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萬衆期待的天下第一大會只差一天就正式開始了。
帳篷,最便宜的一百兩銀子七天,最貴達到了七百兩銀子七天的價位。這是西湖邊這些帳篷的定價,沒出到這個價位的人,你是得不到帳篷的。
“咱們那裡,不知道最貴的酒店多少錢一晚,不過就是五星級,四五千應該住得起吧!”劉文問劉武。
“恩,住得起。”
“這帳篷算下來,一天也八九千了,真貴!”
“貴嗎?”劉武呵呵的笑了兩聲,繼續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西湖的風光。
一張邀請函。之前這東西的價值有多少沒有人知道。
可此時,分爲七等的邀請函,進駐七個等級的帳篷之中。
在許多富豪們靠抽籤去爭帳篷的居住權之時,卻有衣衫襤褸的幾人憑一張紙,住進了價位超級高的區域,雷峰塔北側的觀景區。
顫顫唯唯,幾個人都不知道手應該放在那裡。
屋內有新的細麻布衣,還有洗澡用的木桶,可以叫這裡的服務人員送熱水進來。
爲首的老者卻沒有急着洗澡換衣服,而是把揹簍之中一隻木盒拿了出來,打開看了一眼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盒中,放着一套茶具。
老者拿出了其中一隻在手中再次翻看。
“師傅,咱們報名挑戰五大名窯。”
老者搖了搖頭:“之前,官窯出神品,眼下好瓷匠都在民窯之中。五大名窯眼下指的可不是那五個官窯,而是五派呀。挑戰,談何容易。但恩師畢生之作,不能埋沒了。”
老者又打開了另一隻盒子,和這個副相差無幾,但老瓷匠明白,依然差那麼一點。
“去報名,我們爭一次出名茶具。”
帳篷區外圍,兩個小丫頭正在這裡四處轉着,正是劉瑩和泥丫。吳寧白是杭州當地人,他帶着幾個人跟着,一邊是帶路,介紹一些這裡的有趣小吃。另一則是護衛。
“聽說,這一塊是名瓷大匠區?”劉瑩問吳寧白。
吳寧白也不知道,問了這裡的守衛才確定,亮出身份牌之後,根本不需要介紹劉瑩是誰,以他的身份牌就可以自由進出。
劉瑩帶着一個卡片式相機,她年齡小,也希望作些正經事。
比如,發現一些被埋沒的精品。
“老人家,可否一觀您的參賽作品,我家小主人想爲其兄長挑一套茶具。”吳寧白亮出的遼東大司馬府的身份牌。
這裡有負責維持的當地吏員,趕緊給老瓷匠小聲說道:“有什麼好東西,趕緊拿出來呀。那可是遼東大司馬的妹妹,身份可不比一般的郡主差。”
老者很是猶豫,害怕這兩個小丫頭把自己的瓷器弄壞,更害怕被人搶了去。
但人在屋檐下,卻不得不低頭。
幾翻猶豫,拿出自己製作出來的那一套。
“好輕呀!”劉瑩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丫頭,這瓷器在現代都沒有見過。
“這瓷並未命名,是恩師改進所創。恩師曾經戲稱此瓷叫蛋殼瓷。”
是改進,不是原創,話語之中顯然曾經也有類似的瓷器,但這個更出彩。
“我聽過,聽過。”劉瑩很興奮,把小杯子放在桌上拍了兩張照片,而後說道:“哥哥講過,這個瓷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是好瓷。”劉瑩拍完照片,檢查之後:“走,咱們去下一家!”
真的只是看看,卻讓這些窮苦人緊張了好半天。
但劉瑩那十二字評價卻讓老者記下了,確實是這瓷的真實寫照。
這間帳篷發生的事情自然瞞不住,旁邊也有看熱鬧的。
當劉瑩走進另一間帳篷的時候,已經有一隻瓷碗擺在凳子上,高度正好合適劉瑩觀看。
“啊,好漂亮的矅變天目盞!”
劉瑩叫的是後世的名字,而且劉澈曾經得到過,但卻不是極品,只能說是大明皇宮內的一套收藏。
可以秒殺後世倭島那隻碗,但和這一隻比起來,有差距。
劉瑩不懂瓷器,可正因爲她不懂,憑第一眼看到的感覺,就知道比自己哥哥曾經拿出來的那一套更讓自己感覺舒服。
“回小郡主的話,此碗名黑盞!”
或許是剛纔聽到那小吏講,這位比郡主身份還高,這會已經稱呼爲小郡主了。
劉瑩倒沒有注意怎麼稱呼自己,忙着叫吳寧白拿着反光板,然後叫泥丫幫自己打光,她要選擇一個非常好的角度拍這隻茶碗。
“謝謝。”小瑩拍好之後,微微一躬,這屋內的瓷匠差一點就全部跪下了。
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小瑩已經離開:“下一家!”
什麼叫巔峰瓷器,翻看着照片的於文秀都震驚不已,之前以爲自己算是見識了傳統的工藝,可今天才知道,自己看到的僅是冰山一角。而劉澈卻告訴於文秀。
“這次來的,最多不過兩三成名匠,最多。”
這裡依然只是冰山一角嗎?那大明手工業的極限在那裡。
“來人……”於文秀輕呼一聲,親自寫了一份手令。
當晚,在那位老瓷匠準備休息的時候,有人送來了一份文書,生怕老瓷匠不認識字,還特別唸了:“秀夫人親點,您老的瓷器參加巔峰挑戰。明天午後,這是進入三潭印月島的通行文書,會安排四位軍士護送。”
“啊!”老瓷匠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巔峰挑戰,在這裡有許多名匠,巔峰挑戰是有人數限制的,來的都是出名的地方,或者是出名的匠人。
吏員離開之後,許多人上門道賀,就是來自宋時五大名窯的匠人都有過來,能進入巔峰挑戰的,絕對不是靠有什麼背景關係。這是要真正過硬本事的。
五大名窯是靠着幾百年來的名聲,以及他們保持着的真正好瓷器入選,但也僅僅有十一個參賽的名額。
之後,想再進入巔峰挑戰,那就需要在普通的比賽之中,一層層拼上去,對於匠人們來說,那纔是血戰呀。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區域內。
老漢張永跪坐在軟墊上,他已經累到沒力氣動了,來他帳篷的人何止超過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