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4章 118(六千字一起發)

林貴人迎着婉兮,用力地笑着。

卻有些顧左右而言他般,幽幽道,“令妃娘娘可知道,今晚上皇上翻了忻嬪的牌子,但是卻又多招了一個人侍宴。”

婉兮揚了揚眉,“……皇上終究剛回宮,這會子若是有人去給皇上進些吃食,也是自然。皇上留下一同用膳罷了。”

“是那貴人。”林貴人盯着婉兮的眼睛,自顧道,“……皇上十分喜歡,還賜了那貴人封號。”

婉兮也不由得揚眉,“哦?”

林貴人點頭,“沒錯,是太監來傳旨了,到鍾粹宮先知會給皇后娘娘,我聽見了。”

“令妃娘娘可知道,皇上給那貴人賜了什麼封號去?”

婉兮便抿住嘴脣,自己不說了,只聽林貴人說。

總歸這會子她說什麼,林貴人彷彿都已經聽不進去了。林貴人這幾句以來,都是自說自話。

“……是慎啊。”

林貴人凝着婉兮,哀傷地笑開,“慎貴人……令妃娘娘絕不覺得,這個‘慎’字,倒是與忻嬪的‘忻’很配呢?一揚一抑,一起陪着皇上用膳;說不定,便要一起被盛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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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再沒說話,只是靜靜聽着林貴人說完。

林貴人哀傷地凝着婉兮,“……令妃娘娘,我跟她一起進宮,一起封爲貴人。她今日已經有了封號,可是我呢,還是以姓氏爲稱號罷了。雖然同在貴人位分上,這邊已經分出高低來了。”

“令妃娘娘,您忘了吧,您說過的,我會比那貴人更早進封嬪位。如今看來,已經沒有希望了……”

林貴人哀哀福身,“令妃娘娘隨駕秋獮兩月,皇上新寵忻嬪今晚侍寢。令妃娘娘一定非常想知道,這兩個月來忻嬪在皇后宮中,與皇后的種種,故此今晚纔來見小妾吧?”

“真可惜,小妾那兩個月裡已是心亂如麻,都沒能留意到任何呢。今晚小妾便也只能叫令妃娘娘失望了……”

“小妾有負令妃娘娘,無顏再侍奉在令妃娘娘面前。小妾這便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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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貴人走了,那娉婷的背影在夜色裡,纖瘦輕嫋,彷彿一刀剪紙。

望着林貴人的背影,婉兮也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玉蕤上前幫婉兮披上大毛的披風,黯然道,“……看樣子,林貴人怨恨主子了。”

“都怪奴才,”玉蕤屈膝行禮,“是奴才和奴才的阿瑪不中用,這才晚了一年纔打探到消息。否則也不會叫主子如此被動。”

婉兮搖搖頭,伸手拉起玉蕤,“在這宮裡,人心總有聚散,不必強求。”

“若真正心通意合的,便如穎嬪這般,即便中間分隔幾年,也還能走得回來;而若當真凡事都想不到一塊兒去的,自然也不必勉強。”

玉蕤知道林貴人好歹是那拉氏宮裡的,主子能透過林貴人知道些那拉氏的事情去,這會子若失去了林貴人,很是可惜。

“主子何苦不準奴才站出來解釋?這都是奴才和奴才阿瑪的錯兒……主子不該這麼一聲不發地就擔了。”

婉兮輕輕搖頭,回眸凝望玉蕤。

“傻丫頭,這又關你何事?旗人生計一直是皇上心頭的大石,皇上既然已經下旨,這便是不可違拗之事。便是輪到我自己家,我也一個字都不會去皇上面前說。”

“她若記着自己是皇上的嬪御,這會子便也應該盡力安撫家人,不叫皇上爲難纔是。況且皇上也從來不是不顧後宮的人,便是這會子叫她家出旗了,以後也必定另有安排。貴人好歹已是內廷主位,皇上何至於委屈了內廷主位的家人去!”

