸了下自身武力,覺得雙手難敵四拳,自己這邊贏面較大,膽子也跟着壯大了許多。
“你們是什麼人,私人恩怨還請各位別插手!”王天虎很是有氣勢地抱拳說道。
金寶沁撇撇嘴,不跟臨江打趣了,望着王天虎,挑眉說道:“私人恩怨就可以動手殺人麼?感情在你們眼裡人命賤如螻蟻,想打想殺都隨你們不是?如是若此,還要律法做甚?”
金寶沁說的一番話官味十足,聽得王天虎狐疑地瞧了她半天,暗自打量猜測着對方這五個人的身份,最後覺得可能來自富貴人家的可能性較大,再想到自己後面的靠山,退下去的膽氣又冒上來了。
“這位小姐,小的還是勸你別多管閒事,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小姐你可以惹的。”
金寶沁笑了:“哎喲,我好怕怕喲。”接着又加上了句,“本來不過就是路過遇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都被威脅了,看來這事兒不管定是不行啊!”說着,看向那書生,見那書生正張口結舌地望着自己,於是嫣然一笑,問道,“這位公子還好?”
那書生傻愣愣地點頭:“在下蘇榮成,多謝小姐相助。”
一旁的宋如晴插了一句:“是夫人,這位是我們少爺的夫人。”
蘇榮成聞言愣了下,隨即尷尬地再次行禮:“失禮了
,在下蘇榮成多謝少夫人相救。”
金寶沁很是無奈地瞥了宋如晴一眼,然後轉眼笑眯眯地望着蘇榮成,笑道:“原來是蘇公子,唔,不知道蘇公子與這些人有何私人恩怨?”
蘇榮成看了那些因爲忌憚阿金、憐兒跟臨江而沒有動手的王天虎一行人,嗤道:“我蘇榮成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掌聖名行走的採訪使,豈會與爾等匪徒惡賊有私人恩怨?可笑!”
金寶沁眉頭挑了起來:“採訪使?”
在新羅有一種官職叫採訪使,在官冊上卻無任何記錄,只是皇帝御封的秘密官職,被封爲採訪使的都是在殿試科考中名詞排在中等的考生,經過皇帝欽選出來的,受封之後行走四方,在各地擔任不起眼的職務,暗訪民情,是皇帝在宮外的眼睛。
金寶沁知道採訪使,當初在真州得知百姓鬧事的真相,回到宮中卻發現宮內沒什麼跡象很平靜,還在奇怪難不成真州沒有采訪使不成呢。
沒想到今日到給她碰到了。
還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採訪使。
採訪使都是很秘密的,除了皇帝,沒人知道誰是採訪使的。看眼下情況,蘇榮成能如此坦白地說出自身身份,顯然他的身份暴露了。
難怪!
金寶沁暗自嘆了口氣,臉上卻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原來是蘇大人。”接着對臨江說道,“臨江,這些人都收拾掉,去問問怎麼回事。”
臨江點頭,嘻嘻一笑,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就將王天虎給拎着進入了密林深處,其他人都怒目相瞪,可是冷冷的面無表情的阿金站在那兒就是一種威懾,沒人敢出口吆喝。
金寶沁見他們一個個的恨不得喝自己的血啃自個兒的肉骨似的,笑眯眯地道:“一看你們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然跟你們問話是不屑回答的了,只好用這種很符合你們身份的方式啦,甭怪啊!”
