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鬱悶着呢,如意就聽見素淼密聲傳音:“主人,如果你真是擔憂‘那個人’的境況,素淼可以代你走一趟。我雖是主人的血契妖奴,也只是說要忠於並追隨主人,來去還是自由的。我們妖無肉身,可以日行千里,想必很快就能爲主人打探到消息。等到素淼確切的知道‘那個人’的境況,主人再親自前來也不遲。”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啊。
如意也顧不上愣神了,忙回道:“那就這麼辦。你去西疆戰場,找一個名叫秦笑的將士,他被編入行伍也不過一兩年,應該還是個低階的兵士。回頭我寫一封長信,你待我轉交給他。然後速速回來找我。”
素淼一笑說:“好的,我啊還會向他轉達主人的思念。”
如意麪上一紅,否認道:“什麼思念,我可從來沒說過。”
一想到秦笑,如意真是連美味的小籠包都沒心情吃下去了,連是裝模作樣的打着哈欠說:“啊呀我吃完了就困了,容我回去再睡上個把時辰的回籠覺。省的趕路趕到一半就沒勁兒了,你接着吃哈!接着吃!”
白清寒不明所以,回過神兒的時候如意就已經躥的沒影兒了。他對着一桌子豐盛的茶點嘆了口氣,心說這丫頭自己不吃還點這麼多,這可讓他怎麼下口啊。
如意一回到房間,就把門一栓,坐在案前開始磨墨,寫信。
說起來,起初還是秦笑教給她認字讀書的呢,若是沒有秦笑,恐怕自個兒到現在還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白。
她滿心歡喜的將紙展的平整,覺得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與他訴說,分別的這兩年間的種種,大到受傷瀕死,小到妖奴之間的吵吵鬧鬧,每一間事情,每一個細節她都很想與秦笑分享。
她飛快的在紙上寫下了“秦笑”二字,後覺得不妥,將紙揉搓成了一團,又在一張嶄新的紙上寫了笑笑二字。
名字是寫下了,接下來應該便是內容了。
可如意拿着筆卻遲疑了,該寫什麼呢?她是應該語氣平淡一點,還是激烈一點呢?自己這滿心的思念,又該如何訴說?
好不容易寫了一句:“笑笑,你好嗎?當兵好玩麼?打仗很是辛苦吧,吃飯的時候記得吃多點,纔有力氣打仗!”
她停下筆從頭讀了一遍,氣惱的把紙撕碎了。
她心說自己怎麼這麼蠢啊,連個信都寫不好。那種話怎麼能往信裡寫呢,看上去傻兮兮的。
她又開了無數個頭,有直奔主題的:“思君念君不見君,望早日與君相見。”寫好之後讀兩遍,感覺太不矜持了,撕了!
有婉約含蓄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如意秦笑情。好好保重。”感覺太文藝,他倆之間的感情若是太文藝了那就有距離了,不行,還得撕!
不一會兒,案上、地下就堆滿了撕碎的宣紙。
如意把筆桿子一甩,苦惱道:“真是瘋了,想着念着那麼久,卻連封信都不知道該怎麼寫。”
如意覺得肩上一陣冰涼,回頭一看,卻見雪女將手擱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