“是她想不明白,”婉兮搖搖頭,“況且她家人有官職,有俸祿,便是少那麼點子旗份下的錢糧,又何必如此?”

玉蕤也是嘆口氣,“終究是伸手白得來的,捨不得就這麼沒了。況且自家終究有位貴人主子呢,這便更是自視甚高,不準旗下官員動他們的田產,說不定還鬧起來過。”

“說的是。”婉兮目光放遠,“況且,她埋怨我的,又不是這一件事。你也聽見了,她心下還是計較了那貴人去。”

“那貴人與她一同進宮,她心下總有比較。她希望我能幫她;我也答應過她,她將來會比那貴人更早封嬪……只是她太心急,那貴人一個封號就叫她失卻了冷靜。她若肯再安安靜靜等幾年,何嘗就沒有來日?”

玉蕤想了想,便也輕聲道,“……皇上這會子又封了忻嬪,那麼嬪位上便是怡嬪、婉嬪、慶嬪、穎嬪、忻嬪,已是五位了。按着宮規,嬪位上只有六位,這便還只剩下一個空位。林貴人怕皇上會給了那貴人吧,這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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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樣想。”

婉兮盯着夜色,無奈地搖頭,“可皇上若當真有這個心思,直接將那貴人進封爲嬪就是,何必只給一個封號。便是有這個封號,那貴人也還是個貴人,又有什麼實際的去了?”

“況且,‘慎’又算得什麼好封號去呢?”

慎,真心二字合成,又有小心、警惕之意。合起來便是“真心相待、小心跟隨”之意。

這封號仔細掂對起來,哪裡像是恩寵,更像是一聲警告了。

皇上爲何將這樣的封號給了那貴人,婉兮心下明白,只可惜林貴人並不明白。

林貴人反倒想歪了,想到了“慎”與“忻”相對去了。

玉蕤垂下頭去,“林貴人既如此不明白,那主子便也由得她去罷了。總歸當年她在皇上養心殿裡跳舞那些事兒,奴才還沒原諒她呢。”

“只是……主子從此便更難知道皇后宮裡的事兒了,奴才獨獨放不下這個。”

婉兮輕輕拍拍玉蕤的手,“不知道便不知道,總歸這會子咱們還是安安靜靜調養着最要緊。”

況且這會子皇上將忻嬪放在了皇后宮裡,忻嬪又這樣快承寵了,翊坤宮裡怕有的是鬧的,還怕聽不見動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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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十一月二十五,皇太后的聖壽因與皇帝的冬至齋戒撞了日子,禮部便奏請是否提前在十一月二十三行聖壽賀禮。皇太后自己卻下了懿旨,這一年停止筵宴。

因爲少了往年一貫的皇太后聖壽慶賀,便叫人難免覺着,這乾隆十八年的年尾,過得有些靜悄悄的。

便是年底,最盛大的一件事,也是皇帝親臨保和殿,賜宴朝正外藩。外藩蒙古,左翼以科爾沁和碩土謝圖親王阿喇布坦爲首,右翼以喀爾喀和碩親王成袞扎布爲首,至御座前。賜酒成禮。

就彷彿這座紫禁城也已經預料到,隨着乾隆十九年的到來,皇帝和大清命運中,又一場重大的戰事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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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九年,帶着一絲凝重,靜靜降臨。

