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殤肌膚勝雪,蠻腰如柳,搖步生妖,看起來像是柔弱無骨般,她今晚打扮的十分妖豔,嘴脣、眼影都化得極爲精緻,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美的男人。
美到了一定的程度,哪怕是明知道他是個男人,也沒有那種厭惡感,猶如欣賞一件藝術品般。
然而,驚歎之餘,我更多的是恐懼,鳳千殤帶了抹胸。
沒錯,他的胸口雖然比不上妞妞、茉莉這種女人。但從抹胸的隆起程度來看,也是極有分量。
這說明他的家傳秘法神通,已經快接近巔峰,連身體結構也已經在發生變化,甚至已經完全變化。
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以我現在的修爲,已經無法探知他的深淺,而且鳳千殤幾乎不與人交手,知道他邪功底子、路數的人很少,我想取代他成爲百花門門主。恐怕沒那麼容易。
看到鳳千殤,許安眼中瀰漫着貪婪的慾望與狠毒交織的神情,我終於明白這小人爲什麼要穿龍袍了,鳳千殤是鳳袍,他穿龍袍。以彰顯他在百花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作爲一個面首,他居然能如此大張旗鼓的炫耀,人無恥到了這個地步,實在讓人汗顏。
左首主位上坐着的是秘樓執事嶽蒼松,這位百花門的實權派,左右百花門在玄門地位的長老自然是無人能取代的。
許安坐在右首,神情極是得意,一雙色眼不停的在大殿中間穿梭着,如同飢渴的餓狼尋找獵物一般,但他看的最多的還是妞妞。
我原本想跟他動手,也不過是打擊她囂張的氣焰,不過現在我對他已經動了殺心,我絕對不允許這樣一頭餓狼般的禽獸,環伺在妞妞周圍。
“衆位,今晚的晚宴只要是爲了給來自西川的青龍幫主薛沐澤接風洗塵。薛幫主從惡賊秦無傷手中奪取百萬香火,實乃人間豪傑,來,列位隨我舉杯同賀薛幫主。”鳳千殤一開腔,場中人大驚,他的聲線原本是冰冷無情的,但此刻卻柔媚絲,嬌媚入骨,聽着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薛某多謝門主。”我連忙起身舉杯還禮。
鳳千殤實則沒安好心,他刻意把我手上有百萬香火的風聲放出去,如此一來,只要我一出金家堡,怕是就會是無邊無盡的追殺。
酒過了三巡,鳳千殤媚聲道:“久聞薛幫主修爲高絕,不知道能否讓本門主與衆賓客開開眼界,一睹神通?”
但凡世家大族或者門派酒會筵席多半會有比試。一是爲了一些投奔而來的門客一展身手,另一個藉機探查賓客的身份與來歷。
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出,當下笑道:“門主有令,薛某自當遵從,薛某聽聞許先生神通無敵,特想領教一二。”
在場賓客盡皆大驚,因爲誰都知道許安是鳳千殤的面首,我直接挑戰他,對鳳千殤以及這位極有權勢的傢伙是莫大的挑釁。
許安很是詫異,他沒想到我會真與他比試。從他望向鳳千殤難堪的眼神來看,他對我應該是畏懼的。
這種神情不該出現在他的眼裡,昨天剛見面的時候,我還故意輸了他一招,賣了個低。
他爲何要怕我,原因只有一個,他已經知道了我真實的身份,知曉我的厲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敢與我動手,怕折了面子。
鳳千殤見自己心愛的男人面露難色,悠然一笑:“許先生乃上賓親自下場怕是不合適,不若讓蕭先生陪薛幫主小試身手。”
蕭以醉看向我,並沒有立即表態,顯然他並不想與我交手,以免暴露我的身份。
“門主是在擔心許先生會敗於薛幫主嗎!既然如此,老夫建議點到爲止,萬勿傷了和氣。”嶽蒼松拍案朗聲道。
嶽蒼松在百花門,實際上是主導人物,只要名冊在他手上,百花門的情報就捏在他的手上,連陰後都不敢動他分毫。
若是逼急了,嶽蒼松完全可以自立門派,說白了,他走到哪就是玄門的眼睛。是個活財神。
老傢伙表態了,鳳千殤也很是無奈,只能無奈,哀怨、心疼的看了許安一眼,對我道:“薛先生。切記點到爲止,不可互傷。”
我剛要起身,茉莉端起酒杯幽幽道:“夫君,所謂刀劍無眼,且飲此杯。”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茉莉演的愛夫心切,我若不喝,豈不是掃了她的面子,容易讓人看出我與她並無情分。
這女人到底是何意呢?
