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目睹到這樣的殺戮,忍不住也暗暗感慨:“媽的器與傳統兵器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也難怪當年八國聯軍只有數千人就在中國長驅直入,最後還打進了北京城,面對這樣的火力,就算是世上真有絕世的高手,飛起十丈高,也要被打成馬蜂窩掉下來。”
全速推進,又在大霧之中,曾家堡的人當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岸邊還停着幾艘曾經用來撞城牆的大貨船,上面的人剛來得及喊上一聲,李江南已經帶着人衝了上去,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有的只是敵人,而沒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當真是見人就殺,很快就衝到了駕駛窗,卻見裡面正龜縮着兩名中年男子,臉上已經駭得面無人色。
李江南只喝了一句:“馬上開船過去。”那兩人就趕緊答應着,到了駕駛臺前,啓動了貨船,然後掌舵向着柳家堡的東城門而去。
眼看着到了東城門,此時霧已經散了些,卻看見東城門已經緊緊的關閉起來,而且城樓之上人影憧憧,想來城裡的曾家堡的人已經聽到了槍聲與手雷的爆炸聲,開始有了準備。
留了四個人看守貨船,李江南帶着人剛下船到了東城門的空地之前,就聽得“嗖嗖”之聲,城樓之上是箭如雨下,只是這岸邊離着城樓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那些箭到了這裡已經沒有了什麼威力,顯然是在阻止他們繼續向前。
李江南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提起了手中的重機槍,對着城樓之上就掃射而去,雖然這東西座力很大。射擊起來不是很精確。但城樓上的人甚是密集,只打了幾梭子,就見到上面的人倒下了好幾個。
馮盛華對於槍戰自然比李江南熟悉得多,沉聲吩咐着,就有七人拿着重機槍支起了腳架趴在了地上,開始瞄準城樓上掃射起來,這樣地距離,雖然出了弓箭地範圍,但對於這種射程能夠達到一千米的重機槍來。那實在是小兒科,直打得城樓上的人連頭都不敢擡起來,而牆垛也不停的大塊大塊往下面掉。
沒有了威脅,李江南便下令炸城門,就見到三名天地會成員拿了十幾枚手雷過去。
數分鐘之後。只聽得“轟轟”的爆炸聲連連響起。柳家堡厚重的鐵門已經被炸得向後而倒。
見到大門被炸開。李江南那裡還忍耐得住,第一個就衝了進去。而馮盛華怕他受傷。也提着一柄重機槍緊緊跟着。
剛進城門,果然見到上面有弓箭手正準備向下引射。但李江南與馮盛華那裡會給他們機會,一人站在一邊,對着上面就掃射起來,直打得上面的人紛紛向後縮。
而此時後面的天地會成員已經紛紛衝了進來,李江南就派了三十人衝了上去射殺。
這東城樓上至少有數千拿着刀槍弓箭的曾家堡人,可惜地是,面對着僅僅的三十名手拿輕重武器的天地會成員,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東逃西躥,混亂成一片,不時可見有人從城樓上被子彈擊中墜落下來或者滾下了石階,這三十名天地會成員很快就控制了東城樓。
李江南帶着人繼續前行,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曾家堡人想衝上來,但見到自己人被秋風掃落葉一般擊倒在地,很快就開始潰逃了。
此時李江南發現自己身上帶地子彈已經用了一半,心中清楚地知道,絕不能打光,否則地話,這二百多名天地會成員在數以萬計的曾家堡人包圍之下,反而變成了羊如虎口
當下他就下令衆人在沒有受到威脅地情況下不要再開槍,這些曾家堡人只是工具,而他要地是工具的主人,曾敦儒,今天一定要找到他,否則地話,那也會後患無窮的。
就在這時,李江南看到不遠處躺着一個二十來歲的曾家堡年青男子,他的大腿被子彈打中了,正痛得在地上不停的滾動。
李江南大步的走了過去,用槍指着他的頭,喝道:“快說,曾敦儒與曾家庸在什麼地方,否則打爆你的頭。”
那年青男子臉上流露出了既痛苦又驚恐之色,連忙道:“別開槍,別開槍,我說,曾堡主的營帳就在柳家堡被燒光了的老宅那邊,少堡主也在。”
李江南聽了,忽然將重機槍遞到了一名天地會成員手中,將他手中的一把半自動步槍接到手中,喝了一聲:“手裡東西輕的跟着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向前跑去,而一百餘名拿着半自動步槍與手槍的天地會成員就跟在他後面。
柳家堡的房屋早就被燒燬了,奔跑之中,李江南卻發現在城中的曾家堡人並不多,估計佔領柳家堡必然也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血拼,剩下的人有限了。
沒過多久,就到了柳家大宅之前,還在空地的臺階之下,李江南的腦袋就像是被重物猛擊了一下,只感到眼前有些發黑。
原來,出現在他面前的柳家大宅已經完全變樣了,過去那幢如宮殿般的建築此時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
這裡再沒有任何過去那種華麗的痕跡,那怕是一塊完好的木塊都找不到,可以想像,這一場大火燒得是多麼的猛烈,如果柳如龍將柳家的人全部聚集在裡面,那麼,這廢墟之下……
