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害怕了?我還以爲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彥信悶悶的笑。
初晨也想像他那樣笑來着,甚至更猖狂的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她從來就不指望他會大發善心的放過她,掙扎只不過是徒勞和自取其辱而已。
彥信顯然對她的順從和安靜很滿意,“我很高興。”他溫柔的把頭伏在她的胸前,說不出的繾綣纏綿。
“牀上不平整,有東西。”初晨覺得背脊處有什麼東西硬硬地抵着她的背,讓她很不舒服。彥信擡起頭,將她輕輕抱開,拉着她的手在被子裡摸了摸,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大紅的百子千孫被裡面縫着兩根硬硬的木條並一些乾果。可能是怕滿牀都是這些東西,新人不好睡,所以特意縫在了被子裡。初晨臉紅了,“我不知道。”
彥信拉着她的手細細的摸那兩根木條,“我告訴你是什麼,是筷子啊。還有,這是棗子、蓮子、桂子、花生。”筷子,快子,初晨的臉更紅了。
彥信望着她害羞的樣子,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晨晨,你這樣乖,我很高興,以後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幸福。”他溫柔的吻了下去。她的夫君不是因爲娶了她而高興,而是因爲她的乖巧和順從,初晨強忍住眼角那勃發的酸意——她知道她不應該心存幻想,但是由不得的,她就是想哭,她也想要一個愛她疼她知她的夫君。彥信開始脫她的衣服,是誰說的,害怕到了極致就不會害怕了,實際上她除了極度的害怕還是隻有害怕,初晨閉上了眼睛。
“這是什麼?爲什麼不取了?”彥信停止了動作,有些不高興的問。
初晨睜眼一看,蘇縝送她的那隻玉鐲在紅燭的照耀下閃着盈澤溫潤的光。她道:“這是我從小最喜歡的鐲子,從來就沒有取下來過的。”說完小心翼翼地看彥信的臉色。
好在彥信並未在意,“你的腳真美。”彥信拿起她的腳在燈下細細的看,蘭若女子都是天足,初晨的腳天生的小巧玲瓏,雪白粉潤,精緻迷人。從腳趾開始,彥信火熱潮溼的吻細細密密的落遍了她的全身,二人的衣服不知何時早已褪盡,初晨僵直的身子微微戰慄着,彥信遊動的手掌和靈活的舌尖熟稔的描畫着她的曲線,奇異的酥麻和電流在她全身遊走,全然陌生而讓人驚悸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要怕,晨兒,我的心肝——”彥信的聲音暗啞低沉,他的長髮與她的糾纏在一起,眼神有些迷離,他的表情顯然有些不耐,仍耐心的伸手摟過她,“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真美——”他低聲嘟噥,細細的吻住她。感覺到她的身體因爲放鬆而柔軟,並慢慢變得濡溼,他滿足的嘆息了一聲,用力的挺身。
“唔——”初晨的眼淚因爲劇烈的疼痛而不可抑止的流下來,彥信溫柔的輕吻着她的臉頰、脖子和肩頭,“不要怕,一會兒就好,好寶寶,我很高興,你真乖。”他低聲說着,輕柔的撫摸她,動作卻是不停止。
很久之後,初晨背對着彥信躲在被子裡,任彥信怎麼喊她也不肯露出臉來。儘管她既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剛纔有那麼一瞬間,她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很迷戀彥信給她帶來的這種奇異而動人心魄的感受,而且當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好看的臉孔,健壯迷人的身體,溫柔的聲音和深邃的眼神。她怎麼沒有做到她事前所想的那樣不爲所動,行屍走肉?這個人心裡只有權勢和利益,永遠也不會有她的一席之地,初晨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記他只是她暫時的飯票和安全的保證,她認真的責怪着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有了不該有的念頭。
彥信見怎麼喊她也不應,伸手摟住她道:“睡吧,不要胡思亂想了,明日我們還要進宮見駕呢。”初晨小心的往裡挪了挪,不露痕跡的離他遠些,儘量不與他的身體有接觸。她還沒睡安穩,彥信就跟着擠了過來,他赤裸溫熱的身子緊緊貼着她的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那火熱堅硬的昂揚緊抵着她的臀部。初晨不敢亂動,只能裝睡,良久方聽他低低嘆了一聲,只是把手放在她腰上,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她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夜時分,她被一種奇異的感覺驚醒,睜開眼睛,只見在半明半暗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盯着她,她嚇了一跳,隨即低聲抱怨道:“你做什麼?嚇死我了。”
彥信伸手緊緊抱住她道:“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他今夜總是反覆的向她宣告他很高興,初晨心裡一陣亂跳,是因爲娶了她嗎?難道他其實還是喜歡她的?也許她的境遇比她想象的要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爭取更多的權益?她還來不及沾沾自喜,彥信接下來的話破滅了她的幻想:“我終於娶到蘭若的第一美人了,還有你的嫁妝真不少。”
初晨一口氣咽不下去,冷了臉道:“我就知道你是爲了這個。”
“不然你以爲會是什麼?難不成你以爲我喜歡上你了?自作多情可不好。”他笑着輕輕吻了她一下,“或者,是你喜歡上我了?”