正月,準噶爾臺吉車凌入覲。

二月,準噶爾烏梁海庫本來降,命賞給安插如例。

由這些內附的準噶爾首領們帶來了準噶爾的第一手戰報,達瓦齊與阿睦爾撒納已經公開決裂。皇帝心中一直暗暗等待的時機,終於來臨。

皇帝將用兵準噶爾的意思,下旨問羣臣。

雖不知道前朝的具體情形,婉兮卻也察覺到了皇帝這一年的不同。

四十四歲的男子,今年彷彿重歸少年,走路生風,雙眼晶璨如星。

便是夜晚與她共度……也更加生龍活虎,熱血蒸騰,彷彿力氣無窮無竭。

隨着前朝消息的一點點傳來,後宮便也都知道了皇帝想要用兵。

男人骨子裡彷彿都有渴望戰鬥的血氣,便是因爲了這股子血氣,叫他重煥少年一般的血氣方剛。

也因爲是馬上天子,那種劍尖指邊疆,疆域劃定指日可待的豪情,更是激昂澎湃。

這樣的皇帝,婉兮並不陌生。乾隆十三年那會子的大金川之戰,皇帝親自在香山搭建碉樓,親自訓練健銳雲梯營的雄姿,她都曾親眼得見。

她知道皇上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她知道皇上一直都想完成康熙爺、雍正爺都未能成就的武功。多年的等待,終於在眼前出現了良機,她明白皇上心中的喜悅。

她便悄然斂起自己的心事,不在皇上面前多問忻嬪一句,甚至也提醒自己,心下想都少想。

這會子,不是後宮裡應該出事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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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裡,有那拉氏的千秋生辰。

皇帝再度下旨,停止皇后千秋節筵宴。

接到這個消息,那拉氏卻有些坐不住了。

正位中宮以來,乾隆十六年是正月南巡,乾隆十七年是懷着永璂,乾隆十八年是懷着五公主……可是這會子她肚子是空的,皇上爲何還要停止筵宴?

“我已爲皇上誕育了嫡子和五公主,如今已是兒女雙全。怎麼,皇上便覺得這對於我這個皇后來說,已是足夠了,便不必千秋節筵宴了,是麼?”

盼了二十年的好運,終於這一而再地來。可是怎麼能這樣快就走了?

塔娜上前小心勸,“……皇上二月去謁東陵。皇上怕也是這會子趕不回來吧?”

那拉氏寂寞地擡眼望着東配殿的方向,“難道不是因爲我老了,該生的也生完了,皇上眼裡心裡便只剩下那鮮靈靈的新人去了麼?”

德格便道,“主子何苦想這些?忻嬪如何跟主子的正宮國母相比去?況且她又沒有孩子。”

那拉氏嘆一口氣,“便是沒有孩子又怎樣?她年輕,如今皇上又寵愛她,她隨時都有可能有孩子。”

塔娜笑道,“主子當真是多慮啦~~退一萬步說,即便那位有了孩子又怎樣呢?主子,咱們已經有了小主子了~什麼孩子,比得上咱們的嫡子皇阿哥去呢。”

那拉氏這才笑了,朝那金錢蟒緞的迎手枕上斜倚了倚,“說的也是。一個才十八歲的小丫頭,火候還差得遠呢。”

她眯了一會子眼,“……倒是那個慎貴人,是個怎麼回事?你們可留意她了?”

塔娜小心道,“都說‘慎’與‘忻’對稱,故此通常有忻嬪的時候,慎貴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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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拉氏睜開了眼。

一個貴人,便是有了封號,也不值得此時地位穩固、兒女雙全的她在意。

只是這個慎貴人,終究是舒妃宮裡的。舒妃已成一灘死灰,這會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不甘心,還要冒火花麼?

她可以不在乎慎貴人,可是她卻不能被舒妃糊弄了過去。

想到這裡,她眸光不由得變冷,“不管怎樣,都不能叫舒妃有死灰復燃的機會去!她這陣子究竟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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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次日回話,說原來舒妃請旨照撫皇長孫、定親王綿德。

因皇長孫滿了五週歲都要進上書房唸書,她自己的額娘自是不便每日在宮裡照顧,宮裡這便需要有內廷主位代爲照料。

舒妃喪子,如今正是一副可憐的模樣,叫人也不由得跟着心酸。此時在皇上身邊兒,她放進去了慎貴人代爲說話,外有她幾次三番請旨跪求,皇帝便也心軟了,準了她去。

“……皇上說,內廷主位膝下無子者,妃位之上只有令妃和舒妃。令妃已是奉旨照料四公主和四額駙,那就唯有舒妃才適合照料綿德阿哥了。”

那拉氏聽罷,不由得迭聲冷笑。

“她果然還沒死心!”

