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道曾敦儒必然是給軍方打了招呼,將自己等人部槍殺,不會給談判的機會的,此時所有的人跳下車已經來不及,他與這二百多名天地會成員頃刻之間就要血濺當場,粉身碎骨了。
就在這時,李江南忽然打開了車門,跳了下去,還在空中,嘴裡已經大吼了起來:“不要開槍,我們是賈亞遜將軍的人,誰敢下令開槍。”
他這聲音是用“獅吼功”而發,這空地之中當然人人清楚聽得。
果然,槍聲沒有響起,遠遠的就見到一名四十來歲,身材高大,少校模樣的軍官從一輛車裡走了出來,手裡卻拿着一個電子喇叭,高聲道:“胡說,賈亞遜將軍的人怎麼會到這裡來,你們分明是一幫與武柳兩家勾結着一起販毒的匪徒,我奉命來將你們全部剿滅。”
李江南額頭上已經浸出了冷汗,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們是什麼人,當然是拿證據出來,你等一等,我給賈亞遜將軍打一個電話。”
說着,他就從懷中掏出了那部採尼將軍給自己的軍用衛星手機,記得昨日那採尼將軍說過,要是有什麼事就用這部手機打電話找他,現在只有試試了,這也是他與二百餘名天地會男兒唯一生存的機會,只希望這位採尼將軍有些實力,能夠施壓阻止這些士兵向自己等人開槍射擊。
那少校看到他拿出的是比普通手機略大地軍用手機,眼神中也是一閃。還真不敢下令開槍了,而是道:“好,我就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一到。我還沒有接到上司的命令,就會將你們全部消滅,還有,你必須讓你的人不許下車。”
李江南點了點頭,又吼了一聲道:“你們聽着,這事我會擺平,全部在車上不要下來。”
天地會的成員見到這些士兵,地確在準備跳下車一拼,但聽到總舵主如打雷一般的聲音。便停止了動作。
李江南一邊拔打採尼將軍留給自己的電話,一邊暗暗慶幸。自己練的這“獅吼功”真是非常實用,除了讓他內力大增之外,還能清楚的傳達自己的意思,那是比高音喇叭方便多了。
號碼拔完。很快就傳來了“嘟……嘟……”的聲音,跟着就有一個聲音道:“李江南,是你嗎?”
這聲音低沉而又平穩,正是那採尼將軍的聲音。
李江南心中略略一鬆,趕緊壓低着聲音道:“採尼將軍,出了點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採尼將軍在電話裡道:“哦。是什麼事?”
李江南道:“柳家堡已經被曾敦儒佔領了。我們衝了進去,可惜讓曾敦儒溜了。不過他竟然通知了軍方,現在派了人來把我們全部圍住,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撤走。”
採尼將軍只沉默了一會兒,就道:“嗯,曾敦儒是個很狡滑的傢伙,而且與各方都有密切地交遊,我就估計你對付不了他,好吧,我會想辦法撤走軍隊的人,你在那裡不要輕舉妄動。”
他說到這裡,就掛斷了電話,而李江南地心又懸了起來,剛纔那少校只給了他十分鐘的時間,採尼將軍要是在十分鐘之內沒有想到辦法,他與天地會的人就只有血濺當場了。
不過此時他知道絕不能慌張,便對着那少校大聲道:“賈亞遜將軍已經知道這事了,很快就會打電話給你上司的。”
那少校只是奉命前往,見到李江南如此鎮定,倒也弄不清他地虛實,就道:“好吧,我就等着,希望不要是一次誤會。”
他說話的口吻,已經客氣得多了。
空地之上一陣沉寂,就在這時,卻見到一輛越野車風馳電疾的從遠處開了過來,沒一會兒就到了這空地,停在了那少校的旁邊。
只見車上跳下來了兩個人,一個五十多歲,身材修長,面目白淨儒雅,頗着學者之風,而另一人只有二十七八上下,高大英俊,不過此時臉上卻帶着惱怒之色。
瞧着這兩人,李江南的瞳孔頓時猛的收縮起來,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將兩人撕得粉碎。
這兩人,當然就是曾敦儒與曾家庸了,他們親自到這裡來,自然是不放心。
那少校顯然是認識曾敦儒地,見到他就趕緊過去,神情間甚是巴結,而曾敦儒就和他微笑着說着什麼,臉色也甚是親切,絲毫看不出剛纔狼狽而逃地樣子。
與那少校交談了一陣,曾敦儒就走到士兵之後,望着李江南,點了點頭道:“李江南,你地確是個人才,只可惜不能爲我所用。”
他說這話的時候
看起來並沒有用多少力,但李江南卻能清楚地
顯然內力很是不弱。
李江南瞪着曾敦儒,好一陣才道:“曾敦儒,我只問你一句話。”
曾敦儒微微一笑道:“你是想問柳柔瑤是不是也在柳家大宅中燒死了,對不對?”
