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原內容大致如下:
總怕“邊緣”二字,那兩個字血管淌着不盡的哀怨,潮溼而陰冷。它是瘟疫,與它有瓜葛的字眼,都叫人瑟瑟顫抖、不寒而慄。
不能一面揹負着壓力一面坐在你身旁強顏歡笑,加之這麻煩的議論,原來我做不到。
當灰色已成爲黑色的葬禮,請允許我在夢醒之後再將這份淒涼一同打包充作行裝,好慰藉深處昏黃膠片內心乾澀的偏離。
時間可以沉澱一切,卻無法腐蝕心靈最末的沒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純真的年華離經叛道,失所流離。
沒有結疤的傷口,獨自整理着所有的痛。荒蕪的街道,雜草叢生。揚揚灑灑幾行莫名的惶恐。
既然我們在一起並不是真正的快樂,字裡行間牽掛着當初人生若只如初見,沙沙的是鉛灰的綺戀。幾句至此,了表歉意。
在一次想起憶蘭的時候,我已經兒女承歡膝下,外面雪花漫天,突然想起我心底的憶蘭,想起我們曾在滿天飛雪中賞雪的情景,不知她現在身在何處?是否會想起當年的情景?
而後我記錄下心情:好大的雪,很久都沒能感受到了。清甜的味道,像是不能夠委屈了這座銀色故都似的。雪花肆意飄灑在空中,風加速了梨花絢麗的爛漫。不知怎麼有一點的厚重。
呵口氣,邁着緩緩的腳步。望着寒光月色,今夜是如此的清澈沉靜。家中的窗臺,隔了朦朧的簾幔,依稀感到雪花的微妙。這時候,都有一種翹首企盼瑞雪豐年的的願望,不知怎麼跳想起了一個女孩兒,一個很多年前名叫白憶蘭的女孩兒。沉鬱的雙眸遮不去她華容的美麗,也是這樣的風,她烏黑色的長髮被吹起,她含着的同我現在一樣的心情,一樣一片片每一片都不容許染指的心境。我就高興了,就高興了......
慢慢的搖曳漫漫的歲月,風,花,雪,月,加在一起,淡到不行......
不久中國解放了,隨着年齡的增長我的沉默也漸漸代替了話語,坐在沙發上抿一口黑咖的慢熱,平行綻放着淺淺的微笑淡淡的哀愁......
別了,習慣着在回憶的離愁別緒中追尋有你的足跡.....
我回憶着過去的點點時光,想到這一生有誰不想體體面面的做人?生活艱辛,顛沛流離,自己只能做個小人,我認爲這不妨礙有顆坦蕩的胸懷。
也不會妨礙衆人的對待,以及愛憶蘭的世人對她讚美的禮記。
平平淡淡人生走到了盡頭,我牽着妻子裴心梅的手來到白憶蘭墓前弔唁,在離開她先後兩年間我都不能釋懷,最後我仍是什麼也沒說,在她墓前放下她最愛的蘭花......
花香如她,淡而幽香,一聞就沉醉,不得不爲這方淡雅掛肚牽腸。
這就是柳滬生,永遠掩藏着誰是其最愛人,愛與悲哀的秘密。
有人說他虛僞,有人說他真摯,備受爭意。如他的人生百態,褒貶不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