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歡錢。”
就在黑袍男和樊烈交流的時候,唐躍突然打斷他們的對話,“但那不代表誰都能用錢買我做事。”
唐躍說話時義正言辭,釋放出一股強烈的氣場,頓時令黑袍男尷尬不已。
樊烈倒還算冷靜,冷哼道:“口說無憑,如果你能治癒我的兄長,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說的。”
唐躍露出一副很傲嬌的模樣,似乎他已經喚醒了樊彪一樣。
下一秒,唐躍說道:“先把老趙頭的損失賠掉,二十萬,你們賠十五萬,我賠五萬。”
樊烈頓時無語。
幾分鐘後,東銀帶着老趙頭回到四合院裡。
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老趙頭險些沒有暈厥過去,還好唐躍眼疾手快,並幫他疏導了一下心氣,這才讓老趙頭少受了些罪。
儘管如此,老趙頭還是苦着一張臉,鬱悶道:“俗話說和氣生財,各位又是何苦呢?”
對老趙頭來說,這些人都是有着大神通的人物,他哪裡敢生氣,也只能說些場面話,但他那眉眼之中的心疼,還是沒能掩飾住。
唐躍毫不客氣的白了樊烈一眼,說道:“就是,你何苦呢!”
緊跟着,唐躍拿出張銀行卡,塞到老趙頭的手裡:“這裡面是五萬來塊錢,算是給你的補償,他們賠的多一點,主要都是他們破壞的。”
“唐…唐先生,你們不打了就好,這錢我不能要啊。”老趙頭連連推辭,若非唐躍,他這輩子也開不出祖母帝王綠,再者說了,一座院落而已,他也不是虧不起。
“你就拿着吧,畢竟錯在我們。”
說話間,唐躍給樊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要他也快點給錢。
嘴角微微的抽搐兩下,樊烈轉頭對黑袍男說道:“把錢給老先生。”
儘管黑袍男有一百個不願意,可還是乖乖的賠了錢,沒辦法,誰叫唐躍是目前來說唯一能喚醒樊彪的人呢?
把卡交給老趙頭,黑袍男對着唐躍說道:“希望你能如你所說,盡全力治療樊大哥,否則的話,我們還是會向軍事法庭提起上訴,直到把事情調查出來。”
“喂,別曲解概念啊,我能否治癒樊彪,跟不言冢血案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狠狠瞪了黑袍男一眼,唐躍沒好氣的說道。
緊接着,唐躍向老趙頭告別道,“我們還有其他事要辦,就先走了,再次向您表示歉意。”
老趙頭連忙擺着手道:“千萬別這麼說,那塊祖母帝王綠足夠抵的上兩座四合院呢,噢對了,你託古玩店老闆打造的手串怎麼辦,還有那兩塊好玉,可都在古玩店放着呢。”
“手串做好後,讓他郵寄到中南市的搖滾酒吧就好,至於那兩塊玉,幫我賣了吧。”唐躍笑着說道。
“我幫你賣?”老趙頭愕然的瞪大眼睛,“這裡頭的門道很多,我怕我賣的虧了。”
“哈,虧了也不怕,反正就花十來萬買的嘛。”
不以爲然的擺擺手,唐躍不準備再逗留下去,再三與老趙頭告別之後,便帶着兄弟們離開了四合院。
走了沒幾分鐘,黑袍男就忍不住問道:“唐隊長,你那麼愛錢,怎麼對那三塊玉就是不上心呢,老先生真要是給你賣虧了怎麼辦?”
“老趙頭愛玉如命,他可賣不虧。”
稍微頓了頓,唐躍繼續說道,“再者說了,跟爽快人合作,我向來大方,但跟你們這些不分青紅皁白的傢伙合作,我偏就小氣,嘿嘿,那座四合院的修葺費用估計也就五萬作用,你那十五萬算是給老趙頭的精神損失費。”
唐躍從來就不是個甘願吃虧的人,他自願出手治療樊彪,卻還得不到任何的信任,那股窩囊氣,早就在他心裡憋的很久了。
黑袍男立即鬧了個大紅臉,悶了一肚子的氣,卻是又發泄不出來,等着唐躍不再注意自己,拿出手機,給虎組組長髮了條短信過去。
然後,浩浩蕩蕩的兩支隊伍就再沒有任何交流,直到樊烈叫來三輛軍車,帶着唐躍來到了神州的一家軍區附屬醫院。
讓黑袍男帶着山羊等人去休息,樊烈望着那座充滿着藥物味道的建築,對唐躍說道:“走吧。”
樊彪就在這裡的安寧病房中沉睡。
所謂的安寧病房,往往是用來照顧病危患者的病房,病房中的醫護人員要隨時隨刻的照顧病人,不只要照顧病人到病終,甚至還要幫助家屬度過悲傷,是醫療工作者所能帶給病人最高的心意。
按理說,樊彪成了植物人,雖可憐,卻也不必送入安寧病房,只需給他找個不錯的護工即可。
“那個虎組組長看着人兇巴巴的,對組員倒是不錯啊,給他提供這麼好的病房。”似乎掛上軍區兩個字,就要體現其應有的嚴肅和高冷,醫院走廊裡安靜的可怕,氣氛很是凝重,唐躍走了幾步,就率先打破了這種安靜。
“有用嗎!”
