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錢六跌進房間,起身以後,不約而同的擡手摸着一側的耳朵。
“小王師父,小王師父你來啦。”一個女人驚喜的喊道。我循聲看去,正是劉局長他老婆在叫我。
“小王師父,這些人說認識你,他們說是來幫我的。你認識他們嗎?我現在只信你一個,周圍全是鬼啊,全是鬼。”劉局長他老婆衝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焦急的問道。
這時候,我才發現房間裡還有另外倆個人,一****短髮女子、一可愛蘿莉……正是死雯和沫雅。
看來這次“七煞鎖魂陣……”的事件相當嚴峻,驅魔師總部派出了這麼多人。
“我們幾個平時任務少,就過來幫你了。”司雯瞟了我一眼,便傻傻的看着錢六嗤笑起來,嚇得錢六慌忙躲到了我身後。
“大弓哥,又見面了呢。”沫雅向我甜甜一笑。
我對着司雯和沫雅笑了笑:“呵呵呵呵……”回頭對劉局長他老婆說:“大姨媽,您別急,這幾位都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師父的同事,他們絕對不是鬼!”我拍着胸脯保證。
安撫了好半天,終於把劉局長他老婆的情緒安定了下來。
這時候,鳳七發話了:“沫雅,把你知道的情況說一說吧。”她依舊站在窗沿上。我覺得這女人長期和鳳凰混在一起,可能沾染了一點鳥類的習性,喜歡在高處站立。
“鳳七姐姐,可以換個地方說嗎?我討厭呆在精神病院。”沫雅嘟着嘴問道。這個小女孩曾經因爲她那超凡的通靈能力,被當成不正常人類在精神病院受盡了折磨,心理留下了創傷。她這種對精神病院的排斥心理,我倒是可以理解。
鳳七無奈的攤手道:“好吧。”緊接着,鳳七猛的衝飛進屋子,提起沫雅,在屋子裡打了一個盤旋,帶着沫雅飛出窗戶,飛向了遠方。
我、錢六、大姨媽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窗外鳳七和沫雅的身影,逐漸在天邊變成一個小點消失。
司雯聳聳肩,說道:“愣着幹什麼?我們可沒有那鳥人的翅膀,乖乖的走吧。”司雯率先向門口走去。
“等……等等……”
聽到我的喊叫,司雯在門口停下來,問道:“還有啥事?”
“我們如何把她從精神病院帶出去?那些工作人員、護士麻煩的很,我們總不能使用暴力吧?”我問道。
“哎。”司雯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爲你個我家猛男師弟夜探金海利大廈,這座小城現在已經徹底混亂了,即使你現在去搶銀行也沒人管,何況是從精神病院帶走一位神經病呢?”
小城徹底混亂了?這是啥情況?我心裡很是疑惑,但是看到司雯已經走出了病房,我們只好跟上。
由於我一條腿受傷,小腿上依舊是黑青一片,鑽心的疼痛。所以只能有錢六扶着,走的特別慢。下樓的時候,我忍不住喊道:“喂,你能走慢點不?我們不知道那鳥人飛到了哪裡,你身爲領路人,可以照顧一下後面傷員嗎?”
“哦?受傷了?”司雯回過頭來,疑惑的打量着我。當她發現我露在半截褲管外面的那條黑青小腿後,頓時倆眼放光。
司雯走到我們身前,蹲下身子摸了摸我那條受傷的腿,牛逼哄哄的說道:“小意思,不過是被陰氣侵蝕而已,治療這種傷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那你倒是快給我治治啊,我疼了半天了。”我慌忙請求道。
司雯這時候詭異的一笑,擡頭看了錢六一眼。錢六又一次匆忙的躲到了我身後,司雯嘻嘻嬌笑幾聲:“說道,家傳蠱術不能外漏,閒雜人等可否迴避一下?”
錢六和劉局長他老婆很知趣的站到一旁面壁去了。
我趕緊催促道:“姐啊,您就別磨嘰了,快幫我治一下吧。我快疼死了。”
“答應我件事,我就幫你治。”司雯竟然開始提條件。
“啥事?”我疑惑的問道。
司雯瞅了一眼待在一旁面壁的錢六,說道:“你跟小猛男關係似乎不錯吧?幫我製造一次和小猛男獨處的機會唄?”
這……哎,對不起了,六子。當哥的今天就賣你一回吧,當哥的腿實在疼的受不了啦啊,原諒當哥的。我對司雯說:“我看情況吧,時機成熟了,我一定幫你。”
司雯此刻頓時心花怒放,說道:“我馬上給你治。”緊接着,司雯把手伸進乳溝,揪出一個小盒子。
司雯小心翼翼的把那個小盒子打開一道縫,一條像蜈蚣一樣的蟲子瞬間從盒子裡飛射出來,黏在了司雯的手背上。然後,司雯又把那個小盒子塞進了衣服乳溝裡。
看着這隻猙獰恐怖的小蟲子在司雯的手掌上竄來竄去,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蟲蠱。想象到武俠劇中那種蟲蠱的使用方法,我頓時感覺我渾身發癢。
“這……這個怎麼用?”我小心翼翼的問司雯。
司雯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說口服,你信嗎?”
