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養心殿——
夜皇半眯着着的紫色眸子透露出說不出的高貴與妖嬈,手裡拿着一隻雕刻精緻的鎏金紫玉煙桿,宛如一朵繁花盛開在指尖。
夜皇慵懶的躺在了深紫色的龍牀之上,緩緩的吐出嘴脣中的菸圈兒,青煙嫋嫋包圍着她,又縈繞不散,似乎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衆人,她就是主宰整個南夜的帝王。
即便是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夜亦瀾渾身上下還是散發着一種迷人的誘惑,一種成熟到極致的致命魔力。
暗侍君瞧見夜亦瀾這幅模樣,也悄悄的垂下了眼眸,只有輕微滾動的喉結能夠透露出他的不平靜。
暗侍君低着頭對着夜亦瀾行了一禮,臉上似乎在極力維持面無表情的形象,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陛下,該翻牌子了……”
“除去懷孕的夢君與謝良人,其他幾位郎君的牌子都在這裡……”
夜亦瀾將手中的煙桿兒,輕輕的在牀頭上的琺琅彩闊口圓鉢上一磕,脣畔的笑意似有若無,略帶沙啞的嗓音透露着絲絲的魅惑,“哦~那麼你的也在?”
“臣侍……臣侍的牌子自然也是在裡面的……”暗侍君不自覺的紅了臉,也只有單獨在夜皇面前他纔會表現出這番羞澀的樣子。
“呵呵~”夜亦瀾又吐了一個奶白色的菸圈,看着它漸漸的在空中散開,沒有人能夠猜得明白她的心思。
“傾君呢?聽說那個孩子昨夜跑去若水觀見十一了?”
暗侍君也瞬間從夜亦瀾的魅惑中清醒了過來,冷靜的回答道:“是的陛下,不過傾君已經在今日清晨回到了宮中……”
“擅自離宮不說,故意將十一他們的馬車引到若水觀,還驚擾了十一的馬匹……看來他的課業最近比較鬆緩啊~”
夜亦瀾把玩着手上的鎏金紫玉煙桿,點絳紅脣微微一勾,“既然他如此清閒,那就加重他的課業……朕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對得起‘鳳’這個姓氏。”
“是……”暗侍君肅然道:“陛下,傾君的課業還要加重嗎?那樣他的身體會不會……?”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夜亦瀾淡淡的掃了暗侍君一眼,不悅道:“朕的暗影什麼時候會爲別人着想了?”
暗侍君連忙閉緊了嘴巴,將此事記在了心中,不再多言。
“對了~”夜亦瀾好整以暇的盯着手上的煙桿,象牙白的手指在精緻的鎏金紫玉煙桿的映襯下,顯得十分好看。
“把牌子拿來給朕看看。”
暗侍君無奈的撇了撇嘴,如今這養心殿中,只有他一人在夜皇陛下身邊伺候,所以這種工作也要他來做。
他給夜亦瀾端上來一個長方形的紅木盤子,盤子上面整齊的擺放着一排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小牌子。
紫檀木牌都是叩着放的,大小一致,從表面上並不能夠看出什麼端倪來。
夜亦瀾斜倚的坐在龍牀上,用鎏金紫玉煙桿輕輕點了一下其中的一個牌子,“就這個吧……”
“是的,陛下。”暗侍君用修長的手指翻開了夜皇陛下點中的那面紫檀牌子。
暗侍君看着夜亦瀾嫵媚慵懶的姿態,欲言又止的說道:“陛下,今夜翻到的是花貴君……”
正在吐納菸圈的夜亦瀾微微一皺眉,拿着煙桿我尾指不着痕跡的翹了翹,“朕不要他侍寢。”
暗侍君有些無奈的奪過夜亦瀾手中的煙桿,“陛下,不可任性!”
普天之下能用這種語氣和夜皇陛下說話的人,就只有暗侍君一個了!
“不要~朕不喜歡他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