樊烈冷冰冰的回覆,“住在再好的病房裡,兄長也醒不過來了。”
感受到樊烈的怒火,唐躍只好再次安靜下來。
幾分鐘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安寧病房的外面。
門上有扇小窗,能大概看到裡面的情景,病房裡擺滿鮮花,看上去綠意盎然,有種撲面而來的生命氣息,就連牆壁都不是僵冷的白色,而是淡淡的綠色,讓人看着十分舒服。
只可惜,這一切對樊彪來說都等於不存在。
植物人是沒有意識的。
此時,樊彪正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若非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真的就跟死了一樣。
兩名護工走到牀邊,輕手輕腳的把樊彪扶起,小心的移向旁邊的輪椅。
唐躍推開門,走了進去:“把他放下吧。”
護工頓時嚇了一跳,年齡稍長的那個還算冷靜,看到樊烈也走進來,連忙解釋道:“樊隊長,我們要帶患者出去曬太陽。”
“聽他的,先放下。”
樊烈淡淡的說道,“他是龍組的醫療武者,我兄長暫時交給他治療。”
聽到龍組兩個字,那兩名護工頓時對唐躍多了些尊敬,又扶着樊彪躺下,恭敬的站在一旁。
下一秒,唐躍按住了樊彪的脈搏。
恰在此時,樊烈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心繫兄長,自然焦躁的很,沒好氣的拿出手機,正準備掛掉電話,緊跟着,卻是看着屏幕上的號碼微微愣住。
“我去接個電話。”
離開前,樊烈不忘告誡那兩名護工,“一切都聽唐隊長的。”
在走廊裡走出十多米,確定唐躍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樊烈才接起電話:“組長。”
“我剛剛看到短信。”
電話裡傳來個冷冽的聲音,“你把唐躍帶去醫院了?”
樊烈點頭道:“嗯,他正在爲兄長進行診治。”
虎組組長的情緒頓時顯得有些着急:“你這不是把樊彪往虎口裡推嗎,雖然唐躍洗清了自己的罪名,但他仍有可能是血洗不言冢的兇手!”
默然片刻,樊烈說道:“我想賭一把,即便唐躍真的是兇手,他也不敢傷害兄長,那他不是又引火燒身嗎?”
“他們醫療武者要是想殺人,可比你的手段精妙多了,那不僅是你的兄長,更是我心愛的部下,你怎麼能拿他做賭注!”組長的語氣越發冰冷,“我要你現在就終止唐躍對樊彪進行一切治療!”
“…是!”
儘管樊烈心有猶豫,但還是尊重組長的決定。
放下手機,樊烈迅速返回病房,不等唐躍開口,便直截了當的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啊咧?”
唐躍頓時愣住,奇怪的看着樊烈,“搞什麼?”
樊烈再次重複道:“我要你遠離我的兄長!”
說話間,樊烈的氣場倍增,瞬間就破壞了病房裡難得的溫馨氣氛。
兩名護工嚇的瑟瑟發抖,跑到牆角處躲着,驚恐的盯着樊烈,不清楚他怎麼突然間就發這麼大的火。
唐躍眯着眼睛看着他,神色也慢慢變得冷厲:“你在耍我嗎,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讓樊隊長甦醒?”
這話頓時令樊烈心中一個咯噔。
什麼意思?
難道說唐躍真的能治癒兄長?
察覺到樊烈隱藏在眼底的猶豫之色,唐躍突然想到先前的那通電話,頓時瞭然:“是不是有人讓你攔住我的,他是誰,爲什麼要阻止我?”
樊烈如實說道:“是組長,他擔心你想對兄長下毒手。”
唐躍頓時愣住,片刻的沉默之後,突然讓那兩名護工離開這裡,然後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樊烈。
“有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
唐躍皺着眉頭說道,“也許,你的組長根本就不想讓樊隊長醒來。”
瞬間,樊烈就怒了。
那把鋒銳長劍,再次涌出袖口,劍尖指着唐躍的喉嚨。
冷冰冰的盯着唐躍,樊烈沉聲道:“說話注意些,我完全可以把這認爲是你在轉移注意力。”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慵懶的攤開雙手,唐躍輕聲說道,“但是,你應該知道我的天陽瞳都能做什麼。”
樊烈的瞳孔瞬間收縮。
天陽瞳能夠在諸多選擇中找出最有可能性的選擇,甚至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天陽瞳找到的選擇,都是事實!
唐躍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懷疑你的組長,可惜的是,這是天陽瞳的選擇。”