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河,一如既往的往前流淌,對於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可是在所從事的職業不同,時間的效果也不一樣,這對於商人而言,確實如此。
在特定的前提下,時間就展現了非凡的作用。
類似的事情很多,商會們對於馬的重視也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商會能夠得到良馬的渠道有限,後來跟風,基本上都虧損了,因爲時效性的問題。
當然了,作爲賺錢的信義號,也並沒有那麼風光。
4天的時間賺到了1萬貫,這在北宋,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在一貫錢,就足夠四五口人省吃儉用,過上一個月的前提下1.5萬貫,這是一個的可怕到極點的數字的。
信義號,獲得了巨大的利益,卻也因此而倒黴。他翻了衆怒,也是因爲它太高調了,後面跟風損失的,都把這個鍋,定在了他的身上,開始尋找他的毛病。
信義號本身財大氣粗,超過15年的歷史,在汴梁也是根深蒂固的,超過百家糧店,還有其他的各種的店鋪,按理說,是真的沒什麼毛病的。
可是在這一次的糧食的交易之中,他卻犯了錯誤。
在北宋,在渭州大會之前,商會連幾十匹馬都不容易獲得,還是本地馬之中,質量較差的,200匹駿馬,這對於商會來說,是一個幾乎無法解決的問題。
當時,在洪水還沒有徹底退後的時候,整個汴梁周圍雖然不是一片澤國,但是比澤國更加的可怕,到處都是淤泥,甚至會形成一些沼澤,一般的馬根本就站不住,更別說離開。
實際上,信義號沒有駕馭馬車離開,而是單純的馬,派了車伕到了蔡州,這才購買了馬車,甚至爲此付出了不小的成本,但是因爲這樣,他們獲得的絕的利潤。
連普通的馬都很難獲得,怎麼可能獲得了200匹駿馬,連第一流的大商會,甚至有後戚背景的,都有些難以做到,更別說信義號。
信義號也是依託着背後人的權勢,這些駿馬不是屬於商會的,而是從別處調動出來的。
在汴梁,能夠一次性調動200匹駿馬的地方,那就只有一個,軍方,而且是最精銳的部隊。
北宋缺馬,可是要看在什麼地方,這裡是汴梁,是大小官員不如狗地方,可能從樓上扔下來一塊磚頭,就有可能砸到一個官員。
同時,大宋禁軍,最精銳的力量,也是派駐四方的關鍵,可是因爲北宋軍事部署,最少有大部分的軍隊,是放在汴梁。
最精銳,戰鬥力最強的,其中絕大部分,都駐紮在東京汴梁,沒有形成成建制的騎兵,可是一個軍裝備個一個營,還是可以的。
不過,禁軍,哪怕是最精銳的禁軍,也不可能拿200匹駿馬,組建一個的騎兵部隊,那等於說是浪費,一般都是按照普通的配置,用良馬組成一個整體,然後軍官,或者是將領騎乘一些稍稍好的馬。
這是慣例,也不是說,沒有改變的,因爲在東京汴梁,有特殊的地方,比如說,樞密院。
這是北宋軍方的最高指揮機構,北宋文臣掌軍的特性,那些文臣出去掌軍,總不能一匹馬都不騎吧,還必須是好嗎,在樞密院,專門的有一處地方,哪裡全部都是駿馬,同時連千里馬都有。
而且數量不少,總計有駿馬1500匹,還有最少20匹左右的千里馬。
這個樞密院之中部門,受到上級管轄,那是樞密院下屬的一個司官管理,不巧,這個司官,正好是的信義號的背後大靠山。
在汴梁受到水災的困擾,糧食價格瘋狂上漲的時候,信義號的掌櫃專門的登門,說動了這個司官。
200匹馬,就可以創造最少8000貫以上的利潤,還是在五六天之中完成的。
不得不說,鉅額的利潤,讓這位前途無量的司官最終同意了,借出了馬。
本身,這沒有什麼事情,可惜在水災的節骨眼上,依靠軍器私用,來給自己謀利,再加上他所引導的風潮,坑了不少人。
這些人,一個兩個,影響不到這個司官,人數多了,最終形成的力量就非常高了,或許這些人加在一起,都沒辦法處罰官員。
商人跟官員,本是兩個涇渭分明平行線的,可是他們不用處罰,只要這個消息傳遞到了仁宗那裡就可以了。
商人,他們只是因爲階級的關係,沒辦法成爲官員,實際上,歷朝歷代的商人,都是最聰明,而且對於上下層瞭解最多的一批人,他們很清楚,在這一次水災之中,仁宗到底有多麼暴怒,甚至因爲救災不力,撤掉了四五個三品以上的大員。
一個只有4品的司官,或許在一般的商人面前,他是很高的存在,他甚至可以成爲信義號這個,總資產高達的120萬貫的商會大靠山之一,可是在皇帝面前,他真的是弱小的可憐。
