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看着丹木有些頭疼,丹木很多要求,這沒問題的,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抱王家的大腿,做的越多越好,可是丹木似乎對官場,對於中原非常不熟悉,有些要求讓人匪夷所思,他卻無可奈何,很多潛規則之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就根本沒辦法跟丹木交流。
問十七少的位置,十七郎還在100裡之外,他駐紮的地方,是在大名府的北側,作爲王家子弟,十七少王琪熟悉軍中一切,他沒有跟丹木這麼的跋扈,作爲重點培養的人才,王家十七郎王淇在武舉中是動了手腳,那也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的,進入到軍中之後,再沒有動手腳,這是根基,王琪並不笨,能夠被王家大力支持的,怎麼可能會笨呢,爲了一時的慶幸就會斷了後來的路。
王淇是少數知道趙信身份和這一次行動全局的人,怎麼會留下把柄,做了相當的佈置,這才改頭換面,易裝而來,整個行程都是絕密,除了少部分跟隨他一起來的心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在丹木看來,李光很多方面不配合,他卻有些急不可耐,他纔不管什麼潛規則不潛規則,他是騎兵的先頭部隊,用最快的速度抵達的這裡,按照計劃,那一艘他對付的船隻應該在幾天後抵達南樂,有很大可能,會在南樂這裡補充一些物資,必須快速的動起來,只要截獲了那一條船,他就立下大功了,能夠連升三四級,還能夠獲得最少5000貫的獎勵。異族出身的丹木,升官都不是他最大的愛好,錢卻是,在宋朝,物產豐富的,有錢能夠買到太多的享受,這也是投靠王家的根本所在。
丹木不知道,他已經錯過了堵截那一條船最好的機會了,丹木見到李光並且說服他,耗費了時間,丹木還是動武才見到的李光,他哪怕帶着大名府的旗幟,在文官這裡根本行不通,配合你可以去找縣尉,一個小小的虞侯,想要八品縣令親自出來見你,想太多了吧,不是李光別有所圖,在知道王家來人之後,親自出來,丹木早就被拿下了,當時丹木已經衝擊縣衙了,李光有這個資格,隨時調動禁軍和廂軍過來。
只要禁軍和廂軍出動,丹木個人實力超羣,或許可以在禁軍和廂軍的圍攻之中,逃出來,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基本上會都留下來,丹木如果反抗離開的話,整個大宋,將沒有任何容身之地。
正是這個耽誤,讓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個時辰的時間,丹木在進城的時候,跟趙信走了一個臉對臉,當李光終於同意丹木的要求,派遣了大量衙役和廂軍到達港口,以搜查土匪的名義進行搜查的時候,王鬆和趙信,早就離開1個時辰了,以他們的全速航行,最少是30裡之外了。
丹木不知道,跟他所要對付的目標,就在城門口擦肩而過,他還按照之前情報,到的可能性有,卻不大,更大可能是幾天後,他首先封住碼頭,做了一個詳細的排查,不放過任何一條船,甚至他也親身出馬。
這個排查,當然不能着甲,那是給人口實,可是丹木和手下的親兵,他們形象太出衆的,特別是丹木,1.9米以上的身高,在後世都特別的引人注目,別說這個時代。看着丹木又在蠻幹,李光真的是苦笑,他真的有些頭疼,剛剛做出的這個選擇是不是正確的,能夠在南樂這邊停留的船,除了一部分是普通商人之外,其他的都有一定的背景,最起碼也是縣內望族,這些人他出面就壓制的差不多了,可是在碼頭上面,還有一些,他得罪不起。
正在頭疼的時候,前方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顯然,丹木親自帶隊的搜查隊,搜查到了郭家,郭家是大名府的望族,目前最高的官是開封府少尹,只是一個六品,可是前途無量,那是最熱門的官職,外放話,可以拿下一個小州的刺史之類,這也是中級官員之中的佼佼者了。
“丹將軍,先彆着急!”李光看到丹木跟管事的要氣衝突了,立刻上前,郭家的管事的看到父母官到來,也給了一個面子,一拱手,氣呼呼的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有這樣的麼,我們郭家還會藏賊麼?”
