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自己冷靜思考,羅易深吸一口氣,他摸着下巴微皺着眉頭思考着:犯人想要進去的話,必須要到屋裡面的人開門,關門時或許會留下指紋,畢竟房間沒有其他人可出入的地方。那麼有嫌疑的人就是在門把手上留有指紋的人,但是那離開之後又如何從內側上鎖呢。
如果醫生所說屬實,聽到聲音時犯人應該還在房間,但是撞開門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如果那聲音是鎖門機關發出的聲音,那醫生在他房間門口徘徊的時候,就會看到兇手的身影,畢竟書房和客人房間都在二樓。
家人和女傭房間都在一樓,上樓梯時張忠兩人在女傭後面。
羅易煩躁的撓了撓頭,丟下客廳裡的人獨自上樓,看手下調查的如何了。
夏子遙也起身跟在其後,她內心的興趣像火焰般再次燃燒了起來。
醫生看着夏子遙的身影,他相信她能找出犯人。
女傭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站在這裡等羅易回來嗎,這時沒有人交代她該如何做反而使她不知所措了。
孫菲拍了拍張忠的肩膀,說道:“回房間吧,看來沒有我們的事了,都凌晨四點了,至少休息一會吧。”她突然想到以後遺產或許會有她的份,內心一番喜悅,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臉上僵硬的表情也放鬆了許多。
張忠有幾分悲傷的點了點頭,雖然父親一直爲難他,但是現在父親死了,反而懷念起過去曾經的時光。
醫生看了看錶,本來計劃六點就要離開的,但這裡發生了命案,恐怕只能找出兇手後再去聚會了。想不到來這裡看他的病人,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命案,無法拿出大學時在偵探社的興趣,去當作什麼謎題去解決,現在的他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他一屁股癱在沙發上,把希望都寄託在夏子遙身上了,才發現自己還不如一個女生呢。
女傭看張忠夫婦回訪,醫生又癱坐在沙發上,自己也決定回房等待結果,完全忘記是否該準備早餐的事情。
羅易知道夏子遙是個女偵探,他時常關注這些後起之輩的消息。不過是破過幾個案件的孩子而已,當然不會重視。自己也是從這個年齡段過來的,所以平時也會對後輩們有所照顧。
“頭,已經發現兇器了。”一名小平頭的警員手裡拿着兩件證物給羅易過目。
在透明證物袋裡面裝着一把匕首,匕首上還有血被擦過,刀上還留下了血的痕跡。
另一個袋子裡是一個揉作一團的被染血的報紙。
“指紋呢?”羅易問道。
小平頭搖了搖頭,“沒有指紋,這報紙原本是放在書桌上的。”
夏子遙向書桌看去,桌子上還有報紙,第一版面已經沒有了,正是裝在證物袋裡的。
“從哪發現的?”羅易問道。
“在書櫥底下。”那位置正好在李盼明倒下的地方。
羅易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兇手既然能用報紙把匕首擦乾淨,爲何沒有把兇器帶走呢?
有幾點一直令夏子遙起疑,似乎解釋不通。用匕首刺張先生後,地毯上並沒有噴出血跡的痕跡,而其他人身上也沒有血跡。
在門口處,有一個一米高的桌子,砸暈李盼明的花瓶原本放在桌子上面的。在門口的右邊是書櫥,就是在書櫥最下邊的抽屜裡發現的兇器和被血溼浸的報紙團。兇手把擦乾淨的匕首放到書櫥底下就是疑點之一,或許兇手是這個家庭裡面的一人,等着過後再來取。
李盼明就倒在這個書櫥前方,兇手爲何從門口左邊的桌子上拿起花瓶,卻不會被站在書櫥前方的李盼明發現而砸在他的頭部後面呢。那樣的話張先生也該會有所察覺,但這裡卻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
兇手既然有匕首,又爲何要去搬花瓶,不直接給李盼明一刀呢?而且醒來的李盼明沒有提供任何線索也很奇怪。
鎖是被醫生撞壞的,問題似乎是在鎖上,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花瓶上只有女傭的指紋,房間內的彈簧鎖上只有張先生的指紋,門把手上只有女傭,張忠和張先生的指紋。門外把手上的指紋是他三個人和醫生的,花瓶上的血跡已經確認是李盼明的血了。”警員繼續說道。
“那去把女傭和張忠都叫來。”羅易命令道。
警員去樓下去叫女傭和張忠的功夫,夏子遙突然想到一點,一把搶過羅易手中拿着揉成團的染血的報紙證物袋,從口袋裡掏出手套迅速的戴上。
被這突如其來的搶奪,羅易火冒三丈,再見到夏子遙竟然還隨身攜帶着手套,感覺有些有趣,可以看得出她對案件多麼的着迷,這是對自己職業熱愛的表現吧。
羅易語氣生硬的說:“你在幹什麼?”
只見夏子遙把報紙團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生怕會不小心撕壞了。
“你在幹什麼?”羅易大聲疾呼,不敢上前阻攔,怕把這證物弄壞,“看日期的話在乾淨的地方就能看到,已經確認了這是書桌上的報紙了,你難道還要再次確認一次……”
羅易愣在了那裡,在已經被展開的報紙中央,有一道幾公分的口子,如果不打開報紙還真發現不了。
夏子遙眼前一亮,更加疑惑了。既然兇手都有拿報紙的時間,無論用花瓶先砸的李盼明,還是先拿報紙,死者都該有反抗的時間。而且兇手沒有必要選個有旁觀者在的時候行兇,這到底是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