北宋的皇帝,會受到諸多的限制,無法如同元清那樣,可以毫無顧忌的發揮他的權威,甚至可以無端的殺人,可是他畢竟是皇帝,是名義上一個國家最高的領袖,在抓住錯誤的前提下,又影響不大,拿下一個司官,根本就不成問題。
實際上,這個信息傳遞到仁宗的面前,這個司官的命運也就決定了,軍器私用,本就是一個很嚴重的事情,還是在水災的時候的,爲了利益的關係,公器私用,這就問題大了,以仁宗的認知,這是罪大惡極的。
哪怕信義號的主子,是樞密院的一個司官,只有30多歲,做到了司官這個級別,不能說一定做到宰撫這一級,卻可以成爲六部的實權官員。
可是因爲貪圖這麼的錢,動用了這麼多的軍馬,特別是在衆人的指正之下,把事情鬧大,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官員,也因此而倒臺,直接被判了極刑。
信義號背後倒臺的事情,只是一個特例,可是實打實的利益在哪裡,一匹好馬對於一個商會依然很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獲得更好的馬的,他們能夠付出的不少。
駿馬的價格,遠超過一般的馬,可是在商會之中,有一套評價的方法,那些稀少交易,不作爲評價的標準,從效率和功能性上面,還有長期性上,只要不超過150貫,都是有相當的划算的。
現在,一批20只馬,最少擁有兩匹駿馬的前提下,平均價格不超過115貫,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以爲出了駿馬之外的馬,也都是水準之上,非常出色的馬,他們本身的價格,就在110貫到120貫之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3天數據也傳遞回來,相當的出色,高緯度地區動物和人,本就因爲寒冷和更加嚴酷的自然條件,根據自然的選擇,用時間產生的變化,這些體現在馬種上面,更是出色。
北宋雖然有所謂的西夏馬和遼馬,但是這些馬,基本上都不是從正規渠道過來,甚至從來都不是什麼所謂的良馬。
現在,真正的良馬,甚至是駿馬,他們表現出來的特性,絕對是完爆北宋的這些馬種,最關鍵的是,他們的數量。
沒錯,一兩匹,甚至是一兩百的馬,對他們來說,毫無吸引力,可是當二十萬,其中他們能夠獲得的幾百上千的時候,這個吸引力就非常可怕,當手握着巨資的商隊,徹底的改善馬車車隊的狀態,在整個北宋大陸上面開行的時候,想想都感覺到興奮。
只是,這是未來的事情,資金調動,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哪怕是匯票辦過來,都不是兩三天的時間,需要一定層次的錢莊開出,然後把匯票送到渭州來的,可是他們手中的自有資金,也沒有花完。
他們急於找到錢莊,並不是因爲沒錢了,只是因爲,他們需要提前調動資金過來,以防被到時候沒錢了。
這些馬的出色程度,讓商會形成了統一的認知,那就是加大馬的購買數量,得到錢莊肯定的答覆之後,這個購買的策略,就可以進行調整了,以前可能要平均分配到20多天的購買的計劃,現在可以提前到的前面十多天,購買的方式也可以更加的激進一些。
接下來的幾天,渭州大會依然照常召開,牛的數量增加了一些,馬的數量卻下降了一些,不過最終,還是提前完成了全部的交易。
商人也非常的明白,這個拍賣會,第一天,就是800次,他們有足夠的機會的,不用在一次兩次的爭奪,非常有默契的,只要打到了115貫左右,就停下來了
第二天的效果非常的不錯,5000匹,最終全部成交完畢,最終馬的平均成交價格,在112貫,比起最開始的少了一點,因爲連續的成交的關係,他們的熱忱也沒有那麼的高了,馬的價格開始逐步的迴歸,迴歸到了比較幾平均的價格上面,預計明天,馬的價格,依然會相當的降低,到最後,整個馬的價格,會降低到比100貫多一點的程度。
這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在第二天之後,就有人提出來,加大馬的投放力度,減少牛的投放,因爲到了第三天,牛的成交量就大規模的萎縮,之前的交易量集中的爆發,現在,當這個交易量減少之後,很自然的,就到了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