“當然不會,這不是以防萬一麼的,也不是我的事情,是大名府壓下來的!”李光討好的說到。
聽到是大名府壓下來,管事的稍稍收攝傲氣,開封府的推官雖然不錯,可只要不是做到開封府府伊的位置,還真的不敢小看大名府,連父母官都出來了,肯定發生了事情了的,稍稍詢問,丹木的理由很簡單,來的時候,十七郎囑咐過他,有什麼問題,就報上王家的名字,之前他感覺沒啥問題,也就不是特別的在意,現在很明顯,連李光都有些忌憚人,他也不是徹底的傻蛋,立刻傲然的道:“王家追查水匪,前幾天,王家送往京城,爲老太君賀壽的生辰綱,被人劫走了,有情報顯示,他們到了南樂附近,是一條200料的小船。”
“王家的老太君!”管事的也不由露出了憧憬表情,那可是王德用的母親,在王傢俱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是王德用,也必須對她保持尊敬。
之前李光還不知道,是關於王家老太君的事情,這可是完全不同,王家出頭的不過是十七郎,他哪怕是王家重點扶持的對象,因爲年齡的關係,他的影響力有限,可是老太君就不一樣了,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哪怕是普通人,也是祥瑞了,更別說王家的老封君,她跟楊家的老封君一樣,都是輩分最高,也是活的最久的那一批人,這兩位過壽,別說是滿朝文武了,就算是仁宗,也必須要親自到場,這就是地位。
郭家的管事,顯然明白這一切,頓時不說話了,主動放開,讓丹木搜查,還跟着一起,丹木傲然的搜了一圈,居然就這麼的,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恨得郭家管事的牙都疼了,可惜沒辦法,誰讓人家招牌硬呢,別說是郭家,在來個幾個,也沒辦法。
聽說是王家老封君的生辰綱,李光所有鬱悶,全部都不翼而飛了,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哪怕這是一個很虛無縹緲的任務,丹木那麼的不懂事,還是投入了的巨大的精力,幾乎把整個碼頭的人都給弄回來,所有的情報太少了,以碼頭現在的船來找,找出了最少50條相似的,丹木得到了李光的准許,在縣衙的幫助下,一艘一艘的去判斷,沒有一個的是,每天的船都有所不同的,幾次三番之下,都沒有什麼收穫,到是讓整個碼頭都有些怨聲載道了。
對此,丹木不在乎,李光也沒工夫在乎了,找到一羣奪取生辰綱的匪徒,是他們唯一需要做的事情,整整兩天時間,碼頭這邊雞飛狗跳的,一些本來應該離開的船,沒辦法離開,不得不在碼頭停下來,只有檢查完畢,纔可以離開。
在這樣的背景下,王淇抵達了,南樂的狀態,讓王淇有些想哭,一個抱大腿的李光,加上一個混不吝的丹木,就成了這樣,現在,王家的生辰綱丟失的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沒有堵住趙信,否則的話,王家就真的沒有任何餘地的下場了,這對於王家來說,不是什麼噩夢,卻也不好,他們是要下場,可是直接下場跟間接,這個結果完全不同,王家大名府的力量,足以調動一批精兵強將,而不用遠隔千里,從西北調兵。
王淇沒辦法責怪丹木,更沒辦法責怪李光,不管如何,人家都是一片好意,嘆息一聲,開始了佈置了起來,他帶來了更加細緻的資料,現有的船之中,幾乎都排除了,因爲差別更大了,排除以往的船隻,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李光爲了鼓勵手下,給出了不小獎勵,所有人都全力以赴,三天之後,在李光的推動下,最終把範圍圈定到了前後10天的200條船上,緊張縮小範圍之中,一個碼頭人員,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然後通過翻看記錄,終於在記錄之中找到了7條船,最終對比甄別,特別是這一艘船離開的一些特殊行爲,讓王淇發現了不同的,豁然就是在丹木到來的時候離開的一艘船,也就是趙信所坐的那一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