李江南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曾敦儒會回答的。
果然,曾敦儒接着道:“都死了,柳家的人都死了,我有一名手下,對柳家人非常熟悉,是他看着柳家的人都退到柳家大宅去的,大宅裡面堆滿了燃油,火勢很大,沒有人能夠逃出來。”
李江南忽然很平靜的道:“曾敦儒,有時候
我真懷疑,你***晚上睡覺能夠睡得着嗎?”
聽着李江南罵父親,一旁的曾家庸忍不住了,大聲道:“李江南,你死到臨頭,還滿口穢語,真是一個沒有教養的人。”
李江南又大笑起來,道:“是,曾家庸,我是沒教養,怪不得我連你媽都想操,不過不知道你媽漂不漂亮,要是長得醜,或者身材不好,老子就沒有胃口了。”
曾家庸的學識雖然遠超李江南,但自詡高貴優雅,這種市井的罵語卻只能望塵興嘆了,一張英俊的臉已經被氣成青面獸楊志,卻想不出什麼罵人的惡毒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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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曾敦儒的城府實在是極高,聽到李江南這話,臉上的笑容居然並沒有變,而是道:“李江南,你知道你想要我的命,但想來你聽過一句話,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雖然差點兒羸了我一局,但最終輸了,而這次輸,也會要你的命。”
李江南笑道:“我太陽你個爛西瓜的曾敦儒,你就那麼自信。”
曾敦儒微笑着點了點頭道:“當然,李江南,你認爲我會相信你認識賈亞遜將軍嗎,如果我對賈亞遜將軍的脾氣沒有掌握錯,他是絕不會見你這樣的人的,對了,有件事我也可以告訴你,柳如龍去米拉市求見賈亞遜將軍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他和我一樣,吃了閉門羹,而且他結交的那個沙德副官我也認識,那是一個沒什麼用的人,柳如龍的錢算是白花了。”
聽到曾敦儒的話,那少校也大聲叫了起來,道:“好你這個匪首,原來用的是緩兵之計,現在十分鐘時間已到,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到一名士兵從一輛軍車裡探出頭來道:“奧丁少校,魯列中將有緊急的命令要向你下達。”
這話一傳出來,李江南心中一喜,而曾敦儒一向沉穩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那奧丁少校匆匆的鑽進了汽車,大約一分鐘之後,才一臉沮喪的從汽車裡重新走了出來,跟着就用電子喇叭大聲的下達命令道:“全體士兵聽着,馬上收好武器到我這裡集合。”
隨着他的話,圍在李江南與天地會成員四周的那些Y國士兵果然收回了槍,然後紛紛的小跑到了奧丁少校面前集合,一切井然有序,可說是訓練有素。
李江南知道,是採尼將軍起作用了,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神通廣大,而且又沒要他一分一文,實在太讓人敬服感激了。
曾敦儒的臉也變得焦急起來,正在向那奧丁少校低聲詢問,而奧丁少校的回答卻讓他臉色越來越凝重。
李江南有了這樣的機會,那裡會放過曾敦儒,大吼了一聲:“兄弟們,全部都給我下車,捉住曾敦儒和他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