如今的金寶沁看起來比以前是活潑多了,隨着環境的改變心情也跟着變換,時而溫柔似水,時而活潑靈動,時而蕙質蘭心,但是旁人是永遠看不到她不高興的一面。
如今的金寶沁是笑語晏晏的。內斂的笑語晏晏。
如果說以前的金寶沁善解人意體貼溫柔不好爭搶,如今的金寶沁毅然保持着這一面,可是在骨子裡多了一份狠辣,一份面對敵人毫不留情的狠辣。往往談笑之間便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她如今是活潑靈動了,可骨子裡也深沉內斂了。
有些東西看起來簡單,可在她那裡卻是簡單中透着鋒刃的銳利冷芒。
當然事情的開始發展結局還是簡單的,只不過是在簡單的過程中金寶沁舉起了手中的刀。只要心念一動,毫不猶豫的那把刀就會砍下來。
這就是如今的金寶沁。
宋如晴跟臨江還沒看出來金寶沁的改變,所以當金寶沁說出那麼調皮到氣死人的話來,宋如晴忍不住笑了。
金寶沁也是笑着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那感覺就像兩個人開玩笑似的,如果不是阿金,那些人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
只有蘇榮成敏銳地察覺到金寶沁的不簡單,甚至他都能感覺到有些冷,忍不
住地抖了下。
這一抖也那麼恰好地被金寶沁看到了,頓時金寶沁很是訝異地挑高了眉,問道:“蘇採訪使是在冷麼?看這天兒好像很熱呢,如果不是這塊林子樹高繁茂,站在那日頭下一會,八成都要融化了呢。”
蘇榮成不知道眼前這幾人的來歷身份,可是光看那一身高貴氣質就知道背景不簡單,蘇榮成覺得他今日如果想要活着離開這塊密林,離開真州,只有眼前這五人能助他。
再加上金寶沁隱隱露出的鋒芒讓他敏銳地察覺到,心裡除了驚訝更多的是篤定,那是上位者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氣勢,有這五人在他絕對是安全的,因此此時此刻的蘇榮成面對金寶沁是敬畏的。
不過,即便敬畏,也無法讓蘇榮成丟棄二十多年的文人風骨。敬畏之心,骨子裡還是傲然的。
聽到金寶沁這似打趣的問話,蘇榮成不亢不卑地笑道:“一時感覺周圍氣氛鋒銳了點,文人身子弱了些難免會出自本能的顯了弱勢,倒是……”接下來的話再也無法出口,只因爲一道悽慘無比讓人寒毛直豎毛骨悚然的叫聲在密林中響了起來。
聞者皆不由自主地摩挲手背順帶着打了個顫。
那些跟隨王天虎的人一聽到這比鬼叫聲還要恐怖的慘叫聲一個個的都白了臉色,不是因爲害怕,而是那聲音是出自自家老大的口中,即便叫的那麼悽慘,他們還是聽了出來。
其他人自然是被那聲音的悽慘給激得汗毛涼颼颼的,也更好奇那個王天虎咋叫的這麼慘,臨江到底是用上了什麼手段的。
緊跟着第二道第三道悽慘叫聲在密林中響起,伴隨而來的是那第一道慘叫還比較從容沒得動靜的鳥兒們紛紛撲騰着翅膀驚飛的聲音。
真是一聲比一聲悽慘,金寶沁甚至覺得比之那些身處十八層地獄遭受酷刑的惡鬼們的鬼叫聲也是當仁不讓不分上下的吧,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
金寶沁很給面子的惡寒了一下,這麼一想,都覺得身處的密林颳起了陣陣陰風,溫度突然降低了許多。
聽着那三道悽慘無比的叫聲,宋如晴第一個忍不住了,就跟金寶沁打了個招呼,循着臨江離開的方向跑進了密林深處。哪知道人剛進去沒半刻鐘,宋如晴就捂着嘴慘白着臉兒跑了出來,邊跑邊叫。
那意思就是,她決定一個月內不跟臨江同房。
聽得金寶沁麪皮直抽,連阿金的眼角都抽動了,再看看蘇榮成直接被宋如晴的大膽給驚傻了。還是憐兒那麼淡定,傻乎乎地笑着。
等宋如晴跑到跟前,蘇榮成纔回過神來,很是佩服地瞄了眼宋如晴,在心底感嘆自己的幸運,想想自家娘子的溫柔多情又體貼,便決定一旦活着離開這兒,等公事辦完,一定回老家陪陪娘子一些日子。
這人啊還真不能比,眼前這三個女子,一個雖然端莊溫柔笑語晏晏卻讓他敬畏,一個大大咧咧的說話百無禁忌不像個女人,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母老虎類型,一個很傻很天真……還是他家娘子好啊!蘇榮成感慨着邊瞄宋如晴邊搖頭。
金寶沁顧不上問蘇榮成在感慨個什麼,轉頭問宋如晴:“怎麼了?在裡面看到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