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她狩牙的同伴,所以她下手難免畏首畏尾。再加上豹子那傢伙雖然被屍蠱所控制神志不清,但是好巧不巧,身體的潛能爆發了出來,招式看似毫無章法,卻勢若疾風,快如奔雷。
這是狩牙身體中獸魂的影響,要不是屍蠱控制的還不夠徹底,大部分神志處於沉默抵抗的狀態,不願意跟隨身體進入那種神妙的境界,恐怕這小子就要因禍得福的進入覺醒的狀態了。覺醒對於每一個狩牙都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可以說一個狩牙覺醒與否對於他戰鬥力的影響是天差地別的。當然覺醒的程度和力量的運用也是另外的考量標準,就像熊一樣,他其實也是覺醒了的。但是獸魂跟跟他自己的靈魂結合的不夠好,導致了他的力量外放的太多,不夠凝練。那猶如天庭神將的身體其實不是他強大的外顯,而正是這些的佐證。
大音稀聲,大象無形,越是神華內斂,波瀾不驚的,越是高手,就是這個道理。可那位說了那獅子也是聲勢驚人,鋒芒畢露,難道也是不夠完美。獅子當然也是不夠完美,但是她的不完美顯然比熊高出了很多。她屬於天賦秉異,天生的與獅子的獸魂親近。
所以此消彼長,獅子竟一時沒有什麼對付這個昔日的同伴,而且如果她一直這樣下去自己都可能會受傷。這位金髮的小姐姐只是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又不是真的傻。於是她不再跟豹子糾纏下去,跳出了戰圈。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次豹子並沒有追來,而是靜靜停在原地,像睡着了一樣。這應該表現了對方也不想糾纏下去的願望。
她想了想對着那個坐在大石上的禿鷲說道,“禿鷲,你別老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把戲行嗎?要打咱們就堂堂正正的單挑。”那位說了,這施若男是怎麼認識夜羽大佬啊,您別忘了百獸之王剛出山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江湖上晃了。要不是人緣不行,老是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早就沒有老胡什麼事了。
聽了這話那位站在禿鷲身旁的代號爲獵隼的美麗女孩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因爲她知道她這位師伯最不喜歡人家當面叫禿鷲,雖然他長得確實很像禿鷲,但是這個秘密誰說誰死,就連夜羽中也沒有人會去出這個黴頭,除了那位讓他記恨了很久的烏鴉老賊。
不過這一次她這位師伯好像並沒有怎麼生氣,最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樣。至於心中有沒有把這傢伙剁成十幾二十塊就沒有人知道了。只聽他那嘶啞的聲音說道,“我懶得跟你這彪悍娘們比拼蠻力。”說完這句話他好像有感覺到了什麼說道,“今天就不陪你們玩了。”
金髮小姐姐施若男一看他這是要跑啊,那她哪能讓他得逞。可是她剛想要阻止他的逃遁,原本還站立不動猶如睡着一般的豹子立刻攔住她的去路。以豹子的速度,除非她下重手將他擊傷,要不根本沒有辦法接近禿鷲。結果她就只能看見人家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成一人多高的幽深洞口。
施若男當然知道這夜羽每個人都有獨特的逃遁方式。在這位金髮小姐姐的口中夜羽這幫傢伙也忒不爽利了,不但打架的本事平平,這逃命的本事倒是天下第一,難怪這幫魔族的餘孽能苟活千年,敢情都是東躲西藏的高手啊。但不管施若男怎麼叫罵,怎麼侮辱和折損夜羽乃至於魔族的形象,禿鷲都充耳不聞。結果她就只能看着他們一個個消失在那道門裡,當然這個過程是極其迅速的,就像黑洞吞噬了星辰的流光。當豹子也化爲一道流光鑽進黑洞之中的時候,黑洞的縫隙幾近於無,但是還是被一道金色的流光給鑽了進去。
當梅子山剛剛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而在萬壘軍鎮那邊,胤國和離國的戰爭仍然再繼續,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此刻在萬壘城與落霞鎮的官道旁有兩片枝繁葉茂的樹林。這裡雖說是距離落霞鎮最近的官道,但是同樣也是最容易設伏的地點,但是此刻騎在馬上,負責押運物資的軍官卻不這麼想。就自己這支護送隊伍光武者算他自己在內就三名,還全都是六境的,還有好幾名四五境的隨軍修士。他們這樣一支隊伍就算不做護送物資的隊伍,去做一支斥候小隊也是綽綽有餘。
雖然最近有很多護送物資的隊伍被劫,但是軍官覺得這件事不會落在他的頭上。因爲且不說自己隊伍的實力,就算是對方能夠戰勝自己,那想必也是得消耗很多的時間,要是再被巡防至此的鐵獅子騎兵團的一部撞見,那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說到底這裡還是離國管轄的地盤,就算那胤國龍崽子們再怎麼兇猛在這裡也得安生點,要不然就是進得來出不去的下場。