便是沒有了自己的兒子,便是上頭有了永璂,可是舒妃還在惦記着皇上的長房長孫!

“……她這是,咒我的永璂啊!”

唯有嫡子夭折,儲君之位纔有可能越過皇子們,考慮到皇孫去。

那拉氏擡眸瞟了塔娜一眼,“兒子死了還不得教訓,皇上這會子又忙於前朝,顧不上咱們後宮。身爲後宮之主,我便不能聽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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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裡,皇帝赴南苑行圍;

皇帝也命皇后那拉氏於今年親蠶。皇后之外,又派妃、嬪二人,王、貝勒、貝子、公福晉夫人三人,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命婦四人,以次採桑。供蠶事。

雖說皇后的千秋節進宴免了,可是好歹終於親蠶了。那拉氏心下歡喜,這個三月倒也過得安靜。

婉兮也得了個好消息,九福晉蘭佩又有喜了。

實則在九爺和九福晉正式稟告她之前,她早就聽福隆安說走嘴了。

那還是正月裡,她做了奶餑餑給四公主和福隆安吃,福隆安卻有些垂頭喪氣的。婉兮追問起來,福隆安先說,“……阿瑪說,今年我就十歲了。阿瑪說,過了十歲的小子就不能進後宮行走了,只能在外朝的上書房唸書。那我以後就不能每日裡來令娘娘宮裡吃餑餑了。”

“令娘娘不管我了,連我額娘也要不管我了。他們都說,額娘就要不是我一個人的額娘了……”

婉兮那一刻,心下才咯噔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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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歸心跳,那會子擺在眼前更要緊的是,那兩個孩子。

說到即將的分別,婉兮自己何嘗就不感傷?可是宮裡有宮裡的規矩,不會因爲福隆安是額駙,便能擅改。

婉兮倒是悄然瞟一眼四公主。

四公主端莊坐着,看似在認認真真吃餑餑呢。可是那餑餑上的花生碎都掉一領子了,她自己還沒覺察。

婉兮便輕輕地笑,“無妨。你若想吃餑餑,我見天兒叫你毛團兒諳達給你送去就是。”

福隆安瞟了四公主一眼,“……總歸不一樣。”

婉兮伸開兩手,將兩個孩子都攏過來,一左一右,柔聲道,“……是說十歲以上的小子,不宜在內宮行走了。可也不是說,再也看不見了呀。”

“總歸啊,你們倆將來是夫妻,一生一世在一起呢。便是這兩年不容易見了,可是儘管好好長大,再過不了幾年,就會正式釐降了。”

“便也是託了你們兩個的福,我將來啊,也能到公主府裡去轉轉,便還能再見着你們。”

兩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福隆安沒說話,只是撅着嘴,伸手將花生碎從四公主衣領子上都拈起來。

玉函忙上前用帕子接着,怕油了隆哥兒的手。卻沒成想那孩子壓根兒就沒給扔了,而是默默地都放進了他自己嘴裡,嚥了。

不過傷感歸傷感,九爺和九福晉又要再添一個孩子了,這總歸是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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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公府,晨光乍起。

傅恆又在軍機處連熬了兩個不眠之夜,回到府中也只是沐浴更衣,便腳步匆匆到蘭佩房中看望。

蘭佩的肚子已經大了,如今小心翼翼臥牀養着。

蘭佩終究之前曾經掉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不會出差,誰也不敢說得準。蘭佩這一胎懷得也是極爲小心翼翼。

可是便是這樣的時候,她也不敢請夫君爲她多停留一刻,更不敢挽留夫君又將匆匆離去的腳步。

篆香和玉壺都伺候在畔,見傅恆回來,都連忙起身請安。

傅恆上前看了看蘭佩的肚子,“……你們可都好?”