想到柳柔瑤那雪白如脂的肌膚,李江南此時的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在顫抖起來,不,他不能去想這些,是誰毀滅了這一切,那麼誰就要十倍的奉還。
於是他的目光開始轉移了,就在大宅的空地之上,果然有一個極大的營帳,周圍還有四個小營帳環護着,不用說,這大營帳就是曾敦儒父子暫時居住議事的地方了。
李江南大吼一聲,已經衝上了臺階。
就在這時,卻見大營帳之內有“嗖嗖”破空之聲傳來。竟是有人埋伏着在隔着帳蓬的布射箭。
還好李江南的反應極是靈敏。就在那些箭射破帳蓬布地時候,身子已經朝後退去,跟着一個後滾,已經十餘級臺階之下。
見到總舵主差點兒遭襲,後面跟着地天地會員就端着槍對着那大帳蓬一陣狂掃,很快帳蓬上就多了數百個子彈眼兒,裡面就算有人,估計也很難有活口了。
李江南翻滾下臺階,身上也頗是疼痛。但這樣的疼痛,卻讓他昏茫茫的頭腦開始清醒起來。
他可以肯定,曾敦儒父子一定沒有在裡面,必然在聽到東城槍響的時候已經溜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是朝什麼方向溜的。就算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他都要幹掉曾敦儒父子。甚至讓他們生不如死。
於是。李江南叫了一聲:“停止射擊。”然後奔跑着到了那滿是槍眼的帳蓬裡,卻見裡面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拿着弓弩的屍體。而這些屍體無一例外渾身是血,到處都是血窟窿。
見問不到曾敦儒父子地行蹤,李江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
很快,他就大叫了一聲:“你們跟我來。”
一邊說着這話,李江南就一邊向着西城樓跑去。
他們從東城門攻入,曾敦儒父子當然不會來照面,而南北兩個城樓下面直接臨水,沒有靠船的地方,這兩父子要逃,唯一的選擇當然就是西城樓,那裡雖然沒有城門,但可以吊到城樓外,岸邊肯定會停着船的。
一路急奔,很快就到了西城樓,卻見城樓上已經亂成一團,見到李江南帶着一百來人拿着槍上來,城樓上地那些曾家堡人紛紛向着南北兩個城樓散去,沒有一人有勇氣敢來阻擋。
李江南順着臺階到了西城樓上,卻見牆垛之上還懸着十幾根繩索,連忙跑了過去,向下一看,頓時就見到一艘快艇正急速地向着對岸駛去,而快艇之上除了一人駕駛之外,還坐着兩個人,從背影上來看,正是曾敦儒父子。
此刻岸上還停着三艘貨輪與十來艘小船,不過都紛紛在往對面駛去,顯然是要讓天地會地人無法追擊。
這時跟着李江南的天地會成員都上來了,其中一人大聲道:“總舵主,我們快下去吧。”
李江南地頭腦已經是越來越清醒,想到地問題也更多,只沉思了一會兒,忽然一揮手道:“不,馬上從東城樓撤出去,快,不要有任何的耽擱。”
見到總舵主這麼說,衆人雖然一時搞不清楚,但都聽從了命令,當下只有原路返回。
剛下城樓沒多久,就見到馮盛華帶着人跑了過來。
瞧着李江南返回,馮盛華也是一愣,道:“總舵主,我聽說曾敦儒父子往西城樓那邊跑了,你怎麼不繼續追。”
李江南一臉凝重地道:“馮盛華,我們必須馬上撤退,否則就非常危險了。”
他一邊說,一邊領着向東城門方向走去,馮盛華自然就跟着,大聲道:“我們的子彈還有一些,其實是不用怕這些人的。”
李江南加快了腳步,回答道:“我們的子彈雖然還有,但已經不足以殺死這裡所有的曾家堡人了,突襲還可以,但要真正對付曾敦儒是不能的,現在曾家父子跑了,我想他們絕對不會沒有現代武器,只是因爲與政府的協議沒有使用,現在我們動用了現代武器,他自然不會客氣了,你想想,要是我們被包圍,那會是怎樣的情況。”
馮盛華頓時恍然大悟,想到外面至少還有數千的曾家堡人,若是一半的人分發到了現代武器,那麼自己這二百來人就會變成待宰的羔羊了,臉色也是微變,大聲的催促着天地會的人趕快離開柳家堡。
沒過多久,就到了東城門之外,還好李江南剛纔雖然氣急攻心,但總算沒有犯大的錯誤,安排了人守着那貨船,不致於被困在柳家堡之中。
渡過了清鱗湖,卻見岸上的曾家堡人已經撤離了,只剩下了一些空蕩蕩的營帳。
李江南此時已經有了一些不祥的預感,大聲的讓人從山丘原路返回,整個貢達省都是曾敦儒的勢力範圍,而這德旺市更是他苦心經營了多年的老巢,留在這裡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曾敦儒絕不是一個輕易能夠對付的人,雖然在自己的突襲之下狼狽的倉促逃跑,但他隨之而來的報復,必然是猛烈而血腥的。
到達山丘另一面山腳,那十輛貨車就停在一塊空地上,衆人就開始紛紛鑽上車,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車子還沒有啓動,就見到數十輛載滿Y國士兵的軍方急速的駛了過來,跟着隊形一變,已經將李江南他們的車團團圍住,上面無數穿着防彈背心的士兵快速的跳了下來,前排蹲下,後排站立,形成了一個大圓圈,都在向李江南他們的車瞄準,除了半自動步槍與一些機槍之外,居然還有肩扛式的導彈,至少是出動了一個加強營的兵力,而且看裝備應該是德旺市有數的精銳部隊了。
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曾敦儒這一手,甚至比李江南想像的還要高明厲害,動用軍隊,那是比他自己發武器帶人來快捷多了有效多了,從時間上來算,多半是他聽到了槍響就拔通了軍隊的電話,在這德旺市,他的確是可以呼風喚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