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文朗那不正經的態度令好仁氣得不打一處。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好仁火大, 但是又不敢大聲說話。
文朗聽他這樣的聲音覺得好笑。
盯着自己面前熱騰騰的火鍋考慮了10秒,他說出了地址,就把通話掐斷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 淡淡一笑, 末了, 起手招來夥計, 點了些東西。
那夥計聽他吩咐, 微微蹙了蹙眉。
瞥一眼桌上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碗筷,夥計點頭,走了開去。
好仁試圖給阿捷打電話, 可是手機卻是關機。
好仁覺得奇怪。
阿捷剛纔跟威廉通話他是知道的。
他打過去,如果對方還在通話, 那也只會是呼叫等待, 怎麼會是關機呢?
他快速換好外出的衣服, 想要出去,忽然聽到聲響, 吃一驚,趕緊撲回到牀上,捲起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裝睡。
很快,人就來到了牀前。
來人站在好仁面前很久, 忽然地, 好仁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是威廉!
好仁半截臉藏在被子裡, 心裡緊張的要死。
他很怕。
很怕威廉忽然拉開他的被子, 發現他的衣衫, 洞悉他想要偷偷外出的意圖。
心顫。
但是他極力剋制着,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慶幸的, 是這次威廉並不打算吵醒他。
威廉定定盯了他很久。
末了,俯下身來,雙脣在他額發前輕吻了一記。
之後,便放輕腳步,出去了。
這一吻,讓好仁心一落。
心頭的感覺,如漣漪泛開。
一時間,令他難以言喻。
其實,會不會是他想太多了。
威廉會害文朗,可是難道威廉會害阿捷麼?
威廉和阿恩的交情不一般,這個他是清楚的。
就算威廉一直不喜歡阿捷,那也是已故好友的弟弟,威廉應該不會坑他纔對。
好仁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會。
因爲他了解威廉。
威廉跟文朗他們不同,不是一般的有錢人這麼簡單。
見過的黑事多了,就算有人當場死在他腳下,他眼眉都不會挑一下,何況現在只是接到阿捷的電話,就這麼驚詫,這顯然是假裝的,可是爲什麼要假裝呢?
好仁說不清道不明。
但,他就此認爲很有問題。
他起身之後直接乘電梯下了車庫。
不理會保全的追問,隨便選了一駕跑車,極速出了莊園。
車子在公路上風馳電掣。
他心急如焚,直奔文朗所說的地方。
去到那裡,進店找了一圈,不見文朗的身影,他更心急了。
打文朗的電話,沒人接,他着急拉住了一個夥計。
夥計聽他形容,指了指他背後,他聽對方說的,趕緊又衝出了店外。
沿着整個大型美食購物中心一路找,看周圍,辯人臉,一層層往下找,他不停地打文朗電話,就是沒人接。
眼看着已經走到出口了,他挺絕望,這才收到了一條信息,只有兩個字:噴泉。
他眉頭一蹙,趕緊找到一個類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問對方,這裡哪個出口有噴泉。
對方好心爲他指引了方向。
他往那邊趕去。
在看到文朗的那一刻,鬆了一口氣。
文朗靜靜地坐在高高的花圃大理石花基上,耷拉着腦袋,正等着他。
他走近去,越近,酒味就越濃。
喝醉了?
好仁慢悠悠走到他面前,站定在那。
許久,看文朗沒有反應,伸手想要托起他的臉,卻不想,手腕忽然被抓,整個人被扯過去納入懷裡,文朗的強吻令他睜大了眼睛。
噴泉在這個時候噴了出來。
高密的水柱隨燈光散開漂亮的水花,遮擋了這樣的他們。
文朗的身上滿是濃烈的酒味。
很濃很濃,薰得好仁的臉都熱了。
可是好仁知道他沒有醉。
因爲濃烈的情意隨舌尖入侵他的口腔,沒有半分酒滋味。
好仁想要掙脫開來,但是文朗的力氣太大了。
被緊緊抓住後頸,箍着腰,好仁用蠻力不行,最後在文朗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這才讓文朗住了嘴。
但是文朗卻沒有因此放開他。
依舊抱着他不放,看着他因爲自己使壞調戲而羞憤通紅的臉,文朗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得太開心,把下巴擱好仁肩膀上,撒嬌般蹭蹭,他身上的酒味薰得好仁夠嗆。
好仁掙脫不開,使勁瞪他,但於事無補,最後被他感染,也微微笑開了。
見他笑,文朗問他:“笑什麼?”
“那你又笑什麼?”
文朗與他目光相對,彼此凝視,末了,視線下移,從鼻子、嘴脣,一路到下巴,然後擡眼,再次與他四目相對,笑容變大了,說:“因爲你蠢啊。”
好仁眉一挑:“是我蠢,還是你壞?”
往身上倒酒,站在這通風的地方晾,假裝喝醉了,以誘使他放鬆警惕靠近。
“戲這麼多,還笑人蠢?你很過分好不好?”
“壞麼?可我高興啊。”文朗扣緊好仁的腰:“面對着你,我就是我啊。”
好仁的微笑變了。
變溫柔了。
背後的燈光籠罩着他,沿着他的身體線條,泛着柔和的光暈。
他想告訴文朗。
能夠看到文朗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之前,他多怕像上次那樣。
眼看着,卻救不了的心痛,他至今無法忘記。
正因爲上一世是這樣,這輩子,無論文朗再怎麼樣,好仁都覺得是欠他的。
好仁感慨笑開,剛要對他開口,文朗臉色忽變,猛地把他推倒在一邊,緊接着,便是一記槍響。
文朗胸膛濺出血花,應聲倒到了地上。
摔倒在旁邊地上的好仁看到這一幕,瞠目結舌,激動:“文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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