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真知道他不想說,在雷子明的身上不可能沒有秘密的,也沒繼續深問,接着劉青青也做好了晚飯,他們在一起吃飯,沒有魚肉也沒有酒,只有粗糙的包穀饅頭等食物,雷子明等人吃的津津有味。
曹元真的這支游擊隊只有六七十個人,還有半數的身上有傷,他們的藥品少得可憐,當天晚上就有兩個士兵死了,還有五個人高燒不退,看樣子也很危險,曹元真愁眉不展地低着頭想心事。
雷子明本來想離開這裡的,他急於回到家鄉,在這裡他是一個陌生的人,只有回到家鄉才能如魚得水,龍歸海川。他的心裡是很着急,曹元真的心裡也很着急,兩個人着急的目的卻不一樣,曹元真對雷子明說道:“雷兄弟,你看,我們這裡缺醫少藥的,戰士們太艱苦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們,搞點藥品過來?讓戰士們這樣死去,實在是對不起他們啊,如果,死在戰場上,我無話可說,死在下了戰場之後,我這個當領導的心裡難過啊。”
雷子明嘆口氣,他也是領導過戰士的人,在每一個領導的心裡面,這些士兵就跟自己的親人是一樣的,別說看着他們死去了,就是受一點傷,心裡面也是痛苦的,戰士是痛在身上,當官的是痛在心裡。由於曹元真的求助,雷子明的行程不得不延遲迴家的時間。
他從曹元真拿出來的破舊的標識着日文的地圖上看到,距離這裡十幾里路就是水源縣城,在縣城裡駐紮着二百多個鬼子僞軍,按照游擊隊的勢力是無法攻打縣城的,儘管上一次的伏擊戰之後,游擊隊的武器得到了更換和補充,無奈他們的人數太少,而且訓練的時間少,戰鬥力不行,打仗靠着不怕死還不行,需要經歷戰火,在戰鬥中累積經驗。
雷子明提出的就是,奇襲縣城,把縣城裡面的鬼子一窩端了,曹元真被他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心想,你能打仗是不假,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能打啊,我的人哪兒經過這麼大的陣仗?
他把心裡面的想法對雷子明坦然說了出來:“雷老弟,不怕你見笑,我的人根本拿不下來縣城。”
雷子明拍着胸脯說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保證一個月就能把這些士兵訓練好,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些錢,你拿着到縣城裡買一些日用品回來,這些錢,算是我貢獻給抗日隊伍的,不我是說你,老曹,我帶的兵從來沒那麼窮過,都是賣槍賣炮的,換來的軍需品堆積如山,輪到你可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
曹元真臉色紅紅地說道:“我們也不是沒錢,主要都是救濟當地的老百姓了,別人的部隊搶劫老百姓的,我們的人只能拿出東西來接濟老百姓,自然是很窮了。”
雷子明點點頭說道:“你們想的跟我們想的不一樣,我們只要能壯大隊伍,保證糧草供應,只要有路子就搶了來,不管是大戶的還是土匪的,至於是鬼子的更不用提了,那就是自家的倉庫一樣,時不時出擊一次,你這裡的士兵數量太少,想辦法招一些士兵過來,只要打下縣城,就夠你們吃喝用度一年的了這一年裡,你的隊伍繼續壯大,那麼,你還害愁沒錢花嗎?手裡有了槍桿子,能餓着自己,也算是天下奇聞了。”
曹元真被他說得不敢吭聲,下午就帶着兩個戰士走了,去縣城買東西去了,山裡面太艱苦了,連一塊肥皂都沒有,住在山洞裡只有燈光昏暗的煤油燈,有了蠟燭,光線還能亮一些。
曹元真走了之後,雷子明就把這些游擊隊的戰士集合起來,讓他們在山裡跑步,沒有訓練的場地,山坡就是最好的地形,雷子明指揮他們如何在山地作戰,在壓制火力和搶佔高地上的技巧,訓練他們的槍法,教授戰士們單兵作戰的規避動作。
那些戰士知道雷子明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大,一個人就把三十多個鬼子給消滅了,已經成爲游擊隊的傳奇人物,對雷子明的話也深信不疑,很是信服,願意接受他的訓練,長江沿岸的春天雨水的天氣多,晴朗的天氣少,戰士們訓練之後,衣服弄得全是溼漉漉的泥土,晚上,他們就在小溪裡洗澡,洗衣服,晾一晾第二天半乾半溼的繼續穿這身衣服,大多數的戰士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讓雷子明的心裡愈加難受。