我剛端起酒杯要飲,妞妞站起身來,冷喝道:“且慢!”
我已經端到嘴邊的酒水停了下來,妞妞看起來眼中有兩分焦急,但只有瞭解她的我能看出來。
她看着我,顯然很猶豫,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從她的眼神暗示中,我隱約感覺喲西額不太對勁。
“塗護法,薛幫主夫妻兩喝杯酒,不影響你吧,莫不是護法對我們薛幫主有意思?”許安眉頭一皺。冷笑譏諷道。
鳳千殤見妞妞只是看着我,也說不出話,他自然是向着自己的男寵許安的,當即不悅道:“塗護法,你沒事吧?還不退下?”
妞妞拱手道:“門主。我是怕戰前飲酒,薛幫主不戰自醉,所以提醒一句。”
我明白了過來,側身一看,茉莉神色有些緊張。見我雙眼殺機四起,她不自覺的顫了顫。
這個女人肯定在酒水裡下了毒,該死的,我怎麼忘了她可是癡迷許安的魚水之樂,知道許安不是我對手。肯定想借機給我下毒,讓我慘敗,以維護許安的面子。
“沒錯,薛幫主要是打贏了,回去與夫人痛飲千杯也不遲。”蕭以醉少有的在席上發言。
鳳千殤眼神看着我。極是疑惑,她無法想象一向冰冷的塗護法與教頭爲何會同時勸阻我喝下這杯酒。
這也說明了,百花門內,除了鳳千殤不知道我的身份,許安與嶽蒼松都已經明瞭。
許安爲什麼不告訴寵愛他的鳳千殤。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貓膩嗎?
“既然是夫人敬的酒,我豈能不喝?”我大笑一聲,仰頭將茉莉敬給我的酒水乾了下去。
茉莉自然不敢當衆毒殺我,所以她給我喝的毒酒,多半是散功,傷魂,影響我血氣運轉的毒藥。
酒水一入喉嚨,頓時陰毒之勁傳了過來,我運血氣將酒水裹住藏於喉間,天狼毒水,我都能扛住,更別提這區區毒藥了。
茉莉見我喝下,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微微鬆了口氣。
而妞妞則柳眉緊蹙,側過頭,不再看我。
我知道這丫頭依然在關心我,怕我中毒爲許安所殺,這纔不惜衝動,冒着被鳳千殤斥責的危險,阻止我。
蕭以醉倒是神態輕鬆,他是瞭解我的實力的,我既然敢喝,就不怕被毒。
“薛先生,真羨慕你有這麼一位美貌如花、溫柔體貼的好妻子啊。”許安往鳳千殤看了一眼,陰陽怪氣道,明顯他對鳳千殤不阻止我與他比試,心中有怒氣。
鳳千殤頗爲無奈,他雖然爲門主,但嶽蒼松發話了,也是無可奈何。
當下又再次媚聲囑託我,“薛先生,切記兩人不可傷着對方,點到爲止。”
看他對許安疼愛、關心的樣子,我心中不禁感嘆,一個男人連內心都變的像女人一樣柔軟,他還能殺人嗎?
鳳千殤對許安如此寵愛,難怪他在這百花門放肆至極,一個登徒子在百花門內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弟子。
當然也不能說禍害,他精於房中奇術,不知道有多少像茉莉這種風浪女人,對他死心塌地,愛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