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到目前位置,她竟然都還沒成功!
如果不是王延興已經有妻有妾、再又有兒有女了,倒是要懷疑,他是不是在那方面不行了。
不過,哪怕是失敗了很多次,曲愛嬌都沒放棄,她堅持不懈地,抓住每一個機會,在王延興展示自己最嫵媚誘人的一面。
這次,她又習慣性地,湊到王延興跟前,有意無意地往他臉上呵氣……這親暱的動作,果然,讓王延興心動不已。
可就在王延興心中一陣癢癢,準備擡起手來,想做點什麼的時候,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然後便是胡老二的聲音在外間響起:“啓稟招討使,藤原氏求見……”
藤原氏?在這刺史府中,唯一的一個姓藤原的,便是藤原紀香了,這個懷着突破囚籠的美好夢想的倭國女子,隨大唐的船隊逃出了倭國,卻不想,纔出了那個囚籠,竟然又進了這個囚籠……
她到了泉州之後,並未立即進入刺史府,見了一面王延興後,被問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後,便獲得了侍妾的身份。
只是,名爲侍妾,卻從來沒有侍奉過王延興一次,哪怕一個時辰、一刻鐘……她不過是空有一個名分罷了。
她自認姿色不差,卻遭此冷落,心中的落寞,可想而知。
也就是在府中大婦,刺史正妻徐小娘待人十分和善,非但沒有讓她受到責難,日常供給都是對比越娘一般無二,並無差別。
而徐小娘要外出祈福、探青、遊玩也會將她帶上,不讓她整日地悶在府中。
再加上,在王延興的妻妾五人之中,只有她與徐小娘才學相近,平日裡,徐小娘但凡得了詩詞新句都會拿來跟她一起研讀:當然,小娘最愛的,還是王延興從後世剽竊過來的詩詞。
象王延興這樣的理科生都能記住的詩詞,自然無一不是傳世的精品。這種詩詞,倒是讀上千百遍都不爲過!
更不用說,這些詩句都出自自己夫君之口呢!
所以,藤原紀香也是天天日日地,都讀着王延興的詩。時間長了,便活生生地被轟炸成了王延興的腦殘粉。
腦殘粉也好,心中有了事,便不會覺得無聊,不會覺得孤寂。
只有每當王延興從外面巡視回了泉州,晚間需要陪侍之時,總是去徐小娘的那裡,或者偶爾也會去越娘那裡時,久違的落寞,纔會層層地泛起,讓整個心房,都充滿了酸酸的味道。
當然,在刺史府中,跟她一樣待遇的,還有兩個入府已經許久的侍妾。
只是那兩人在刺史府中,整日裡都在泛酸水,抱怨、嫉妒之辭不絕於耳……藤原紀香雖然心中有些不平,卻不覺得,自己跟那兩人,有什麼相似之處。
如果說一定要拿一個人來做對比,藤原紀香倒是也想到了一人,那便是:曲愛嬌!
一樣是才華卓著,在家裡被譽爲才女,不輸鬚眉;
一樣是貌美如花,被驚爲天人;
一樣是遠離父母,孤身一人前來泉州;
一樣是心繫王延興,卻不曾被王延興所接受……
還有,曲愛嬌一直在想着辦法接近王延興,藤原紀香未嘗又不是如此?
然而,因爲曲愛嬌擔任着參軍之職,所以,王延興時常會跟她說公事,曲愛嬌並不缺接近的機會。
可藤原紀香卻沒有一點公職在身,自然也沒這個便利。
每次王延興回了家,都只會跟她溫和地笑笑,而不會再說更多……
這,還是藤原紀香,主動地來找王延興說話!
她鼓足了勇氣,來求見王延興……
卻不曾想,無意間,卻壞了曲愛嬌的好事。曲愛嬌自然是一臉的不快,嘴巴長長地嘟起,都能掛上十幾個油壺了。
見曲愛嬌這俏模樣,王延興笑着在曲愛嬌的鼻子上輕輕地彈了一下,然後對劉伴興道:“讓她進來吧!”
劉伴興諾了一聲,去叫了藤原紀香進來。
而藤原紀香得了許可,進了書房,卻看到,曲愛嬌竟然也在裡面……
她下意識地,便猜到了什麼了,不過,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先朝王延興盈盈一拜:“奴見過阿郎!”然後又朝曲愛嬌行禮,“奴見過曲參軍!”
“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王延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你倒是難得來一次某書房,算是稀客,坐嘛!”
稀客?藤原紀香不敢多想這兩個字中的含義。而是直接略過,又是盈盈一禮:“諾!謝阿郎賜坐!”然後纔到座位上坐下。
看她落座後,王延興才問道:“你特意來某書房求見某,可是有什麼事?”
“奴寫了一封家書,想寄回去給家父,還請阿郎准許!”藤原紀香說完,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奉給王延興。
“你要寄家書回去,只管寄便是了……”王延興接過之後,轉手交給劉伴興,“辛苦伴興安排一下!”
“諾!”劉伴興接過書信,轉身就離了書房,吩咐人去辦理……
然而,藤原紀香若當真只是想寄一封家書,何必如此?
她想着,自己若是想寄書回平安京,王延興定然會要看看裡面寫的是什麼內容,所以,他才以寄家書爲名,將一些言辭夾在裡面,然後,想讓王延興看到。
然而,王延興竟然瞄都不瞄一眼,直接就寄了出去?
這是不屑於看呢,還是對自己全然信任?
藤原紀香愣了愣,還是準備問出來:“阿郎……你不看看,奴是不是有什麼詞句不妥當嗎?”
“你寫家書回家,發自內心的詞語,無外乎思念、惦記、關心之辭,這還能有詞句不妥嗎?”王延興卻反問道。
聽到王延興的這聲反問,藤原紀香又是一愣:他倒是不怕自己在裡面夾帶什麼泉州的辛密內聞?
看到藤原紀香臉上微微細細的錯愕,王延興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倒是在一旁的曲愛嬌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從書桌旁笑着對藤原紀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