他正這麼想着,一支羽箭帶着淒厲的破空之聲從他的側面呼嘯而至。這名軍官也愧是身經百戰的六境武者,聽見耳畔惡風不善,一個俯身趴在了馬背上,才勉強躲過那致命的一箭。隨後他調轉馬頭向着發出暗箭的那片茂密樹林喊道,“敵襲,敵襲。”
他雖然這麼喊,但是他並沒有顯得有任何的慌張,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他這樣一支隊伍堪比一支斥候,任何想動他這支隊伍的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這些天往返於萬壘城與落霞鎮之間難免有些寂寞。但剛纔他感覺到這一箭的力度還是有些分量的,他開始期待這幫傢伙會給自己帶來怎麼樣的愉悅。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一羣身穿黑衣,面罩黑紗的傢伙們竄了出來,一時間羽箭與術法齊發,自己這方修士還沒有來的及展開術法就被滅掉了大半。其中更有一個傢伙幾乎是一瞬間就到了他的身邊,手中的制式長劍凌空劈下。這一招雖然其實氣勢很足,但是招式卻是最簡單的軍中劍術,而且他的劍術中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劍意,好像只是蠻力硬去轟砸物體一樣,他手中的武器如果是錘棍一般的武器,就更加的應景了。
這位六境強者當然不會懼怕這種硬碰硬的招式,他甚至會覺得這樣有些無趣。因爲對面的傢伙纔是四境的武者,這樣完全使用蠻力的打法,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敵,害他白白期待這麼久。不過當他的寶劍碰上了那把制式的長劍的時候,雖然制式長劍被他的寶劍蹦出了一個缺口,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那股堪稱恐怖的力量,就連他這個六境武者都震得膀臂發麻,但那個四境的小子還是被震了回去。
這名軍官感覺到了一絲的安慰,到底境界上還是有差別的。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只見那小子就像完全不知疲憊,也根本沒有受傷一樣,似乎還帶着某種興奮的情緒,不斷的攻向那名六境的強者。雖然都是些單純依靠速度和力量的簡單招式,但隨着打鐵聲音連續不斷的響起,那股恐怖力量還是讓這位六境的強者吃盡了苦頭。
雖然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傢伙很是難纏,但是六境強者不認爲他能夠戰勝自己。只要自己不再跟他硬碰硬,採取以柔克剛的方式,他那股恐怖的力量將毫無用處,那個時候戰場的天平就將向他這邊傾倒。
正當他準備實施這樣的戰術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個熟悉的聲音,確切的說是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在慘叫。他的心中驚駭莫名,再也顧不上面前的對手,偷眼一瞧才震驚的發現自己那引以爲傲的隊伍早已經被人殺的七零八落了。就連被視爲隊伍主心骨,與自己同境的兩位六境強者,一個被一把軍中制式長劍釘穿了頭顱,還有一個是慘嚎着,還是逃脫不了被腰斬的下場,然後他就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細節,只覺得惡風不善。他連忙往旁邊一個閃身,結果他是躲開了,戰馬卻沒有躲開,被那股恐怖的巨力從中一分爲二。它甚至都沒有來的及發出一聲哀嚎。
這時候軍官發揮了他六境武者的反應力,一個躍起離開了慘然墜地的馬的半截身體。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個使用怪力的傢伙,竟然沒有追來。還是看着自己那把滿是缺口的制式長劍,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無奈,又在自言自語些什麼。那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殺人嗜血的軍人,卻像一個學劍未成,一直達不到師父滿意的學徒。自己敢情就是人家的練劍的靶子,還是那種不合乎標準的那種靶子。
其實這位軍官是誤會那個年輕人了,他要是能夠聽見年輕人在說些什麼,大概就不會這麼想了。年輕人說的是,“都怪霍師兄不讓我使用巨闕,那種制式長劍太不結實,這幾天都砍壞幾把了。”
但是這位六境強者可能再也聽不到這句話了,因爲他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恐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