初晨恨不得一拳打在他挺直的鼻樑上,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你小看我了,對於不實際的事情我從來不抱任何幻想。”他半夜三更吵醒她就是爲了氣她的嗎?她鬱悶的側過身去不理他。
彥信半天沒有說話,就在初晨以爲他睡着了時候,他突然用商量的口吻道:“反正我們都是夫妻了,沒有感情,總是互相算計,以後的日子會很難熬的。要不然,你試着喜歡我,我也試着喜歡你一下?”
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本能,初晨一時覺得難以呼吸,險些就要張口說好,但也只是險些,她並沒有說出來。一想到他那些被他視若敝履的姬妾,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她不要有那樣一天,辛辛苦苦的愛上了,卻被人無情的踐踏。
“我知道你害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如果你先喜歡我,我也試着喜歡你一點點好了。”彥信閉着眼輕輕的笑。
初晨看着他臉上的那抹輕笑,心裡生出一股惱怒來。是了,他是在和她玩遊戲,好更加徹底的利用她,好證明他魅力無窮。她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彥信這樣的人註定不是她的良人。“承蒙您看得起,我沒興趣陪你玩。”初晨低聲道,她昨夜就沒有睡好了,勞累了一天,再加上剛纔他的瘋狂,她已經要崩潰了。
身旁傳來陣陣寒氣,彥信呼的拉開被子下了牀,初晨懶得理他,自顧自的閉上眼睛睡覺,她這次睡得出奇的熟,就連彥信什麼時候回到牀上的她都不知道。
“你起來!”彥信使勁的推她,“又怎麼了?”初晨幾乎要抓狂了,看見彥信兇狠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他若是睡不好她也別想睡,他向來都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好的。“你自己睡不着也不讓我睡,是吧?我向來不知道你原來還有這樣變態的嗜好。”初晨挑釁的對他揚起下巴。
彥信冷笑:“這就叫變態了?我讓你知道什麼是變態。”他再度覆上她的身子,強橫的吻她,強橫的打開她的雙腿,“原來你要的是這個,早說不就行了。”掙扎無果,初晨臉上帶了些冷冷的絕然。彥信停頓片刻,停止了動作,只留給初晨一個冷硬悲涼的背影。奇怪,悲涼這個詞怎麼可能用在他的身上,但是那一刻,初晨的腦海裡只能想到這個詞。
大紅的喜燭透過朦朧的紅紗帳照射在彥信的赤裸的背上,他的背上,全是一條條猙獰的疤痕。根據時間的長短先後,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其中顏色最深的一條,約兩寸長,就在左邊離心臟不遠的地方。這應該是在萬春湖留下的,這樣危險的傷口,不怪他會在牀上躺了兩個月,也不怪因爲她用了他的藥而不領情,其他人會用那樣的眼光看她了。
不可抑止的,初晨想起了認識他以來,他給過她的所有幫助,儘管她不肯承認,儘管他一次次的將她推入危險的境地,但真的探究起來,那些事情,即使就是他不去做,也自有人去做。不可否認,的確是他讓她堪堪的躲過了致命的危機。他自有他可惡的地方,但到底說來,也不過是一個幼失怙寵,歷盡人間艱險的可憐人罷了。出身與她相似,卻遠比她還要可憐的人,就是他了。
初晨心裡生出不合時宜的憐憫來,只要他不過分,要求不太多,能給的她還是會給的。輕嘆一口氣,初晨轉過身用手指輕輕的戳戳彥信,彥信倏地一僵,雖然沒有發脾氣,但也沒有理她。“我不會忘記我們是拴在一起的。就這樣不好嗎?我給你丈夫應有的尊敬,你給我妻子應有的尊敬,不要這樣彆扭好不好?這樣很累。”彥信沒有回答她,初晨看時,他已經睡着了。
那啥,第一次寫H,不曉得要咋寫。推翻了很多次,才寫成這樣,大家湊合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