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人馬一個時辰之內打垮了八萬大軍,這在戰爭史似乎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神話,但這種神話確實是朱由崧王牌之師劉肇基的御營創下的,同時也印證了這樣一句話,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
朱由崧的御營之所以能創下這樣的神話主要有兩個因素,一是朱由崧的御營戰鬥力所向披靡是一個方面,另外總指揮很關鍵,朱由崧採用的是一套複合式的打法,面對衆寡懸殊,他先輕火器和弓箭,接着虎蹲炮和輕型佛朗機,然後是騎鐵衝鋒,最後是又是炮營掃尾,這頓套餐式的打擊,令清軍暈頭轉向,不失敗都不可能。
經過對四鎮軍閥武力削藩,朱由崧現在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萬馬千軍指揮若定,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都不是第一次了,談得經驗豐富,要稱他是個軍事家一點兒也不過。
但是現在朱由崧沒法讓自己的御營追殲潰敵了,原因是右側賀宣嬌的人馬告急,他須得英雄救美了。身爲帝王,自己的女人要落入賊手先不說後果,傳出去很有點兒諷刺,即便是這一戰再戰功,他也是個失敗者。因此,得報後朱由崧有些惱火,立即和劉肇基率領着御營右轉來解賀宣嬌之危。
其實,正面戰場和兩側的左右戰場相距離沒有多遠,也是一二十里地的樣子,朱由崧摧開寶馬千里一盞燈如飛似箭,將御營遠遠地甩在後面。
御營統領劉肇基害怕陛下有閃失,他深感責任重大,急得在後面緊抽馬鞭,催促着御營(主要是鐵騎營)急行軍,以最快的速度追趕自己的陛下。
朱由崧心急嫌馬慢,現在只剩下他一匹馬在面前狂奔,劉肇基的戰馬也被甩開數百步之外,朱由崧剛轉過兩個丘坡,便能聽見喊殺聲了,朱由崧又抽了幾馬鞭,千里一盞燈從來沒捱過這種虐待,今天這畜牲也豁出去了,四蹄蹬開如騰雲駕霧一般。
朱由崧伏在馬,兩耳呼呼生風,雙手扣死鐵骨樑,兩邊的山石林木向後面倏倏地閃去。這時前面出現一個小沙丘,喊殺聲越來越近,朱由崧一帶馬繮便衝這座小沙丘。
又是坐在馬,這種居高臨下看得非常清楚,下面是幾百米遠處是一個盆地狀地貌,四面都平緩的小丘,四周的小丘,盆地裡,漫山遍野全是清軍,喊殺聲是從那裡傳來的。
盆地的正間一支明軍人馬被困其,爲首的一員銀甲小將,離這麼遠朱由崧一眼認出來了,正是他的女人賀宣嬌,此時的賀宣嬌已經力單難支了。
朱由崧索然大怒,拍馬舞劍從小沙丘衝了下來,向清軍殺去。戰馬過處征塵驟起,雖然只有一人一騎,但蕩起的滾滾煙塵如一隻暴怒的狂龍隨風狂舞。
朱由崧在御營左右兩側各部署三千人馬,包括一千多名水師在內,分別由賀兆雄父女率領,是爲了減輕御營的壓力,也是爲擊垮正面的強敵騰出時間。不然三面受敵,背後是鄱陽湖,他這一萬人馬很可能剛岸被近二十倍於敵的清軍趕到湖成爲魚鱉。
左側賀宣嬌只有三千人馬,這三千人馬不是什麼王牌之師,而舊明軍改編過來的,沒有經過特殊訓練,而這邊黃澍卻有五萬大軍,因此雙方這一接觸賀宣嬌這支人馬處於劣勢地位。
因此,賀宣嬌沒支撐多久,三千人馬便十不存一了,被重兵圍困在當,儘管賀宣嬌拼命了,帶着二三百人左衝右突,但鋪天蓋地全是清軍,怎麼殺也殺不出去,清軍越聚越多,而她身邊的人馬越來越少。
賀宣嬌累得香汗淋淋,汗水浸透甲衣,手刀慢了下來,這口刀不知砍殺了多少清軍,刀身下全是血污,刀刃還有幾處豁口,但是無數的清軍如狼似虎,張牙舞爪繼續向她撲來,現在她覺得舞刀都吃力了,這口大刀平時用起來得心應手,現在卻重有千斤。
“陛下那邊也不知怎麼樣了,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樣所向披靡,自己決不能被抓受辱,算了,留一絲力氣給自己吧……陛下,嬌兒和你永別了……”
想到這裡,賀宣嬌鼻子有些發酸,但她銀牙一咬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一轉又被瞪回去了,把大刀扔了,嗆啷一聲拉出防身的寶劍,架到玉頸子要橫劍自刎。
正這時,她身後的絆甲絲絛被人抓住了,緊接着一股不可之力傳來,令她一百來斤一下子平移到另一匹戰馬的馬背,耳朵響起淫蕩的狂笑聲,“哈哈哈,老子早看出你是個小娘們,長得挺俊呀,這麼死了太可惜了,給老子暖牀吧!”
賀宣嬌征戰時爲了方便,全都是女扮男裝,不想今天被敵人識破了,死她不怕,但她害怕被人抓住貞節不保,因此她驚慌之餘手寶劍噹啷落地,一身的本事此時因力盡筋疲也用不出來了,這樣被清軍的一名遊擊放到了馬背生擒活捉。
這名遊擊將軍剛把賀宣嬌在馬背放好,嗖嗖嗖,接連幾聲金風響動,身邊左右的幾名清軍先後慘叫着摔落馬下。驚得這名遊擊將甩臉一看,向他們射箭是一員白袍銀甲的大將,距離這名遊擊將軍頂多不超過一百步遠。
說是大將其實此將年紀並不大,看去也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生得面白如玉,玉樹臨風,坐下一匹赤紅馬,戰馬周圍留下一地的死傷。
但是此將射箭的時候,衝鋒的戰馬並沒有停下,如一道紅色的閃電向他衝來。
這名遊擊滿臉的驚愕,暗道,這是誰呀,單槍匹馬闖千軍萬馬如入無人之境?
這麼一愣神的工夫,朱由崧已經衝到他近前,慌得遊擊將軍大喊,“給我抓住他!”
數名清軍各執長槍向朱由崧連刺帶捅,此時朱由崧的弓箭已經收起來了,手早多了一把大寶劍,他的雙腳也從馬蹬退出來了,一提丹田氣,腰眼一擰,整個人從馬屁股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