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華裔賓客都沒有走,因爲李江南已經通知,明天柳家堡,後天上午那裡將舉行一個對Y國華裔日後至關重要並影響巨大的儀式,這當然引起了華裔們的興趣,有的與柳如龍認識,已經在馮盛華與何德賢的帶領下先期趕往了柳家堡。
李江南已經在準備後天的建立天地黨的發言稿了,不過他需要做的還有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帶着江蓉離開柳家堡,如果再呆下去,先不說武世光有可能對她造成傷害,更重要的是,武家堡已經成了她揹負不起的枷鎖,只有解開這個枷鎖,她才能夠得到自己的自由與幸福,而江蓉說一切都聽他的,自然也有了離開武家堡的打算,如果這事他都辦不到,奶奶個熊,那也不用在Y國混了。
到了晚上,便是開家宴,那宴客大廳要用來招待未走的華裔賓客,家宴就設在另外的一個小一點兒的偏廳中。
李江南帶着柳柔瑤與武青蕾去了,此時廳裡只擺了十餘桌席,全是武家的一些本家參加。
方太夫人、江蓉、武世光正坐在主席上,李江南與兩女就去坐了。
見到李江南入席,方太夫人立刻宣佈宴會開始,不一會兒,來向李江南敬酒的就排成了長隊,個個都露着獻諛之色。
對於這些人,李江南當然不會太耿直,往往是一杯酒要與好幾個人碰了才喝乾,不過等和這些人碰完杯,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他的肚子也餓得“咕咕”叫。等重新坐回去,柳柔瑤立刻給他盛了一碗雞湯。
李江南心中有事,喝完湯。並不去挾菜,而是先站起來向方太夫人敬酒。
等到方太夫人笑呵呵的飲了酒之後,李江南就端着酒杯向隔着武青蕾的江蓉敬去,等到江蓉端杯與他雙目相視,李江南飛快地就遞過了一個眼神,示意自己有話要說,讓她一切配合。
不知道江蓉有沒有懂起,很快就垂下了眼睛,飲幹了手中的酒。
最後一杯,自然是敬的武世光。無論怎麼說,他都是自己地舅子了,但願這個混蛋混得別將蛋全部弄破了。
敬完酒之後,李江南這才坐下了,象徵性的挾了幾下菜。便望着江蓉道:“二人,有一件事情,我想麻煩你。”
按江蓉與武青蕾的關係。李江南本來應該叫她一聲“媽”,不過由於自己與江蓉的關係,李江南實在無法肉麻的叫出口,就仍然以堡中其他人叫她的“二夫人”相稱,武青蕾倒也沒有介意。
江蓉聽着李江南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有什麼花樣兒了,便點了點頭道:“好啊,江南,你有什麼事就只管說吧,能夠幫你的。我當然會儘量幫。”
李江南立刻道:“你也知道,明天我會在柳家堡舉行一個很重要的儀式,而這個儀式之後。我還需要一些人手幫我,特別是你這樣能幹又有管理經驗的女人。所以我想請你明天跟我們一齊到柳家堡去,然後有可能會出去辦另外的事,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武家堡來,你能不能答應我。”
江蓉還沒有回答,方太夫人地臉色就着急起來,道:“不行,肯定不行,這武家堡可離不開小蓉,江南,你要她幫你,三五天還可以,時間長了那是一定不行的。”
方太夫人的話音剛落,武世光就豁然站了起來,用強硬的聲音道:“當然不行,我已經得到馬尼省長的答覆,不僅會減免過去多加地稅費,今後對我們武家的生意還會多多關照,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小媽不能離開我。”
想到武世光禽獸般地行徑,聽到這句“小媽不能離開我”,李江南差點兒想吐,跟着又想對着武世光的鼻樑就是一拳,好不容易纔控制住,不再理這兩人,而是望着江蓉道:“二夫人,這事還要你說了算,我要聽你的答覆。”
江蓉正在沉吟着,卻見到武青蕾拉住了她的胳膊,撒嬌般的道:“好啊,小媽,你就跟我們一起去,過去我們武家堡最大的困難就是這裡的省政府爲難,現在四哥都談好了,又有南哥給我們武家撐着,那就沒什麼事了,不如你還是去幫南哥,他做的
事。”