蘭佩努力含笑點頭,“妾身和孩子,都好。九爺放心。”

她們三個女子都知道,這會子九爺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壓力。

皇上下旨對於用兵準噶爾之事,問羣臣意見。可是與皇帝的一腔熱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大臣們的反響並不熱烈。因爲康雍乾三朝,朝廷對準噶爾的用兵都並無穩定勝算,況且當年雍正朝在西北五萬人的全軍覆沒的慘劇,至今叫人記憶尤深,故此朝臣們便都反對皇帝出兵。

在這個時候,滿朝上下,唯有傅恆一人堅定地站在了皇帝一起。

一如當年的大金川之戰,所有人都開始勸阻皇帝的時候,那時也只有年僅二十七歲、從未統過兵的他一人主動請戰。

所幸大金川之戰取勝,也一戰奠定了傅恆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傅恆永遠不敢因此而託大,他知道大金川之勝,除了有皇上賜下大炮、親爲訓練的健銳雲梯營,以及……九兒的鼓勵之外,戰場上最要緊的是有老將嶽鍾琪。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這回故意對他示警,便在這個三月裡,嶽鍾琪竟然溘然長逝。

皇上彷彿也知道嶽鍾琪在這一刻的要緊,曾經賜下二斤人蔘給嶽鍾琪吊着命數。卻可惜二斤人蔘都無法對抗天命。

傅恆心中的壓力,便無形之中增長了數倍。

可是即便如此,他仍舊未曾改變心意,依舊堅定與皇上站在一起。

淡然面對滿朝反對的大臣,傅恆獨自奏請辦理此役。他帶領軍機處官員,“日夜隨侍,候報抄錄”。也因此,便是蘭佩終於又有了孩子,他也無暇顧及家中。

傅恆輕撫蘭佩的肚子,“……我的孩兒,既出生於此時,我便希望他是個小子。來日能爲朝廷披掛上戰場,爲我大清建功立業!”

傅恆向玉壺和篆香一揖到地,“我便將蘭佩和孩兒,拜託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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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含笑送傅恆出門,一路走一路寬慰道,“好歹我與篆香都是生養過的,福晉臨盆時,必定都能幫得上手,九爺安心就是。”

傅恆回眸靜靜看了玉壺一眼。

玉壺便笑了,“令主子也叫人傳了話來,叫奴才一定盡心盡力服侍福晉。”

說到九兒,傅恆的眉尖終是那樣微微一顫。

便是面對滿朝大臣的反對,他也未曾有這樣片刻的遲疑。

“她……”

她什麼?他想問什麼呢?——便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玉壺卻聽懂了,含笑點頭,“令主子十分歡喜。令主子說,早就盼着再有個孩子呢,也如同令主子自己又多生了個兒子。”

玉壺笑謔道,“那天隆哥兒回來還哭喪着臉,說怕以後不容易見令主子;奴才知道,令主子也一定捨不得隆哥兒呢。睡覺咱們隆哥兒到了年歲了呢?”

“不過這回好了,若是咱們福晉能再生個阿哥下來,那豈不是令主子身邊兒又有個陪伴了~”

傅恆心下這才歡喜了起來。玉壺說的沒錯,他的兒子,便是庶出的福靈安都進宮進上書房給皇子皇孫們侍讀,他接下來這個孩子若也是個阿哥,自然可以。

玉壺含笑望着傅恆的眼睛,“九爺,這世上也許沒有人比令主子更希望九爺和福晉夫妻和美了。九爺心下千萬不要覺着有什麼~”

正說着話,篆香忽然從裡面急匆匆出來,低聲叫,“九爺留步。”

傅恆擡眸望篆香。

篆香咬住嘴脣,指了指面前的石頭門階,“九爺辮子毛了。坐這兒,我給九爺重新打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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