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年關剩下二十天。
趙洞庭率着衆高手和飛龍軍因爲腳程問題,還沒有到襄陽城內。
樂嬋衆女已經在北美洲大宋城安定下來。
玉玲瓏並非是那種扭捏的女子,在衆女的“遊說”下,已經接受自己是趙洞庭的女人。
只是嘴上不曾說而已。
她和衆女之間已經是以姐妹相稱。
蜀中成都府路。
此時距離嘉定府周遭五縣震災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天的時間。
萱雪的軍情處在嘉定府得到消息,發現善濟會的不作爲,再傳到前線趙洞庭的耳朵裡,消息傳播速度已是飛快。
不過趙洞庭的聖旨顯然還沒法這麼快就下達到嘉定府,畢竟聖旨可不能用信鴿傳遞。
而在這時,善濟會的事情卻是因爲某件意外而爆發了。
波及五縣的震災,將整個嘉定府都籠罩在內。
嘉定府上上下下都在爲救災忙活,而善濟會會長,卻是和其在春紅院豢養的紅倌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鬧掰了。
據傳聞是他看上別的女人,對這個嘉定府曾經的舊花魁已是食之無趣。
只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紅倌人花魁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善濟會會長做負心漢在前,這紅倌人當即便在後面揭發了他的醜事。
兩人相好數年,這紅倌人知道善濟會會長不少秘密。
更爲讓人叫絕的是,這紅倌人還將這些秘密賣給嘉定府內專做小道消息生意的商人了。
這可不得了。
關於善濟會會長在嘉定府內大院十數套,家中金銀以箱論的消息短短一夜之間在整個嘉定府內飄飛起來。
這些商人做的就是這門生意,都有各自的印刷作坊。
又有人專門在外邊派發,傳播的速度快得驚人。
他們是衍生於“國報”之後的媒體。
趙洞庭創辦了“華夏報”,而民間還有各種各自的媒體、報紙、雜誌等等。
有正式的,也有花邊的,五花八門。
這些不具備官方性質的媒體報道當然沒有多少公信力,也不能將善濟會會長如何。
但他們鬧出來的動靜,還是讓得善濟會會長一夜之間成爲衆矢之的。
他的各種花邊消息漫天飛舞,無不讓人痛恨至極。
諸如尋常時揮金如土,或是炫富之流,這都是悉數平常的事情。
甚至有那種花邊小報如此寫,說善濟會會長在家裡洗腳都是用的珍珠粉。
若是尋常時,百姓們其實還不至於如此憤懣滔天。
但在眼下這種關頭,卻是不同了。
善濟會會長這種行爲如同在啃難民們的骨頭,喝難民們的血。
有多少難民正因爲物資匱乏而正在餓着肚子啊?
又有多少難民因爲藥物不夠而得不到有效的救治啊?
但那些報紙上,卻有許多都在些善濟會的種種作爲。
他們甚至將倉庫裡的物資低價轉售賣錢。
而那些錢最終到了哪些人的口袋裡,不言而喻。
其後,越來越多的人留意到,從地震發生到現在,善濟會竟是連值得半點說道的作爲都沒有。
他們平常時以救民震災爲己任,各處籌措善款。
震災發生後更是如此,可卻像是饕餮一般,只進不出。
嘉定府的百姓們出離了憤怒。
他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了,不再是蜀中還被段麒麟控制在手裡時的那般麻木,那般逆來順受。
他們如今都有了主見,有了靈魂。
其實他們誰都知道,那些花邊消息肯定不全部都是真的。
但是,空穴不來風,善濟會的不作爲是事實。
有流離到嘉定府的難民們匯聚到了善濟會會長的宅子外面。
這位據說以前一貧如洗的善濟會會長如今真是發大財了。
且不說他是不是真在嘉定府內有十餘個宅子,單就這主宅,便已經是價值不菲。
這宅子坐落在嘉定府內最好的位置,周圍綠樹成蔭,有湖泊環繞,鳥語花香。
至今,趙洞庭當初創辦的建築公司在大宋的發展也已經頗爲成熟。
民營建築公司早如雨後春筍般冒將起來。
現在更是已經開始出現私營的房地產企業。
善濟會會長這宅子並非是自己建的,而是由成都路內某房地產企業建成。
宅子什麼價,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有人算了算,以善濟會會長的銀奉,就算不吃不喝,買這樣的宅子也得六十年。
而他剛剛來嘉定府的時候,幾乎是身無分文的。
那買這宅子的錢是如何來的,也就值得推敲了。
“請辭!”
“罷官!”
“出來受死!”
此時此刻,僥倖沒有被地震波及的嘉定府內並不平靜。
數個城門口都是熙熙攘攘。
有軍卒、百姓,還有各種運送物資的車隊不斷在城門口進進出出。
這善濟會會長的宅子門口也很熱鬧。
起初還只是數十難民匯聚到這裡,而現在,匯聚的百姓們已經是越來越多。
百姓們有的打起橫幅,有的嘴裡叫喊着,看着大門緊閉的寨子。
眼中都有着同樣的光輝。
他們都想要將這個蛀蟲給揪出來,也好平平心中的怒氣。
讓那些在地震中不幸喪命的無辜同胞們能夠瞑目。
善濟會會長不必爲這整個震災買單,但他,卻必須爲他的善濟會不作爲而負責。
門口,有嘉定府內的社安局捕快們擋着洶涌的人羣。
臉上盡是無奈之色,眼神頗爲複雜。
他們也都聽說善濟會會長的事,不覺得這傢伙有什麼委屈。
只作爲捕快,維護治安又是他們的職責。
爲首的捕頭已經不知道多少遍對着百姓們喊,“大家不要亂來,我敢保證,府尹大人必會給大家個交代的!”
這話,是他來這裡之前,嘉定府府尹派人告訴他的。
嘉定府府尹這個時候還在城外,已經數日沒有回這嘉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