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聞風而動

處理傷口這種事,離月很熟練。

穿塵示意她坐下。

他站在她跟前不到半臂的距離,她挨着打開的醫藥箱坐下。

他腰側的傷很淺,只是表皮層破損滲出了些血,甚至已經快自我癒合了。

離月找了瓶碘伏,打開瓶蓋,準備朝他的傷口噴。

他一晃,噴偏了。

“你晃什麼?”離月瞥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他的腰,再噴。

“嘶——”

“疼嗎?”

“不疼。”

離月有些無語,擠了些紅黴素在棉籤上給他抹。

穿塵低着頭看她,頗有些享受的意味。

抹了一半時,離月突然想起之前他的行爲。

她這人還挺記仇的,正好拿着棉籤,便使勁戳了下他的傷口。

他猝不及防,血已經爭先恐後地流了一小股,她下手挺狠的。

穿塵看着血流,冷哼了聲,在想怎麼欺負她合適。突然離月就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下襬。

“做什麼?”穿塵按住她的手。

“流血了,給你纏紗布。”

話是這麼說,離月抽回了手,起身就要往外走。他那點小傷,死不了。

“等等,”穿塵拽住她袖口,有些彆扭的開口,“你先把你的傷處理下。”

“不用了。”離月拽回自己的袖口。

“你就這麼回家?一身傷?你家人看見了怎麼辦?”穿塵也不知道他關心她死活幹嘛,但他一控制不住就問了。

家人?離月很久沒聽到這個詞了。

“我沒有家人。”說完,離月看了他一眼,徑直往外走。

她來到這個世界時,就註定沒有家人。她是外來者,甚至這個世界專門成立組織“衛神間”來暗殺她。

因爲第一世界的主神隕落,而新一代主神尚未出現。

爲了最後維護世界的安定,主神最後將自己的不死之身賦予給離月,爲她創造腦內系統小離,即是儲存有關於這個世界全部知識的系統。

而他的神力大部分用來加固世界秩序,另一部分則散落於些許凡人和法器。

至於爲何不把剩下的神力給離月,省去這許多麻煩。

他何嘗不想?

可惜以離月的凡人之軀已經承受不死之身,無法再承受更多的神力。

不死之身讓她與世界永存,新一任主神不出現,她永不隕落。

而這些麻煩也將成爲離月更好的守護世界秩序的墊腳石,是磨難,也是磨鍊。

雖然此次來到第三世界,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的使命,但她註定孤身一人。

迴歸正題。

“好巧,我也沒有。”

(畫外音:哈哈哈哈哈,現在沒有家人也可以拿來攀比了嗎?比慘大賽?)

穿塵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他盯着她背影看,她果然停下了腳步。

穿塵以爲她是打算聽他的先留下來處理傷口,誰料她竟直直向後倒去。

猝不及防,好在穿塵一直盯着她。

他聞風而動,她倒在了他懷裡。

失血過多?

穿塵把她抱到沙發上,解開罩在她身上的黑袍。

她後腰的傷口還在流血,鮮紅的一片,刺傷了他的眼。

他心裡冒出些彆扭的愧疚感。

穿塵拿出繃帶給她止血,血止不住。離月臉上毫無血色。

見狀,穿塵的臉唰得慘白,有些束手無措。

“缺血。得先給她輸血,然後縫線止血。對,先輸血。”穿塵嘴裡唸唸有詞,挽起袖子催動神力。

白色的經絡從他的血管延伸出,末端沒入她血管。血呈線狀源源不斷輸入她身體裡。

穿塵一刻不敢耽擱,開始縫合傷口。

豆大的汗滴從他額頭流到下頜,啪地砸在離月身上。縫完最後一針,他的手顫了又顫。

……

離月醒來時,天已將明。

她翻身下牀,詫異地發現自己被換了身乾淨的黑色睡袍。

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就連後腰最深的傷都只剩一道淺淡的傷痕。

她向來如此,作爲不死之身的痊癒速度。

牀邊櫃子上放了件黑袍,是她昨天穿過的。

離月換上黑袍,正猶豫着離開前要不要先跟他打聲招呼,就被系統發佈任務的聲音打斷。

她快速地環顧了臥房一圈,找到紙筆,寫了點什麼,壓在牀頭,翻窗走了。

昨晚,穿塵處理好她的傷口時,已至深夜。他看了眼窗外,那夜的月很圓很亮。

穿塵強撐着摸黑給她換了衣服,把她抱到臥房安置好。

剛走出房門,他就吐了血。

近日,穿塵體內的神力混雜,他尚未融合好,本無法大量使用。

他方纔不顧系統勸阻,強撐着用來給離月輸血和治療傷口。導致體內神力洶涌,欲要將他反噬。

他強撐到現在,卻再也無法承受。

穿塵癱靠着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耗盡最後一點力氣關上了她的房門。

離月翻窗出去,卻誤打誤撞走進一個迷陣。

“這是哪?”離月敲了敲自己額間。

“這是夢魘,”小離認真分辨了會,“這是剛剛那個人的夢魘。”

“我怎麼出去?”

“除非他醒來,否則出不去的。”

離月皺起眉,沉思片刻,“我可以強行喚醒他嗎?”

“他現在生命體徵虛弱,強行喚醒恐怕會讓他喪命。”

離月聽見,不再說話了。

“你準備好,夢魘裡你就是角色,沉浸式體驗,會忘記現世裡的一切。切莫當真。”

話音剛落,離月就被捲入夢魘。

夢魘裡是千年前的世界。那時神界正處於鼎盛時期,主神率領一衆武神端了魔界老巢,四處捕殺魔界餘孽。

離月在夢魘裡的身份便是,神界裡的唯一一個女武神——上清武神清儀。

“這回可算抓到了魔界餘孽。”

“聽說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那我還聽說這孩子還有一半神界血統呢。”

清儀本在房內小憩,無意聽見門外的俾女如是小聲討論。

她轉念一想,有心去看個熱鬧,便推門出去。

“見過上清武神,”倆俾女忙朝她行禮。

清儀微點了點頭,飄然離去。

議事殿內,衆神浩浩蕩蕩,聲討殿中央跪着的小男孩。

清儀一來就是這樣的場景,看着簡直荒唐。

“上清武神到——”

隨着將士一聲高喊,衆神猝然安靜下來。

清儀走到殿中小男孩身旁停下,打量了他一眼便看向主神,說道,“主神,可讓這孩子跟着我。”

“不可,”南方武神連忙出聲,“這可是魔族餘孽,應當就地正法。”

北方武神也開口,“是啊,我們可不能給魔族死灰復燃捲土重來的機會。”

“我附議。”衆神紛紛附議。

“清儀,”主神擺了擺手,“你說說看。”

“成魔成神看的不是血脈而是心境。這孩子雖生於魔窟,卻也是前西方武神之子,身上尚有一半神族的血脈,我們有責任也有能力帶他走回正途。”

“簡直是婦人之仁,”

“清儀言之有理,”主神打斷了東方武神的話,繼續到,“望費心教導。況一介孩童,不足爲患。”

“若他日後成神,也不愧爲美事一樁。”清儀拉起跪在地上的小孩。

“但願如此。”主神點頭應允。

清儀拉着小孩率先離去,衆神方不情不願地各自散去。

這小孩便是穿塵在夢魘裡的身份——神魔之子琛澤。

琛澤方五歲,卻也明白,帶他離開的人,以一己之力從那羣欲將他抽筋剝皮的人裡將他護下,是他這輩子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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