李江南卻是暗喜,他要在柳家堡建立天地黨的事,柳柔瑤與武青蕾早就知道了,不過見到自己沒有對衆人說,也就閉口不談,現在武青蕾這麼講,當然是想讓江蓉幫自己,怪不得別人說女生外嚮,不過也幫了他的忙,加重了江蓉離開武家堡地籌碼。
果然,這時江蓉已經擡起頭來,用很堅決的語氣道:“好,江南,我去柳家堡幫你。”
她這話一出,方太夫人與武世光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李江南也沒有什麼心情給他們好臉色了,當下將臉一沉道:“不行,爲什麼不行,我幫你們武家堡趕走曾敦儒地時候,你們怎麼沒有說不行,現在我要二夫人幫了,你們卻來反對,我告訴你們,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二夫人明天跟着我們走定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李江南平時笑嘻嘻地,但以他現在的身份,板起臉來還是相當有威嚴的,聽到他說出這樣強硬的話來,方太夫人雖然氣得嘴脣發顫,然而卻不敢說話了。
武世光則咬了咬牙,也站了起來,望着李江南道:“妹夫,小媽好歹還是我們武家的人,她要走什麼地方去,似乎也應該老祖宗同意吧。”
李江南瞧着武世光的眼神中掠過了兇殘之色,更不會將江蓉留在這裡了,暗罵了一句:“我太陽你個爛西瓜”,然後道:“二夫人已經爲武家堡做了十幾年的事,操了十幾年的心,已經很對得起武家了,她現在想到那裡就到那裡,不需要有人干涉。”
說到此處,他忽然微笑着望着武世光道:“光哥,你應該最清楚,自從你回來之後,二夫人比過去累了一倍都不止,你也該讓她休息休息了。”
聽到李江南的話,武世光顯然已經意識到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臉色是陰晴不定,冷笑了一聲,重新回到位置,卻再也沒有說話了。
武青蕾以爲李江南只是因爲天地黨要成立需要小媽這樣的人幫忙,看他與奶奶及四哥鬧得有些僵,也流露出了着急之色,一直在暗暗拉李江南的衣角,示意他說話的口氣不要太硬,等到他坐下,這才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南哥,你怎麼啦,要小媽幫你,就好好說啊,我想奶奶與四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們如果知道你做的是什麼大事,一定會同意的。”
武青蕾與武世光畢竟是親生兄妹,李江南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只是笑了笑,低聲道:“這事你別管,大家親戚,爭一爭也沒有關係,不信你看,你奶奶很快就會想通了。”
果不其然,方太夫人沉着臉坐在那裡眼神閃爍了一陣,最後還是恢復了常態,很“慈祥”的笑了起來,道:“算了,算了,既然小蓉自己願意,就跟着江南到柳家堡看看,如果不習慣外面,回來就是,光兒,你也真是的,和自己的妹夫爭什麼,如果不是江南,我們武家堡現在已經改成曾家堡了,他需要小蓉幫忙,我們可不能不支持。”
武世光自然明白無論從那一方面來說,李江南都是自己惹不起的,聽到方太夫人的話,臉上立刻也現出了笑容,道:“是,是,都是孫兒太關心武家堡的發展了,一時着急,對妹夫聲音大了些。”
說到這裡,他又舉起了一杯酒,站起來對李江南道:“妹夫,我剛纔酒喝多了,有得罪的地方,你多多諒解,來來,我自罰一杯。”
一邊說着,他一邊就將懷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樣的結局,早就在李江南的預料之中,武世光能夠變出笑臉,他又豈會落於人後,當下也哈哈大笑道:“是啊,我也喝多了,說話衝了些,老祖宗,光哥,你們見諒,我也自罰一杯。”
當下也將懷中的酒喝了個乾淨,武青蕾見到這樣的情景,總算放下了心,就拿起酒杯敬起奶奶與哥哥來。
用過了晚飯,回到了大院,李江南與柳武兩女都穿上了寬鬆的休閒服,坐在院子裡的一株大梧桐樹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