“啥?”看着這條長了上千條腿的蟲子在司雯的掌心裡扭來扭去,我驚慌的捂住了嘴巴。
司雯告訴我,這條長得像蜈蚣的小蟲子,從專業的角度來講,叫做嗜陰千足蟲。
嗜陰千足蟲居於墓穴,以啃噬死人屍骨爲生,因爲死人的身體中蘊含的大量陰氣爲嗜陰千足蟲所喜愛。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嗜陰千足蟲當作藥用的時候,不是口服!而是把它放置於被陰氣所侵蝕的部位,它自己會咬破皮膚,鑽入血肉之中,迅速的吸食血肉之中侵入的陰氣。不過這最重要的一點,司雯並沒用提前說明,而是在對我的傷腿使用了嗜陰千足蟲後,才娓娓道來。
所以,當我傻逼兮兮的捂着嘴巴,等待着司雯強行掰開我的嘴,把這條蟲子塞進我嘴裡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我那條可憐的傷腿皮膚下面,似乎鑽進了什麼東西。
當我回過神來,觀察自己那一截黑青的小腿時,這蟲子的大半截身子已經鑽入了我的皮膚,只留下一小截尾巴在皮膚表面甩動着。
這條嗜陰千足蟲已經完全鑽入了我的皮膚,我感覺到它在我小腿的皮膚下面迅速的竄來竄去,那條劇痛的傷腿上傳來了一絲絲的輕癢。伴隨着這種感覺,可以觀察那我那截黑青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道蟲子爬過的蒼白色軌跡。
不知道它在我的肌肉下面竄了多少圈,總之最後,小腿上那一道道蟲子爬過留下的蒼白色爬痕縱橫交錯,完全覆蓋了小腿上的黑青色。
這時候,司雯看了看我的腿說:“好了。”
“這就治好了?”我疑惑道。“雖然腿上那種黑青色消失了,但現在這一大塊蒼白色和其它部位的膚色還是有些不協調嘛……而且,最重要的是,雖然現在感覺不到疼痛了,但還是有一些酥麻。”
“哎,真是隔行如隔山!”司雯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任何醫療措施都有一定後遺症的,嗜陰千足蟲幫你吸食陰氣的同時,順帶吃了點的一些血液,此刻你那截病腿缺乏血液,所以纔會呈現蒼白色,感覺酥麻……這不是大問題,休息三分鐘就好了。”
“你確定三分鐘就好了。”
“少年,不要小看苗族蟲蠱世家傳人的專業技能!”
既然司雯這樣說了,我便坐在樓梯上,把這條變得蒼白的的腿擡起來抱在懷裡,然後掏出手機,盯着時間開始倒計時。
逝者如斯,不捨晝夜……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我一看我的腿,果然已經變得紅潤圓嫩、血氣旺盛。我站起身來,試着走了幾步,感覺這腿用起來已經穩健如初。
“牛逼啊,自從用了嗜陰千足蟲,腿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勁了。”我由衷的向司雯讚歎道。
“既然好了,就快招呼我家猛男和那個神經病出發吧,我們還要追上那鳥人開會呢。”司雯催促道。
“等等,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還有啥事兒?”
我瞅了瞅我腿上,那處被嗜陰千足蟲咬破小口子。我指着那處殷虹的小傷口,雯司雯:“你這蟲子……不幫我取出來嗎?還是它自己爬出來?那它什麼時候爬出來?”
“不用管,不礙事的。”司雯不耐煩的說道。
“真不礙事?”我很不放心。
“真不礙事,你現在還能感覺到那蟲子在你皮膚下面爬嗎?感覺不到吧,不礙事的。”司雯保證道。
我確實感覺不到那條蟲子在我皮膚下面爬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司雯的話很不靠譜。我跟司雯說:“那你對你家祖師爺發誓,你沒有騙我。”
我這樣一說,司雯的眼神頓時閃爍不定。尼瑪,果然,這婆娘心裡有鬼。
司雯思索了良久,問我:“你還沒娶媳婦吧?”
“沒呢,不過馬上就要娶媳婦了。”我不知道司雯爲什麼問這個,但我此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孫愛芳和我的約定,破除七煞鎖魂陣後,娶她。
“哦,沒娶媳婦就沒事。”司雯說道。
麻痹的,合着這蟲子不從我皮膚裡爬出來,我還不能娶媳婦了。我憤怒的向司雯吼道:“那我如果娶了媳婦以後,會有什麼事?”
司雯也怒了,不高興的說道:“你吼個毛啊?我的蟲子丟在你身體皮膚下面,我還不心疼呢,你着急你妹啊。你放心,等你幫我把你師弟推倒在牀,我自然會幫你提取出嗜陰千足蟲。”
尼瑪的,原來這婆娘一直惦記着錢六呢。你他媽的想把錢六收入後宮,把我牽扯進來幹毛啊。老子他媽的冤不冤啊。
我的腿被司雯治好之後,我們開始出發了。
果然如司雯所說的那樣,我們帶着劉局長他老婆這個神經病離開精神病院的時候,真的沒有一位工作人員、護士出現攔截我們。看來,這座小城此刻真的陷入了混亂。
走出精神病院大門的時候,我發現往日繁華熱鬧的街道,此刻竟然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我納悶,這七煞鎖魂陣的主要目的,是爲了給佈陣人創造經濟效益,但現在城市空蕩蕩的,一副經濟蕭條的景象,如何創造效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