曹元真很快就把一些日用品和買來的舊衣服拿了回來,那個時候的衣服大都是不合身的,普遍寬大,穿在身上空空蕩蕩的,褲腳紮起來,走路利利索索的就成,戰士們有了換洗的衣服之後,都很高興,起碼不用再穿溼漉漉的衣服了,身體舒服多了,山洞裡也有了蠟燭,晚上起夜的時候不會擔心踩着了別人的手腳。
按照這裡的規矩,男人洗澡在晚上八點以前,八點以後,村子裡的女人也要去小溪邊洗澡,在山洞裡住着,空氣流通不好,幾天不洗澡身上就有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這一天,雷子明由於跟曹元真談論如何攻取縣城,聊得太晚,去洗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知道這個規矩,認爲這個時間裡人們都休息了,小溪裡不會再有別的人,畢竟,晚上十點已經屬於深夜了,農村的人還有早睡早起的習慣。
來到小溪邊,雷子明把衣服脫了就跳進去,他是獨臂人,穿衣服洗澡都比平常人慢半拍,一隻手就是跟不上兩隻手快當,就在他躺在水裡再站起來的時候,猛然聽到樹林子裡傳來沙沙的聲音,雷子明很警覺地看着那邊,過了一陣子,聲音又響起,是一個人走路的腳步聲,雷子明沒動聲色,在這樣的夜晚,都憑着聲音辨識別人,出聲的一方註定了首先吃虧。
他輕輕上了岸,把鞋子穿上,別被石子紮了腳,衣服沒有穿上,在黑夜裡誰也不會注意到是否有衣服,就在他剛剛蹲在河灘上的時候,果然從樹林子裡走出來一個輕手輕腳的人影,這個人影走到了河灘之後就開始脫衣服,藉着輕微的月亮亮光,雷子明覺得這是一個女人,頭髮長長的,男人沒那麼長的頭髮,他心裡爲難了,這個女人顯然要在這裡洗澡,任其發展下去,就成了自己在偷窺了,那樣的話誤會更深。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那個人影顯然被嚇住了:“誰?”聲音是顫抖的,雷子明聽出來了,這是劉青青的聲音。
雷子明輕輕說道:“青青姐,是我,雷子明,你別怕啊,我這就離開,我不是故意的,今天跟曹隊長有事談,太晚了,就過來洗澡了,沒想到你也會來。”
劉青青聽到了雷子明的話之後,放了心,大大方方走過來說道:“哦,是雷弟弟啊,我還以爲是誰呢,你在這裡洗澡,姐姐等一會兒再過來。”她說着話,距離雷子明很近了。
夜色昏暗,看不清楚什麼,雷子明卻暗暗叫苦,自己的身上可只有一雙鞋子呢,要穿衣服,他一隻手需要很長的時間,不能像手腳利索的人那樣,很麻利地穿好衣服。
劉青青看到他蹲在地上,還以爲他剛來,沒來及時下水呢,想過來跟他說一會兒話,兩個人在白天的時間裡都很忙,雷子明忙着訓練士兵,劉青青忙着給戰士洗衣服縫衣服啥的,她成了游擊隊的後勤人員。
雷子明看見她走了過來,說道:“青青姐,你,你別過來。”一個年輕的成熟的女人,竟然讓雷子明這個從槍林彈雨裡面打過滾的男人一下子亂了方寸,話語裡帶着顫音。
“咦,雷弟弟,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啊?真的感冒了,姐姐幫你拔個火罐,很快就好了。”劉青青關心地伸手摸向蹲在地上的雷子明的額頭。
她摸到了滾燙的一片,“果然是感冒了,這麼燙,咦。”劉青青看到了雷子明赤身露體的樣子,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一下她才明白過來雷子明爲什麼不讓她走過來了,原來,雷子明已經下水了,身上還帶着溼漉漉的水珠兒。
兩個人都呆了呆,雷子明呼一下站了起來,一個勃-起的陽物呈現在劉青青的面前,她的腦子一陣陣暈眩,身體一軟,被嚇得要摔倒,雷子明一看不好,急忙伸手去攙扶她,他卻只有一隻手,使不上勁來,結果是兩個人一起摔倒在沙灘上,雷子明的嘴脣碰在劉青青的嘴巴上,劉青青的鼓鼓囊囊的前胸擠壓在雷子明的胸脯上。
劉青青呻-吟了一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是下意識的發出來聲音,她也算是一個成熟的婦女了,孩子六歲了,男人在三年前就死了,一直過着單身的生活,這是一種非常人的生活,平日裡只有把自己變得忙碌起來,才能忘記需要的生理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